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多月后,春節到來,衛淵休了探親假,然后到京大接郁瑤,跟她一起回家。
衛淵早早就買好了軟臥,兩人去京大附近的商場買了很多特產一類的禮物準備托運回去。
下了火車,蘇南已經開車來接他們了。
蘇南買了輛小汽車,花了不少錢,坐在車上滿臉嘚瑟。
郁瑤本來是拒絕他來接的,可蘇南堅持要來,一副不讓他接就要絕交的模樣,甚至還激郁瑤“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難道那個衛淵比不上我,你擔心他自慚形穢?”
郁瑤無語又好笑,只能答應,提前跟衛淵說了,衛淵只是淡淡挑眉,也答應的很干脆。
兩人似乎都憋著一口氣,想看看對方是何方神圣。
出了火車站,衛淵一個人拖著堆成小山的大箱子,車站門口,蘇南靠在車上花孔雀一樣沖郁瑤招手,與此同時,跟衛淵視線相對。
電光火石間,兩人眼底都閃過不屑。
蘇南不就是個臭當兵的,個兒高了點…郁瑤眼神不好。
衛淵花花公子暴發戶,不足為懼。
蘇南開車載著兩人直接回去大寨村,家里的新房已經收拾好了,趙美秀早早就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郁夢也沒去店里,在家里巴巴等著郁瑤回來。
等汽車停到郁瑤家新房門口,村子里不少人都滿眼新奇的看過來。
這么長時間了,所有人都知道,老郁家的日子過好了,閨女在縣城開店,掙了不少錢,蓋了兩層樓,還在縣城有套房呢。
再一看停在家門口的小汽車,好家伙,真氣派…哦,不是老郁家的啊,那就好。
郁瑤下車,衛淵去后備箱搬東西,蘇南也很積極…趙美秀兩口子迎出來一邊幫忙拿東西一邊招呼“讓你叔搬,你們快進屋休息。”
說著,趙美秀走到郁瑤面前,看到俏生生站在那里的女兒,滿眼笑意,故意嗔怪“傻站著干嘛,不嫌冷啊?”
郁瑤穿了一件駝色高領毛衣,下邊是牛仔褲長筒靴,外邊套了件米色的羽絨服…看起來簡簡單單,可就是格外的惹眼洋氣。
衛淵搬完東西后跟趙美秀和郁正國說了聲,回去了自己家里。
蘇南本來還故意憋了口氣想跟衛淵較勁,可看到郁瑤和衛淵在一起,神態自然甚至已經有點像老夫老妻的架勢,他就忍不住滿心悲愴,獨自站在門外,長長嘆了口氣。
既生南何生淵啊…
自己發出去的招人家根本都懶得接,蘇南也覺得自己有點沒意思,坐了會兒就跟郁瑤告別回了縣城。
郁城很快也回來了,帶了個女孩子,長直發打扮的簡單樸素,是他女朋友。
郁瑤把縣城那套房子送給了郁夢,反正她也不在縣城住。
后來郁夢跟張林談戀愛已經比較穩定,她打算跟張林一起買房,又把房子給了郁正國夫婦,其實就等于是變相的給了郁城。
郁城不肯白要,約好了每個月給郁瑤10塊錢,給15年。
郁瑤拗不過,只好答應,然后又把錢給了父母讓他們補貼郁城。
畢竟郁城工資現在也不多,還談了對象,之后肯定還要結婚,花錢的地方還多。
郁城在黃河廠上班,對象也是黃河廠附近的,起初對象家里人還有點不太滿意,嫌郁城家在鄉下。
可后來一次托人來打探,看了郁家的兩層樓,然后又得知郁城在縣城還有一套三室一廳,立刻就沒意見了。
那女孩子倒是不在意這些,當初她本來是陪著閨蜜相親,閨蜜沒看上郁城的條件,郁城也對她閨蜜沒意思,一來二去,她和郁城就走到了一起。
說來也好笑,后來她閨蜜得知郁家已經蓋了兩層小樓,郁城還有一套三室一廳后又反悔了,又回去找郁城,結果被郁城嗆了一通,羞憤離開。
而這時,郁瑤還從趙美秀那里知道了一件事情正有人把郁蘭說給周文軒,也就是郁夢那個前夫。
郁蘭挺著大肚子出去,回來時沒了孩子還離了婚,李彩梅不肯告訴別人發生了什么事,只說郁蘭是不小心摔倒出了事,可這樣周圍人胡亂猜測的更加嚴重。
郁瑤有些好奇“大娘她答應了?”
趙美秀搖頭“她把說親的人罵走了,說她女兒就是一輩子不嫁人也不會嫁給周文軒。”
郁瑤笑了笑…
李彩梅總算是清醒了一回,沒讓自己女兒剛跳出一個火坑又跳進另一個火坑。
回家沒兩天,衛淵就和他母親趙靜上門來提親說訂婚的事情。
在這之前,郁瑤已經跟家里通過氣兒了,所以兩家人也說的很順利,把訂婚的日子定在了大年初五。
離開前,趙靜從紅色籃子里拿出一個盒子,打開盒子,里面是全套的金首飾…樣式其實很簡單,可一看就分量不輕,算是訂婚禮。
這也足以看出衛家對郁瑤的重視。
大年初五,衛淵在縣城訂了酒席…直接包了縣城最大飯店的一樓,村子里來了大半人。
李彩梅和郁蘭也來了。
郁蘭雖然面色還有些蒼白,可已經比剛回家那會兒要好的多,也愿意出門見人了。
看著熱鬧的酒席,還有趙靜和郁正國兩口子的氛圍,看到衛淵無時無刻不追隨的郁瑤的眼神,郁蘭終于明白,自己當初那場充滿了虛榮和炫耀的婚禮是多么的沒有意義。
蘇南也被邀請了,他跟郁城一起坐在主席,等到衛淵過來敬酒,滿眼悲憤狠狠灌了衛淵三杯酒…
衛淵眼也不眨一飲而盡,郁城也無話可說,長長嘆了口氣拍了拍衛淵“好好對瑤瑤,不然,我隨時會做好準備把她搶走。”
郁城氣笑了“瑤瑤今天訂婚,你放的什么狗屁…”
郁城女朋友掩唇輕笑,有些羨慕的看著郁瑤和衛淵。
等敬酒的新人離開,女孩拉著郁城低聲說“咱倆訂婚,也要這樣體面的酒席,行不行?”
郁城毫不遲疑“沒問題!”
正月十二,郁瑤和衛淵返京,隔天,項琪的案子開庭,郁瑤作為原告出庭,旁邊是學校法律系的博士學長在擔任她的律師,衛淵坐在旁邊旁聽。
項琪的案子其實沒什么懸念,郁蘭被他拉倒引產,永久失去生育能力,臉上有他打的耳光印能證明他是故意傷害。
而他想要殺郁瑤,更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當時所有人都聽到他叫囂要殺了郁瑤,而且,郁瑤受傷的是脖子…再躲避慢點就要被割喉,性質極其惡劣。
還有他之前出軌的事,一系列下來,能證明他是在思維清晰的情況下蓄意犯罪,最終,項琪被判處有期徒刑18年。
他已經二十二歲,十八年后,等到出獄的時候,就已經四十…他的一輩子基本上算是完了。
判決結果下來的時候,旁聽席上項琪的母親捂著嘴哭倒在地,項琪腿也軟了,甚至連站都站不穩,后來是被拖下去的。
被拖過郁瑤身邊的時候,項琪看到郁瑤,猛地一驚,忽然就瘋了一樣沖郁瑤大喊“為什么?你為什么要害我,為什么?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
郁瑤看著他,冷冷勾唇“好好享受你的牢獄生活吧。”
項琪驀然一僵,再說不出一句話來,滿臉絕望的灰敗…
等到出去到外邊,感覺到和煦的春風和艷陽高照,郁瑤終于長長吁了口氣。
趙琳的父親被免職開除了,再沒辦法把女兒藏到沒人知道的地方,趙琳臭名昭著,現在被人戳脊梁連門都不敢出,項琪現在也去唱鐵窗淚了。
一切都算是有了個結果。
衛淵抬手把她攬進懷里,低頭靜靜看著她“你不高興?”
郁瑤笑了“怎么會,看到人渣被判刑,我特別高興。”
衛淵也說不清楚,總覺得這一刻的郁瑤看起來好像有些疲憊,他不知道該說什么,所以不發一語緊緊把她抱在懷里,柔聲說“我在呢…我會永遠陪著你。”
郁瑤靠在他胸口低低嗯了聲…
這天晚上,衛淵留宿在郁瑤自己住的那間四合院。
四合院已經打理的井井有條,院子里的花草正在發芽,屋子里窗明幾凈,很有家的氛圍。
晚上,衛淵洗完澡后獨自躺在床上,不停翻來覆去。
他不斷告訴自己,要做個人…可一想到郁瑤就在一墻之隔的地方,他就忍不住去想象她現在的樣子。
她穿著什么樣的睡衣,有沒有睡著,她…
原本就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又有時不時出現的春夢拱火,這一瞬,衛淵終于躺不住,低咒了聲爬起來出去喝水。
就在他不知道第幾次出去喝水的時候,客廳的燈忽然亮了,衛淵回頭,就看到郁瑤站在她臥室門口,身上裹著毛茸茸的睡袍,狐疑問他“你怎么了,一直起床,哪里不舒服?”
衛淵喉嚨有些發干,移開視線“我沒事,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郁瑤眼底閃過笑意,然后故意問“你臉怎么那么紅?”
衛淵心里一驚,連忙說“我那個房間太、太熱了…”
“哦,這樣啊…”
郁瑤問他“我的房間很涼快,你要不要過來睡?”
衛淵一口水剛咽下去,猝不及防嗆住,猛咳起來,咳得滿眼淚意,不敢置信的看著郁瑤。
郁瑤靠在門上沖他挑眉“嗯?”
衛淵說“不、不用了…”
可一邊說著不用,他就像不受控制一樣,全身僵硬朝郁瑤那邊走去。
郁瑤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走到郁瑤身邊,衛淵仿佛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臉騰得紅透,磕磕巴巴說“你、快進去睡覺。”
郁瑤伸出手看著他“我想讓你抱我進去。”
眼前的少女笑的像只狐貍,眼底滿是邪惡和媚意。
衛淵全身緊繃,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郁瑤挑眉“不抱嗎?那算了…”
說完,她轉身作勢就要關上房門,可就在這一瞬,一只手從身后伸出,一把將她攬進懷里打橫抱起,幾步走到床邊。
衛淵胸口劇烈起伏著,彎腰把少女放到床上,然后用盡了全身的意志逼自己站起來…可剛要站起來,睡衣領口就被勾住。
郁瑤伸手拽著衛淵領子,沖她吹了口氣“衛淵哥哥,你真要走啊?”
衛淵眸色瞬間變成一片幽深,喉結動了動,隨即俯身親吻上去。
少女睡袍松垮,被他的手在腰側揉搓著,領口就松垮垮滑落,露出纖細白皙的鎖骨…
衛淵呼吸越來越重,室內溫度也逐漸升高,睡袍和貼身衣物接連被扔到地上,伴隨著粗重的喘息聲,衛淵滿是情欲又帶著刻骨柔情的聲音響起。
“瑤瑤…我們要一輩子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