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管事抬頭多看了幾眼。云辭面無表情任由他打量,暗忖流言還傳到山下了?
真真是唯怨婦難養也!
青衣管事登記完就將腰牌和一個乾坤袋一道遞給云辭。
“這是?”
“哦,天虞城分部贈于歷練弟子的一些物品。”青衣管事耐心解釋。
云辭道了謝離開分部。
街道也算熟悉了,云辭行至一個十字路口不知該往哪里去。
感天地蒼茫,嘆無處可歸。
她提前離開也是因為別人都是有家人相迎,而她一個人孤零零只會更加顯眼。她也不想被衛書瑤拉著去她家礙眼,她要找她的家。
“云辭!”
一道聲音驚醒了正陷入沉思并帶著一絲絲難過的云辭。
云辭抬頭,姜庾著一身道袍立于不遠處正笑看著她。
云辭一下子就開心了,姜師兄真的在這個時候來接她了。
“姜師兄…”
快步走過去,兩年未見,姜庾怎么又比他高這么多!
走的時候高她快一頭,現在直接比她高了一頭了。
她也在長啊,怎么就長不過人家!
姜庾一臉慈愛(云辭認為)的摸摸云辭的頭:“長高了。”
“姜師兄,你怎么知道我下山了?”云辭眼睛里都是笑,這么及時接到人。
“我不知道你下山了,只是約莫你不是這幾天的時候下來就是最后那幾天出來。”姜庾拉著云辭的胳膊往路邊靠靠給行人讓路。
所以就日日等在附近。
云辭低頭深吸一口氣,平復心緒。
“多謝姜師兄!”
謝他的如約而至,謝他的恰到好處。
“哇,姐姐,姜師兄對你可真好。”云裳的出場從來不分場合。
“天色已暗,不如我們今晚稍作休息明日再出發?”姜庾低頭問云辭。
云辭抬首,遠處的天邊已布滿晚霞,暮色由遠及近一點點爬上天虞城的上空,將整個城市籠罩在朦朧的夜色下。
姜庾領著云辭找了一家很普通的客棧,要了兩間房。
談不上休息,只是需要個地方坐下來好好商量商量。
歷練這種事沒有固定路線,只要是在人間即可。哪怕你躲回家里過上普通人的生活也無所謂。只要超過五十年未至知微境,宗門就會將你徹底歸入外門。
再說普通人,總要成親生兒育女。兒女過了靈根測驗還不是要入宗門。所以,是個正常人都會選擇先努力進取再享受成果。
讓自己的孩兒成為修士的兒女與普通人的兒女這還用想嗎?內門弟子的兒女與外門弟子的兒女有沒有差別那還用想嗎?
是以一般人就把人間當做歷練,觀之入道,只作一個過客。
姜庾與云辭跟在客棧小二后面去了后院客房,看了房領了鑰匙。
小二見兩人無其他吩咐極有眼色的告退。
修行之人哪里都可去得,只是姜庾舍不得云辭在荒郊野外露宿,能安穩于室就居于室。所以選了客棧。
云辭當然沒意見,反正費用啥的她用丹藥折算。
姜庾跟著云辭進了一個房間。
“姐姐!姜師兄怎么也跟進來了,他…”云裳在識海里大呼小叫。
不要亂想,談正事。
云辭有時候特別想把她下個禁言術,一天天的想什么呢!
姜庾進了屋,先下了隔音陣。又示意云辭取出方才從分部得到的禮物。
“這個是傳音符。”姜庾取出一片耳朵狀的玉符,“你先用靈力開啟音符認主。”
云辭欣喜,沒想到分部這么大方!傳音符呀,這可是中品靈器。單說千里傳音的效果就讓人激動萬分,就是只有一枚。
不過可以買嘛!
結了業沒了束縛,想買啥買啥!本姑娘有的是錢!
云辭迫不及待地將一絲靈力注入玉符,一團靈光閃現。云辭知道這是認主成功了,心念一動玉符落入手中。
姜庾取出自己的音符遞給云辭:“這是我的傳音符,你將靈力注入。以后想什么時候找我都可以,我都能聽到。”
云辭照做,然后也將自己的傳音符遞給姜庾:“姜師兄也留一下。”
姜庾心道:“縱是你不說我也是要的。”
不過既然開口說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然后云辭就開始玩了。
“姜師兄這兩年可好?”捏著傳音符留言。
姜庾笑笑伸出白玉手指糾正她的姿勢。
“額…得先注入神識?”云辭抬首望著身旁教她的姜庾。
“是,一枚傳音符只能與一人聯系。你若想與其他人交換傳音符就得買或者自制。”
“我不會做傳音符,哪里有賣的?。”云辭一聽就問。她還想跟衛書瑤,秦雪,師父他們傳音聯系。
姜庾輕笑出聲:“買什么買,我會。”
云辭立刻露出敬佩的眼神,打造什么的她實在沒有天賦。姜師兄可真厲害!
姜庾看了云辭的崇拜心里吃了蜜一樣。
“那我買幾個,三個,不對,四個。”云辭取出一把靈石,“對了,姜師兄,多少錢一個?”
姜庾直接黑了臉。錢什么錢,他要的是錢么!
輕嘆一聲:“一枚靈石。”
不說出來依她的性子必然是要出去買的。小丫頭總是不愿欠人情,連他的也不愿。
至于價格么,自然他說了算。
姜庾當即就取出四枚傳音符,云辭取了一瓶丹藥交換。她又不傻中品靈器什么時候只值一枚靈石了。
姜庾露出無奈的笑,這么聰明作甚,顯得他太蠢。
其他的東西就沒什么特別的,不過是幾瓶補氣丹,幾兩散碎銀子。還有一枚玉色的柳葉狀符紙。
云辭將這枚符捏出來問姜庾:“這是什么?咦,后面還有字。”
“傳送符?”云辭狐疑著念出來。
“生死危機時可用此符脫困。”姜庾背出下面的話。
“好寶貝!傳送到哪里?”
“這種是無目標傳送五百里之外。”姜庾對云辭解釋。
那很不錯了,五百里呢。云辭珍重的將傳送符放進芙蓉里。
又將其他東西丟進新得的戒環里。不扔云裳那里也是有原因的。萬一遇上打劫的,從她身上弄不來一個物品恐怕就要懷疑她身上的其他東西了。
掩護云裳,讓她安心做一個玉手鏈。
云辭想了半晌又問姜庾有無不能犯的規定。
姜庾搖搖頭,宗門沒有直接規定,他也不過歷練兩年。
“大約是不叛宗不為禍人間。”
云辭翻了個白眼,這話聽了十年了,都牢記在心了。還用強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