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是她第一次這么認真夸獎他吧。
平日里,她只敢偷偷瞄他,被他發現后,就立馬縮起來,假裝沒看他。
程冽心情總算好了一些,捏了捏她滑溜的臉頰:“你也好看。”
可可愛愛,像一只小兔子,讓人想當成寵物養。
“沒有你好看,程冽最好看,天底下第一好看,比慕承竹什么的都好看。”云時緋繼續夸。
可程冽在聽到云時緋提起慕承竹時,臉色漸漸冷了下去。
他又想到了慕承竹說的,屬于他們倆的秘密。
看看旁邊笑得眉眼彎彎的姑娘,他忍不住伸手掐住她的下頷,目光緊緊盯著云時緋。
“時緋,你跟慕承竹之間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云時緋目光跟程冽對視著。
那一瞬間,她只覺得程冽的眼眸中有著深海,一望無際,讓她幾乎陷進去了。
“我跟慕承竹的秘密…”
她跟慕承竹的秘密是什么呢?
云時緋不禁想起了那天,慕承竹忽然來京城找她,告訴他他也擁有了上輩子的記憶,那個時候她慌慌張張,害怕他將這個秘密說出去。
害怕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但是那個時候,慕承竹卻告訴她,他不會將這個秘密說出去。
“他知道了我…”
云時緋還沒接下去說,程冽卻皺了皺眉頭,伸手,摸了摸她的眼皮。
云時緋的神色比剛剛清明了一些,她晃了晃頭:“腦袋怎么有點暈了。”
程冽深呼吸一口氣,克制住自己的情緒。
他其實可以使用手段,套出她跟慕承竹之間的秘密。
就跟過去,他套別人一樣,很久之前,他也曾經利用催眠陷害云思思。
這些在別人看來齷齪卑鄙的手段,對于程冽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只要能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就行了。
可是,他卻忽然間不想這么做了。
他舍不得在云時緋身上用這種手段。
他只想讓云時緋親口跟他說,而不是由他用催眠的手段得知。
這樣多么沒意思啊。
少年想著想著,忍不住嗤笑,笑自己剛剛的卑鄙。
程冽拉著云時緋往前走去,道路兩邊稀稀疏疏的游客,很快,他們走到了湖邊。
湖邊的柳樹,此時只剩下干枯的樹枝了,湖面也結了冰。
他拉著云時緋坐在了湖邊的涼亭里。
冷風徐徐,云時緋忍不住往程冽身旁靠了靠:“程冽,好冷。”
“讓你醒醒酒。”程冽道。
云時緋皺著眉頭:“我沒有醉。”
“這還沒有醉?”
瞧瞧她,都主動靠近他了,如果是清醒時候的她,怎么可能這樣呢?
“程冽,告訴你一個秘密哦。”云時緋忽然湊到他耳邊低聲道。
程冽挑了挑眉:“什么?”
他都不主動催眠她了,沒想到她要自己說出來。
下一刻,便聽女孩子軟軟的聲音傳來:“我喜歡你。”
程冽愣住,旋即,忽然覺得臉頰上有個溫軟的東西印了上來。
眼角余光,瞥見了她親上了他的臉頰。為尊書院 只不過,那個吻很短暫,她很快坐正了身子。
程冽漆黑的眼眸里,卻覆蓋上了深深的情愫。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盯著云時緋看。
之前幾次,都是他主動親她的,沒想到喝醉酒的她,膽子這么大,平時慫得要命,現在竟然主動起來了。
程冽道:“你剛剛親了我?”
云時緋似乎一點都不覺得害羞,還滿足地點點頭:“嗯,親了你。”
“那你別怪我。”程冽冷著嗓音說,他其實是在克制自己內心的悸動,那控制不住的漫漫情欲。
隨后伸手,捧住云時緋的臉,吻住了她的唇。
這一次,他沒有像之前那樣蜻蜓點水,更加深入的,嘗盡她唇齒間的味道。
他幾乎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剛剛她主動表白,加上那么主動的親吻,讓他心中的弦瞬間斷了。
他一直冷靜自持,覺得她不夠喜歡他之前,他一定不能主動。
因為過往黑暗的歲月,讓他不信任任何人的感情。
親人都能折磨他,更別說只有愛維系的愛情了。
這在他看來,是十分可笑的東西。
他想得到,卻又害怕失去,恐懼崩潰,所以一直等著她更愛他,等著她上鉤。
可是如今,他竟然在她主動吻他的時候,控制不住自己了。
究竟是她上了他的鉤,還是他被她吃的死死的呢?程冽已經不知道了。
她唇齒間,是酒香味,是蛋糕的甜味,還有屬于她自己的味道。
讓他徹底沉溺于其中。
直到感覺云時緋呼吸不過來,程冽才松開她。
看著女孩子臉色漲得通紅,他薄唇微彎,摸了摸她的頭:“不會換氣?”
云時緋搖搖頭。
喝醉以后的云時緋,比平時還要可愛幾分,不害羞,即便接吻以后,她還是盯著他看。
看著她呆呆傻傻的樣子,程冽想,他以后一定不能讓她再喝酒了。
這個世界上,壞人可多了,萬一他的姑娘被其他壞人盯上怎么辦呢。
程冽拇指摩挲著她被他親腫的唇,眼眸又深了深,旋即,他立馬移開了目光。
再這么盯下去,只怕他又會控制不住自己。
他伸手,將云時緋抱在懷中,不再看她那傻傻呆呆的模樣。
不遠處,溫琳一臉震驚地看著程冽跟云時緋。
她剛送完溫老爺子,想出來轉轉,沒想到便看見程冽跟云時緋抱在一塊。
這般親昵,是她沒有想過的。
原來程冽說的認識的朋友,就是云時緋呀。
而他竟然這樣抱著她,小心翼翼像是擁有一個世間珍寶一樣。
真難以想象,這個冷冰冰的男人,竟然會有這么柔情的一面。
溫琳內心,終于控制不住燃燒起了嫉妒的怒火來了。
這個女孩,還真厲害,就因為長得好看,不僅讓秦遇墨為她著迷,還讓程冽也這么喜歡她。
想到這里,溫琳看向旁邊的手下:“幫我查查那個女孩的資料。”
“是。”
云時緋睡了一覺,逐漸從迷糊到清醒,發現自己正躺在賓館的床上。
“醒了?”徐月皎站在旁邊,擰了擰毛巾,將毛巾遞給她。
原本,她還準備給云時緋擦一擦臉的,既然她醒了,那就讓她自己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