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的小臉都皺成一團,發現穆子凌直直的盯著自己,云辭委屈巴巴的閉眼一口氣喝完。穆子凌見狀挑了挑眉,倒是乖的很。
“師父讓我來問你可要回家,回你以前的院里。”穆子凌見云辭眼里露出疑問就解釋了一句。
“你們這里不收留小孩嗎?”云辭靜了好久開口問穆子凌。
穆子凌只好耐心向云辭解釋:“這里是天虞宗,宗門里留的都是能修行的。”
云辭好奇寶寶附體:“什么是修行?”
穆子凌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向她解釋,想了想回答:“修行之人可斬妖除魔,為天下蒼生謀福祉。”見云辭不明白就簡單解釋,“修行之人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云辭弱弱的問:“那修行以后能吃飽飯嗎?”
穆子凌心中吐血,這是什么怪小孩!不是該豪情萬丈崇拜一下嗎?想當初姜庾那小子可是激動萬分誓要修成正果,殺盡天下妖魔。
“能!”穆子凌斬釘截鐵的回答。
“那我也要修行。”云辭開心的說。
穆子凌涼涼的開口:“修行得看資質根骨,天資不好,沒有靈根修行太難,所以并不是人人都可修行。”穆子凌心滿意足的看到云辭小臉一拉,繼續給云辭科普,“靈根分金木水火土五種靈根。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是為五行相生。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是為五行相克。人族之中百人出一個有靈根者,千人出一個雙靈根,萬人出一個三靈根,十萬年也出不了一個五靈根。”
“那四靈根呢?”
“四靈根修行太難,四種靈力相生相克,太過混亂,往往控制不住。所以四靈根幾乎等同沒有天資。”
“真是可惜。”云辭一副好好學習的樣子,“那為什么五靈根不是廢靈根?”
“五靈根自生循環,五行相生自然不會出現相克的現象。這個你不用了解太多,想太多也沒用,五靈根十萬年都沒出過一個了。”
“所以,想修行得先測靈根,有靈根才可留在宗內修行。不過沒靈根也有去處。”穆子凌見云辭低頭不高興,就加了一句,云辭果然又抬起頭興沖沖的等著穆子凌繼續說。
“宗內在山下各地都有駐地辦事處,一是震懾妖族,魔族。二是留心有靈根的人,及時帶回山里修行。若是無靈根,可去駐地辦事處被培養成凡俗的打理人員。”穆子凌嘴角微微上揚,“宗內本就有收養孤兒的傳統,也并不是人人都有靈根,那么多沒靈根的不都安排了去處?你若無法修行,宗門也不會趕一個孩子走。”
“真的嗎?不趕我走!”云辭開心的蹦跳起來,“謝謝穆師兄,還有劉長老,真好,我有地方呆嘍。”
宋媽媽,終于有地方不趕我走了,我也有地方呆了,等我長大了就回去看你。
“那么云辭,你是否要測靈根?”穆子凌看著她開心,也被感染的心情疏朗了幾分,又收起笑容認真的問。
“不修行是不是也有飯吃。”云辭心心念念還是吃飯。
穆子凌點點頭:“隨你選擇,修行本就隨心,若是強求對修行也有礙。”
云辭不知道該怎么選:“穆師兄,我也不知道怎么辦。修行難不難?”
“難!但人生在世,總要擔起相應的責任。天道賦予你天賦靈根,你也得擔起維護天地的責任。”穆子凌直起身,望向遠方,“這世上只有修行才能獲得最頂尖的力量。你既是孤身一人,又是女子,行走于世怕是艱難,不妨留在山里修行。”
云辭點點頭,雖然小但是感覺敏銳,對自己好還是不好云辭感覺的到。就像宋媽媽一樣,雖然總是罵他們,但是大家都最親宋媽媽。沒有宋媽媽,大家早就活不下去了。
“你先回房休息,明日一早我讓姜庾來帶你去測靈根。有靈根再過個測驗才能留在宗內。”穆子凌交代了云辭幾句就起身離開。
云辭進了屋躺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時想起來那兩個人,又想起宋媽媽和石頭他們,又想象修練有成的時候…
第二天云辭起了大早坐在門檻上等姜庾。天色大亮時姜庾才慢慢走過來。和云辭行禮問好,云辭也學著他的樣子回禮。
“云辭,我負責你今日的入門考驗,我們先去測靈根。”姜庾清了清嗓子小大人般宣告。
云辭點點頭,好奇的問:“怎么測?用血嗎?”
“不是,到了你就知道了。”姜庾在前面頭也沒回的開口。
姜庾帶著云辭先去尋馮長老,馮長老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云辭,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小丫頭恢復的不錯啊。”也不等云辭反應領著倆小孩就往外走。
三人行至一座殿前,馮長老取出一把鑰匙開鎖。殿內空的很,只擺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有一塊青黑的石頭,像河邊泡在水里的大石一樣普通的隨處可見。
“測吧!”馮長老把托著石頭的盒子往云辭這里推了推。
“把雙手這樣放上去就行。”姜庾用手給云辭比劃了一下。
云辭心中緊張,手上就顯了出來,但還是穩穩的放了上去。手底下冰冰涼涼的,在這夏日里很是舒服。又慢慢變得溫和,越來越熱,然后迸發出耀眼的綠色光芒。
馮長老滿意的點頭,宗里又添了個好苗子,高純度的木系靈根。女孩子有這樣的靈根修行更容易。
云辭慢慢松開手,恍恍惚惚的伸直雙手,驚訝從哪兒來的光。
“不錯,天賦極佳的木屬性靈根。”馮長老把石頭放回原處,又不知道從哪翻出來一個蓋子蓋在盒子上,“去吧,過了測驗就可留在宗內。”
“弟子告退。”姜庾恭敬行禮推出去。云辭依樣畫葫蘆跟著出去。走在青石鋪成的路上,兩旁盛開著不知名的花,一路走來未見什么人影,云辭不知要去哪里,只知道感覺越來越幽靜。抬頭看到的都是高大的樹木,早晨的日光從樹葉的縫隙落下來,還不算太熱。
“到了。”姜庾停下來。
入目是一個黑乎乎的山洞,洞口很小,只容一個人進出。洞口兩邊的山壁上掛滿藤蔓,陰陰涼涼的,感覺一股不舒服的氣息順著腳底往上爬。云辭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外門弟子姜庾求見李長老!”姜庾恭敬朝著洞口行禮。
“何事?”耳邊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云辭抬頭并未看到有人,不由得疑惑的看向姜庾,不是幻聽吧?
姜庾并未理她,恭敬回話:“奉馮長老之命送新入門弟子前來測驗。”
“進來吧!”那道聲音響起。
姜庾推了云辭一把。黑乎乎的云辭心中實在害怕,怯怯的看向姜庾,希望姜庾能一同進去。
姜庾看穿云辭想法:“別怕,很好過的。”
云辭心知躲不過,硬著頭皮往里走。越來越黑,直到什么也看不見。一絲光線都無,停下腳步。云辭在黑暗中反而更加冷靜,心知此時除了自己沒人能幫上忙。姜庾既然說了很好過,那應該不會有危險。云辭想到這里反而摸索著石壁往前走,一步一步,越走心越靜。把自昨日到現在發生的事情前前后后想了又想。想今日的選擇,想今后的路。想起從前;想起那兩個人;想起曾經遭受到的毒打,欺壓;想起那段食不果腹的經歷…
云辭心中那股渴望長大渴望強大的愿望更加強烈。長大了就不會被欺負了,長大以后再也不要任人欺辱。
李長老名字是什么極少有人知曉,因為李長老活的太久,久到曾經的好友師徒都散于天地。干枯的手指間捏了一枚黑色的棋子,看著陣里的云辭,還以為是個“走后門的”,又是個小可憐。算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跟她玩玩去。
“啪”是棋子落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