第六百六十四章 帶土和止水(下)
木葉村，宇智波一族的族地，時近夜晚，宇智波鼬獨自一人從家中離開。
這一次出門他沒有叫上自己的弟弟，也沒有和自己的父母打招呼。
他無聲無息的朝著一個訓練場走去，他很警惕，借助陰影前行，確保沒有人跟蹤自己后才驟然提速。
這一次出來，他不希望被任何人發現，無論是族人還是父母兄弟，特別是他不希望被宇智波啟察覺到。
宇智波啟，這個名字在鼬的心理有著難以想象的地位。
他至今還記得，自己年幼時面對這個男人的場面，至今他都還記得這個男人拒絕了自己父親的提議，拒絕讓自己成為他的弟子。
以前宇智波鼬無法理解，但是經過和他的一次對話后，鼬明白了很多。
自己所做的一切，自己理解的一切，在這個男人眼里是如此的幼稚，如此的不堪。
自己的問題，他甚至就連回答的欲望都不高。
而他給出的答案，即便是自己的父親也是萬分的認可。
這個答案，鼬到現在都還銘記著，他也不斷的在用當年宇智波啟給的答案，來分析歷年來的戰爭。
事實證明，一旦有了這樣一個明確的答案，很多的事情以往他無法理解的，現在他全部都能明白了。
雖然隨著時間的推移，鼬也知道了很多關于宇智波啟相對比較隱秘的事情。
就比如宇智波一族內當年發生的動蕩，幾乎沒有一件事是和他沒關系的。
無論是宇智波竹林內的大火，還是警衛部內發生的嘩變，甚至就連那一對宇智波兄弟的失蹤，都隱隱約約有他的身影！
但是無論他做了什么，他所做的一切給整個家族，給整個村子帶來的都是難以置信的改變。
即便是他的父親，也對宇智波啟信任到了無法想象的地步，絲毫沒有在意他曾經做過的事情。
更不要說，四代目火影對宇智波啟，完全就是當做兄弟和朋友在看待。
這樣一個人，宇智波鼬如果放在一萬是沒辦法理解的，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已經完全可以理解這一切。
而且對于宇智波啟這位外人眼里心狠手辣，尤其是在宇智波真這位止水哥哥最重要的人而言，更是不堪的存在，已經在鼬的內心留下了無法被磨滅的印象。
現在的宇智波鼬內心最大的想法，那就是渴望能真正意義上的得到宇智波啟的認可。
他一直在為此奮斗著，努力的，希望有一點能打成自己的愿望。
同樣，他也希望止水哥哥也得到認可，畢竟止水哥哥是身后那些人所屬立場，可是和宇智波啟基本是對立的啊。
尤其是現在，止水哥哥居然還和三代火影聯系在了一起，這一點鼬真的沒辦法理解啊。
今晚，他就單獨單算見見止水，他知道止水的一個習慣。
那就是當任務結束后，或者工作完成后，他就會獨自一個人來到這個訓練場獨自訓練，無論是什么時候，他會如此。
尤其是現在，他隱藏的身份被曝光之后，他基本不會在和曾經宇智波啟的指導上忍富久航平一起了。
他有更多的時間去訓練自己，無論是和鼬還有佐助一起，還是他獨自一人。
“你怎么來了，鼬？”
當宇智波鼬來到訓練出場后，果然和他所想的一樣，在這里有一個人影站在那里。
這個人影身高比他高上不少，身后背著一把短刃，正盯遠處的宇智波一族有些出神。
這個人影沒有把目光看向宇智波鼬，但是他也明顯察覺到或者說看到了自己這個弟弟。
“嗯，我來找你的。”宇智波鼬點了點頭，他緩緩靠近了止水：“我就知道你會在這里。”
“找我有什么事嗎？”止水神色有些復雜的看向了鼬，隨后他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的復雜：“現在這個點，我可不覺得你出來會是什么好的選擇，快點回去吧。”
“止水哥哥，我想知道你的想法。”鼬搖了搖頭，他沒有任何離開的打算。
“你知道嗎，現在族內很多人都在談論你，你因為和三代目大人來往過于緊密的原因，現在已經被排斥在某些會議外了。
但我可以告訴你，從警衛部的幾位大隊長到下方絕大多數忍者，都對你的選擇表示擔憂。
我甚至能夠感覺到，他們已經對你有....不好的想法了。”
“是嗎？”宇智波止水點了點頭，這一點他到沒有任何的意外。
宇智波一族現在愈發的團結，在木葉表現的越好，就越證明自己在幻術中的選擇到底有多么的錯誤和不堪。
止水知道自己的情況曝光，或者說被隱瞞性的曝光之后，帶來的負面效應到底有多大。
但是他也不在意，他在幻術中的所作所為讓他內心有著巨大的愧疚感。
因此無論他說什么想什么，其實對于止水都沒有什么影響，甚至止水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
“止水哥哥，這樣的情況對你可真不會有任何好的結果。”鼬凝視著宇智波止水，他的神情顯得異常的堅毅：“回頭吧，不要在被三代目火影大人構建的妄想所蒙騙，你不是一直希望木葉和家族能夠和諧發展，希望雙方都會非常的好嗎？現在不就是如此嗎，為什么你還要.....”
“鼬，我的選擇我自己清楚，不要再說了。”宇智波止水搖了搖頭，他凝視著遠方的宇智波一族微微嘆了口氣：“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所想的那樣。人們都會依賴自己的知識和認識，并一直被這些東西所束縛，還把這些稱之為現實。你現在也是如此.....”
“那我就努力讓止水大哥看清這一切！”
沒等宇智波止水把話說完，宇智波鼬就打斷了這一切，并且雙眼露出了一抹猩紅。
“用我這雙能清晰的看見一切的眼睛！”
“哎....”
宇智波止水微微嘆了口氣，他轉過頭看著這一雙三勾玉的寫輪眼，最終他輕聲說道：“你引以為傲的眼睛，其實根本看不穿我的一切，好好休息吧鼬，或許.....”
止水話音剛落，宇智波鼬頓時感覺自己身體頓住了，一股難以抵擋的疲憊涌上了他的心頭。
他知道，這恐怕是幻術，然而他完全無想象，這個幻術為什么會如此的可怕？
三勾玉的寫輪眼，已經達到了普通寫輪眼的極致了，然而即便如此他似乎也根本沒辦法抵抗這一切！
昏睡的感覺降臨在他的身上，片刻他就一頭栽在了地上昏睡了過去。
“抱歉，鼬，有些事情我真不能隨便告訴你。”止水看著已經昏睡在地的宇智波鼬，最后不由得搖了搖頭：“還有，閣下看了那么久是不是該出來了。”
驀然，宇智波止水抬起頭來，他眼眶中那一堆四角狀的萬花筒微微旋轉了起來：“偷窺，可不是什么好的作風。”
“很敏銳慢，小家伙。”
伴隨著一道低沉的聲響，止水面前的空間微微泛起了漣漪，只是片刻之后一個人影從這空間的漣漪中緩緩走了出來。
“初次見面，不要把氣氛搞的這么緊張，你說對吧，止水。”
止水沒有說話，他只是單純的凝視著眼前這個家伙。
他完全搞不懂眼前這個家伙，到底是如何從虛空中冒出來的。
而且眼前和這個家伙的打扮，也讓止水皺起了眉頭。
這是一位身披黑袍的神秘人，氣息有些縹緲，難以鎖定，神秘人頭上戴著兜帽，除了借著月光能看到下顎處似是黃色的面具。
這樣的打扮不由得讓他想到了一些事情，那就是關于那個神秘組織的事情！
“你認識我，不過我卻不認識你。”止水聲音異常的淡漠：“你到底是什么人，還有你的眼睛，你是那個神秘組織的人？”
“這個問題啊，你沒什么不自己猜一下呢？”帶土隨意點了點頭：“或許，你就猜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呢。”
“回答我的問題。”止水再次沉聲道，萬花筒寫輪眼緊緊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想要找到適合的出手時機。
“不錯的眼神，萬花筒確實是一雙可怕的眼睛，不過這可不是上限啊。”帶土聲音似乎略帶幾分戲謔：“算了，都無所謂，你以后自然會知道。而且，現在的后輩，還真是警惕的過頭了。”
說道這里，帶土隨后伸手取下頭上的兜帽，花紋面具顯露，只有右眼處有一個孔洞，三勾玉寫輪眼在其中清晰可見。
詭異的力量在帶土的身體內綻放，他看著已經警惕到了極致的宇智波止水嘴角露出了些許的嘲諷。
他可不喜歡眼前這個家伙，一點都不喜歡，因此他沒打算透露什么東西給這個家伙。
除此之外，他雖然感覺黑絕有些奇怪，但是這個奇怪并沒有打消帶土對他的警惕性，他依舊在防著這個家伙呢。
“自我介紹下，我是宇智波斑…”
帶土微微抬起頭，輕聲說出了一個名字，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寒芒乍現！
在對方取下兜帽開口松懈的剎那，宇智波止水悍然出手，忍刀在月光下劃出一道寒芒，身影已與對方錯身，忍刀更是直接在對方的咽喉劃過。
然而…
什么都沒有發生，帶著面具的宇智波帶土平靜轉身，三勾玉的寫輪眼不含感情的看著止水。
“這種小動作毫無意義，我此次來并沒有惡意，如果你硬要將我推到對立面，恐怕會讓你后悔一生的決定。”
月光灑落在他身上，配上盡在掌握的話語，給了止水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
止水凝視著眼前的這個家伙，他在思考，思考自己該如何去做。
他可沒有忘記，宇智波啟是打算讓自己加入這個組織的，還不過他也需要確認一些事情。
他記得，宇智波啟說過在這個組織里面還有自己人，只不過這個自己人到底是誰，他不太清楚。
而且，對方這樣來來找自己，如果自己不作出一些該有的舉動，那么才是最不符合常理的。
“既然如此，我們雙方交流的第一步總是要開誠布公才行，你剛才說你是宇智波斑，抱歉，這種事恕我無法相信。”
止水搖了搖頭，他手中的忍刀依舊保持著戰斗的姿勢。
“不但是我，任何一個正常人都無法相信。沒有惡意的話，就先把你臉上的面具取下來吧。”
“愚昧的宇智波后輩，沒想到你也和那些庸人一樣活在自己狹隘的世界中，所有人都說宇智波斑死了，可真相到底如何.....”
帶土的聲音愈發的低沉，那種戲謔的姿態也愈發的明顯。
“人們總會拿著自己的無知去當真理，因為他們不理解，我希望你明白，我是宇智波斑，這一點不需要像你證明，而現在，也不是我要與你合作，陷入危機的恰恰是你那邊。”
“陷入危機嗎？”止水凝視著帶土，他心理忽然一動。
他知道這是一個機會，一個難得的機會。
宇智波啟的計劃是配合猿飛日斬干掉那些阻礙木葉發展，同時又具備一些身份的人。
自己動手之后，絕對不可能留在木葉，至少目前是不可能。
因此才會有了潛伏計劃，并且在潛伏計劃之前還伴生著一個潛力計劃。
這個家伙來找自己，顯然是已經知道木葉內的一些事情，然后推斷出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具體這些事情到底如何有意思，止水也不敢確定自己的猜想，他需要‘配合’一下對方呢。
“就算你是宇智波斑，你找上我的目的是什么？”止水想到這里，直接開口說道。
“很簡單，因為你現在恐怕自身難保了。”
帶土搖了搖頭，他依舊保持著那樣的語調，這樣的姿態完全就是學習宇智波啟的。
“作為宇智波啟的人，而且還是三代火影身邊的根部成員，你的曝光沒有人為你解釋什么。這說明，你恐怕已經成為棄子了。”
“棄子？”止水臉色有些詭異，不過他沒有多說什么，而是直接問道：“然后呢？”
“作為棄子的你，絕對會被宇智波啟利用，比如....”帶土也學著把自己的聲音變得輕柔了起來：“讓你去干掉三代火影，或者三代火影身后的那些阻礙了宇智波啟的人。你是三代的人，沒有人知道你其實是宇智波啟的人，那么最終你將承擔一切。而且，你的眼睛可是萬花筒寫輪眼啊.....”
說道這里，帶土雙手環胸，頭微微揚起，低沉而輕柔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擁有這雙眼睛，恐怕按照宇智波啟的貪婪程度，絕對不會錯過。而且，則會是一個替他清理異己，背負罪孽的可憐蟲而已。你的死，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價值，甚至你的眼睛都會是他的.....”
“夠了！”止水皺著眉頭，怒喝了一聲。
“無法接受現實嗎？呵呵，還真是可悲啊，不過這樣也對，如果你輕易的相信，反倒不值得我放在你身上的注意力了，天色不早了，今天的談話暫時就到這里吧。”
帶土微微搖了搖頭，把黑絕那套理論拿出說道這里也足夠了。
猩紅的寫輪眼微微開始轉動，他的身體也開始變得扭曲起來。
“不過有些話我需要提醒你，你的處境已經到了懸崖的邊緣。
不光是你，甚至連這個世界都到了懸崖的邊緣，如果你陷入了走投無路的地步，不妨來向我求助。
另外，你如果你有時間，可以去宇智波祠堂的地下看看。
那塊六道仙人留下的石碑，或許能給你些不一樣的啟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