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不知道自己在夢境之中待了多久的時間。
他只知道自己醒來的時候,天空中的太陽總算有了一些變化。
雖然依舊不曾移動過半分,但是溫度卻逐漸升高了起來。
這讓顧長安都已經感受到了炙熱。
緩緩地站起身子來。
體內的靈氣不知為何已經消耗一空,半點不剩,導致腳步有些虛浮,一時間竟然連走路都頗為踉蹌。
“顧長安,你是要留在這里,還是打算跟我一同離開?”
這時,忽有一道聲音傳來。
這是任長生的聲音。
“嘖嘖,我就說這小子一定不會像你想的那樣那么晚才到這里,哪怕是第一次到。”
這是劍心宗宗主?
顧長安艱難的睜開眼。
發現面前站著的確實是這二位。
“看樣子你小子獲益匪淺,得到的機緣要比當初我們得到的更多。”
任長生點點頭。
心中雖然有些不是滋味,但是一想面前這小子是以后自己的繼承人,臉上也有光彩,倒也沒什么芥蒂了。
背著顧長安,任長生從懷中掏出了一枚令牌,捏碎之后光環一閃,人影消失不見,在原地址留下三雙腳印,證明三人曾經來過。
回到了人間的顧長安第一反應就是先看看自己的神鳥蛋還在不在。
那回靈丹自己沒有多多準備一些,就只剩下這一個小家伙是自己唯一的意外收獲。
“你找什么呢?那回靈丹只能留在那個世界不能夠帶回來,所以別白費功夫瞎找了。”
任長生看著對方下意識在身上摸索一下,隨即道。
“不是…是這個…”
自己的儲物空間內,果然還有那一枚神鳥蛋。
“這是…這是什么妖獸的蛋竟然被你帶了出來,看樣子好像品級還不低。”
“他的母親或者父親是一只神鳥,最少也有長生境界。”
顧長安道。
此言一出,看熱鬧的倆人都愣住了。
長生妖獸的子嗣?那未來最少還不得是個神通境界或者凝神境界?
甚至還有幾率沖擊長生或者天人。
“臥槽,你小子!”
反應過來的任長生有些不淡定了。
自己當初進入歸墟之中,也不過就是收獲了一些回靈丹,領悟了一些招式而已。
沒想到這小子悶聲發大財,修為倒是沒有進步多少,但是這一顆神鳥蛋可就抵過了萬千啊。
“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當初我進去的時候不僅修為沒有提升多少,半點領悟都沒有,更別說什么妖獸,神鳥蛋。”
劍心宗宗主更為氣憤。
這兩個人的運氣加起來似乎都沒有顧長安的一根手指頭多。
長生妖獸,曾幾何時,是可以堪比仙人的妖獸。
其子嗣,不就是仙人子嗣嗎?
若是孵化出來,贍養得當,恐怕日后就是一尊不弱的戰力。
“未來神體大成,若是再加上有一位長生神鳥相助,這將來不就是這小子的天下了?”
“亂世即將來臨,怎么可能就是這小子的天下呢?未來的一切都還沒有說定,但是如果日后有強者排行榜,這小子一定名列前茅。”
任長生道。
劍心宗一聽對方口中的亂世,臉色一下子垮了起來。
因為這一場亂世,他也是有所耳聞的,針對的并不是朝廷之中的那些官員,更多的是針對他們這些江湖門派。
而針對他們的并非是某一人某一事,而是整個世界的氣運,此事早已不是秘密,在眾多門派的掌門高層之間就已經傳開了,只是弟子還被蒙在鼓里而已。
有無數的算命大師,陰陽大師都已經預演過,這亂世并非虛言,恐怕在將來,所有的江湖勢力都會經歷一場大洗牌。
而最后的洗牌結果,沒有人知道。
因為未來的江湖早已撲朔迷離,滿是迷霧,不會有人知道未來的路會向哪兒走。
就像沒有人在乎別人的死活,在這亂世來臨之際,所有的宗門都會收攏自己的力量,想要在這亂世之中保持自己的地位。
不求脫穎而出,只求不要覆滅于這浪潮之中就好。
任長生易鑫仁都還在為未來的江湖而憂心,而此刻的金有德,好像有點打不過那個手無寸鐵的女子。
“我去你大爺的金有德!又跑到老娘家里來鬧事,是想找死還是咋的?”
這女子也是頗為彪悍,怒吼一聲之后氣勢沖天,直接一把奪過來金有德手中的寶劍。
“你是一個婦道人家,我不與你一般斤斤計較,趕緊把我夫人還給我。我們打道回府,可以對你既往不咎。”
金有德說道,一邊閃躲對方的眼神,一邊想要表現出氣勢洶洶,這樣子頗為怪異。
“你還敢說對我既往不咎,誰給你的膽子?知不知道你剛剛在院子里砍上的那些都是我多年以來的心血,花費了多少的金錢歲月!”
女子是近乎歇斯底里的說出這些,說著說著,連自己都感受到了委屈。幾十年沒有落過淚的女人,在今天竟然哭的像個淚人。
而傳說之中的晉國公,都是眼前這個女子。
女子的一生也是傳奇,先是跟隨皇帝一起征戰四方,創下赫赫戰功,而后被發現是女子身,但是并不妨礙她被封賞。
被封為晉國公之后,朝堂之上,簡直比男人還要男人。
各種無人敢整治的貪官污吏,在他的手中如同任人拿捏的面團,被抓捕了不知多少。
而她也是大燕歷史上第一位女公侯。
“是你先把我媳婦兒騙來這里,然后我這叫奮起反擊,你說你平時蠻不講理也就算了,怎么干起搶人媳婦兒這種事情你也能蠻不講理!”
金有德越說越氣,還真就變得氣勢兇兇的,這莫名而來的氣勢,竟然把對面的晉國公唬的一愣一愣。
“老爺!你怎么跟在這里來了,你不是要去上早朝嗎?”
金夫人從晉國公府中的后院走了過來,手中還抱著一盆蘭花。
“不是你被人搶了去,我這才沖過來救你嗎?”
“你聽誰說的?”
“我自己想的。”
看著這滿屋子的狼藉,金夫人都感覺臉上一陣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