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過后。
“砰”的一聲槍響,拉開了日軍小隊走向地獄的序幕。
領頭的端著掛著太陽旗的日軍軍曹徑直撲倒在地上 所有日軍嫻熟地就地臥倒,朝槍聲響起的位置一陣亂槍。
快速的通過軍曹尸體上的傷口判斷出敵人的方向,雖然不能保證將襲擊者擊斃,但至少讓襲擊者有所顧忌,這樣才能讓他們更好的找好掩體。在整個日軍序列都稱得上精銳的關東軍在被襲擊的那一刻表現出來的,絕對不負其名。
而這個步兵小隊更是第17步兵聯隊的直屬中隊所屬,說白了就是警衛中隊,那自然更是精銳中的精銳。
不過,他們終究不知道他們面對的是一群什么樣的敵人,這對于250米開外擁有著百分之九十五命中率的莫小貓來說,這種程度的亂槍顯然是徒勞的。
鬼子的亂槍打在距離莫小貓十數米外的樹干樹葉上一陣亂響,但這并不能阻止莫小貓冷靜地半跪在地上,單手拉動槍栓,舉槍,瞄準,扣動扳機,整個過程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被殘酷的戰場激發出天賦并以劉浪都為之瞠目速度進步的莫小貓的槍法,現在絕對算是獨立游擊大隊中僅位于劉浪射術之下的第一人,甚至超越了無數個老兵。
與之相應地,一名趴在石頭后面探出頭看向前方,正要命令小隊日軍從兩側包抄的軍曹鋼盔上突兀地出現一個指頭粗細的小洞。
在山崖的另一側,射擊完成的曾經水翻身躲回掩體。
如果說比擁有一個有射擊天賦的士兵更幸運的是什么,那,就是兩個。
曾經水這個曾經的土匪,射擊天賦絲毫不遜于莫小貓,心智方面更成熟狡詐,站在劉浪的角度來看,莫小貓或許是天生的狙擊手,而這位或許能成為更可怕的特種戰士。
因為,他更懂得如何保護自己,而不僅僅只是想擊殺敵人。
只有自己活得更久,才能殺傷更多的人。
劉浪都沒怎么教他,經歷過無數磨難的山間野草就懂得了這個道理。
日軍大駭。
兩個軍曹,都是被一槍爆頭,而且是從兩個方向。這時候他們就算再蠢,也知道碰到狠角色了。
不過還好,再可怕的敵人,從槍聲分析,兵力絕不會多。而他們,可有一個整編的步兵小隊,足足47人,現在也還有45人。
其余人繼續趴伏尋找更適合的掩體,兩個擲彈筒小組迅速匍匐著運動到七名中國女子身后,用七名被綁著早以毫無生趣連槍聲響起都不能讓她們動一下神色的中國女子做掩護,嫻熟地架起了擲彈筒。
射程高達500米的擲彈筒,絕對能成為任何槍手的噩夢,哪怕那名中國神槍手的射擊位置在200多米之外。
哪怕是擲彈筒擲出的榴彈不能擊斃對方,只要能壓制對方兩名精準射手不再連續開槍,還擁有45人兵力的步兵小隊就可以分出兩個小分隊從兩翼包抄,將對方困死。
這種正面吸引,兩翼進攻的戰術,日軍步兵小隊早已使用得是熟得不能再熟了,不知有多少中國守軍就敗在他們這種簡單卻實用的戰術進攻之下。
想來,那兩名中國精準射手也不會例外。
可惜,他們還是算錯了。
來襲擊的中國人,不是兩個,是六個。
莫小貓和曾經水擔任的是從山體兩翼正面阻擊,將日軍壓制在一定的區域內,而真正的攻擊點,卻還不是他們。
而是從兩翼包抄的三人,劉浪一人獨自一邊,甄大壯和手持大弓的牛二一邊。
三人從兩側的山坡上躍出,在日軍驚駭欲絕的眼神中,首先發動攻擊的是一弓搭三箭的牛二,弓拉至滿月,三根箭就像是三道黑色閃電,瞬間貫入兩名正端著步槍打算朝他們射擊的日軍軀體內。
二十多米的近距離,三石弓射出的箭的力量有多大?從兩名日軍狠狠的被大箭帶出兩三米就知道了。
而兩名單兵則是在兩秒鐘之內就將自己攜帶的沖鋒槍子彈打空,兩道噴濺的火舌打得日軍根本來不及反擊,只能躲入臨時掩體躲避。
就這兩三秒的間隙,扔掉沖鋒槍,提著大刀的兩人徑直撞入日軍隊列。
牛二,則是把口中咬著的兩支大箭再度射出,將一名剛抬起輕機槍的日軍狠狠盯在地上,丟下大弓,拔出背后大刀揉身而上。
遠處的莫小貓和曾經水沒再開槍,冰冷的眼神透過準星觀察著日軍。
他們倆的戰斗任務,主要不是殺人,是替三名殺入敵陣的單兵列陣,擊殺一切可能對他們產生威脅的日軍。
殺人的任務,交給了已經被怒火燃燒到極致快發“瘋”的胖子長官和甄大壯以及牛二他們三人。
劉浪,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用槍械。
若僅僅只是擊殺他們,劉浪完全可以用槍拖住他們等待主力部隊前來。
劉浪等不及,多讓他們活一分鐘,都是犯罪。而且,只有親手放干鬼子的鮮血,才能稍稍澆熄他的滔天怒火。
除了手上的那把厚背刀,劉浪什么都沒有帶,任何現代化的槍械都有可能會減輕鬼子進地獄之前的痛苦。
劉浪要讓他們每個人,都慢慢流干身上的血。死太快,都不行。
劉浪所撞入的位置,正是剛剛架好擲彈筒正在測算射擊角度和位置的兩個擲彈筒小組六名日軍的位置。
看著穿著普通中國服飾身軀龐大滿面殺機森然的劉浪從山坡狂奔而下,七名中國女子面無表情的臉色終于有了些許變化。
就算她們只是毫無見識的村婦,突兀的槍響和日軍的驚慌失措也讓她們明白,是有人在攻擊那幫毫無人性的日本畜生。
而那個從十米外手持著大刀狂奔而來的胖子,當然是來幫他們報仇的人。
“殺,殺了那幫畜生。殺光他們。”湯圓已經了無生趣的臉上,首次多了一分生氣,近乎瘋狂的利聲尖叫。
是的,雖然瘋狂,但那畢竟是屬于人類才有的情緒。
是的,當看見自己年僅三歲的弟弟,被日軍開懷大笑著殘忍地吊在了樹上,那個嬌嫩柔弱的幼小身軀痛苦地扭動著,然后歸于平靜,湯圓的心就徹底地死了。
她的心,死在了那個寧靜的清晨,那個本來一家人開心的在小院中就著野菜吃著玉米面窩窩頭填飽肚子的清晨。
她生命中所有美好的一切,在日本鬼子的到來之后,都被毀滅殆盡。
湯家裕村的大戶,除了她以外,其余九口,爺爺奶奶父母伯父伯母堂兄長兄幼弟,全部,被吊死在那些他們親手栽種的樹上。
直到她被鬼子綁著推走前,他們的身軀,依舊那么掛著,就像閨房門上的珠簾,密密的。
從那一刻起,湯圓心如死灰。
當劉浪一個膝撞,將當先一名驚慌失措站起身想去拿槍的鬼子撞出去數米,手中大刀閃電般剁下,直接將一名日軍半片臂膀劈開。
哪怕是他慌亂之下拿著純鋼的擲彈筒想擋,但也沒用,擲彈筒在劉浪瘋狂劈下的刀下,也是,一刀,兩斷。
然后,就是人斷。
馮大師座所贈的這把由炮鋼打制而成的寶刀,真的不是一般的鋒利,更重要的是,使用它的人,擁有著更可怕的巨力。
此時的刀鋒利,但人,更瘋。
鬼子凄厲的慘嚎比要宰殺的年豬還要高亢幾分,半片身子噴出的血,就像是一口噴泉。
距離他們不過三四米遠的湯圓臉上都落了好幾滴。
曾經連雞都沒殺過的湯家大閨女竟然不嫌臟,還伸出舌頭舔了舔濺落在嘴邊的鬼子鮮血,突然凄厲的笑了起來,“哈哈,殺得好,日本人的血,很甜。”
凄厲的笑聲讓心硬如鐵的劉浪都忍不住在心里打了個寒顫。
一個主動去品嘗鬼子鮮血的中國女人,這心里,是得對他們有多恨?
不過,劉浪手下卻毫不容情,6個沒有任何武器的日軍,對于殺意滿腔爆發出來此世上全部戰力的他來說,不比殺6只雞更難。
相比十數日前的喜峰口夜襲戰場,此時已經完全掌握身軀使用權的劉浪已經遠不是那時可相提并論,相對于前世,體重足足重了50斤的他雖然在敏捷性上尚比不得前世最巔峰時刻,但也遠超過普通精英級軍人。
而在力量上,也許是因為天賦,此時怒火高熾的劉浪的力量竟和前世最巔峰不弱半點。
如果說憤怒時會來個小宇宙爆發,那么此時的劉浪,應該就屬于賽亞人變身的那種。
極度的怒火,導致現在的他就有了前世最巔峰狀態下百分之九十的綜合力量,那可是連西伯利亞訓練營教官都為之驚悚的可怕人物。
右手一刀直戳,直接將一名日軍戳了個透心涼的同時,丟開刀,拿著跟缽盂差不多大的右拳一記重錘,直接將戴著90式鋼盔的一名日軍連同鋼盔帶腦袋一起砸癟。
那一拳之力,最少也有800磅,堪比曾經的不咬耳朵的無敵拳王。
發瘋中的劉浪的兇威,竟悍勇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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