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香菱一聽這話,不由得眉心一跳,不知道如月是真的傻,還是故意裝出來的,連她都聽出來了這件事的奧妙,可見如月還真是無藥可救了。
要是如月不知道為何這幻魘會出現在孫盼夏的早膳之中,那她又是怎么知道這是要陷害她呢?
左香菱伸出一指在上官飛白的手心劃了了幾下,上官飛白側目看向了她,她眨了眨眼,示意審問如月的事情交給她了。
“既然她不說線索我們也查不出真兇,這要是宮里追問起來,我們也不好交差,不如,就讓她做了這個替死鬼吧。
謀害皇家子孫應該會誅九族好吧,但是皇上宅心仁厚,怕是不會降罪與她的家人,但是她嘛,賞一個一丈紅應該還是可以吧。”
左香菱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做足了笑里藏刀,陰狠狡猾的模樣。
如月還不知道這一丈紅適合刑罰,神情之中帶著幾分疑惑。
左香菱見此,笑著解釋道。
“這一丈紅啊,就是取兩寸厚五尺長的板子責打女犯腰部以下的位置,不計數目打到筋骨皆斷,血肉模糊為止,遠遠看去,鮮紅一片,故曰“一丈紅“。
我還沒有見過呢,真想看看。”
說完,側目看向了上官飛白,眼中之意再明顯不過,她根本就不在乎如月說什么,她只是想要看著一丈紅而已。
如月頓時就被嚇住了,一張笑臉煞白。
上官飛白知道左香菱只是為了嚇唬如月,便寵溺的說道。
“既然你想看,那便…”
話音未落,如月就跪著往前挪動了幾步,情緒十分激動的喊道。
“我說,我說…”
就算到了這個時候,如月還是猶豫的,孫盼夏是什么人,她再熟悉不過了。
很多處置人的事情孫盼夏表面上和煦善良,實則都是叫了人暗地里處置的。
譽王府的丫鬟嚼舌根,說她壞話,她表面上裝作不知道,但是當晚就讓人將那丫鬟在荷花池里溺弊了。
第二天那伙兒聽樂子的丫鬟都嚇得不輕,好幾個都生病了,至此,王府之中也就沒有人敢跟孫盼夏作對了。
她要是供出了李博浩想必也是一樣的結果,畢竟,之前云霓郡主的事情,也是孫盼夏一手策劃的,橫豎都是死,她猶豫了。
“快點說吧,不然,我們失了耐心,就不需要你說什么了。”
左香菱慢慢悠悠的說著,將如月的情緒退到了制高點。
“我說,我說,還請王爺王妃饒小的一命,小的也是受了譽王的指示。”
后邊的話,如月試圖蒙混過去,但是上官飛白哪里是這么容易糊弄的。
“既是如此,孫盼夏又為何要推傾妃下水?”
這才是這件事情的關鍵,只有弄清楚了動機,才能解釋一切的事情原委。
“這個,這個奴婢不知,只知道是譽王讓孫側妃這么做的。”58讀書 這話一出,左香菱側目看向了上官飛白,上官飛白微微垂眸,若有所思的樣子。
緊接著上官飛白揮了揮手,便有人將如月給拖了下去。
“這件事想來是傾妃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威脅到了某些人,然后有人要致他們于死地,至于指示譽王的人就不好說了,可能是德妃,也可能是其他人。
給孫盼夏下幻魘也就是為了洗脫與孫盼夏的關聯,將這件事推到別人的身上,從而讓譽王也脫離這個困境。”
不得不說,這個想法十分的不錯,可以說是做了最少的事,得到了最好的結果。
左香菱看著上官飛白,想聽聽看他準備怎么處理這件事。
“把人關到柴房,明日再帶進宮作證。”
左香菱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在她看來這個做法從上官飛白的口中說出來有點草率了,以她對上官飛白的了解程度,這其中恐怕還有什么計劃。
“好了,你先去睡吧,天色也不早了,今晚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
說著,便對左香菱笑了笑,讓后將左香菱送回了景名苑才回了書房。
他在等,等李博浩派人來殺如月,李博浩生性多疑,肯定不會容許如月這個隨時會讓自己暴露的人出現,所以肯定會派人來刺殺的。
而他呢,也不妨礙李博浩殺人,他要做的就是將計就計,就憑這件事想要扳倒李博浩是不可能的,不如讓李博浩對他減少警惕。
這樣大的漏洞被李博浩撿到了,李博浩肯定會很高興的,從而就會沒有那么顧及他了。
以后,總會有機會將李博浩給連根拔起的。
原本,他不想參與這場利益權勢的爭斗,但是他要想知道他母后的事情,就得給顧婉凝絕對的信心,還有就是,李博浩不管做什么都不應傷害到左香菱,這已經是觸及到他的底線了,所以,他準備好好的玩一玩這場游戲。
臥房之中的左香菱輾轉反側,沒有上官飛白在身側,總覺得缺少了幾分安全感。
會讓她不停地去想這些爭斗的事情,一直到夜深,她才慢慢睡著了。
清冷的月光灑向大地,像是給這片土地披上了一層波紗,神秘而又令人神往。
寂靜的街道之上,一道黑影隱匿其中,很快便飛身進了景王府,仔細查探一番之后,沖著柴房的位置去了。
在他的身后還有著一道影子緊隨其后,只是在進了景王之后,朝著不同的方向去了。
確認上官飛白不再景名苑之后,段景閻大搖大擺的站在了院子之中。
想了想,唇角微勾踏進了有著微弱燭光的房間。
看著床榻上熟睡的人,他的眼神愈加炙熱,感受著屬于左香菱身上的氣味,鬼使神差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還沒等手落到左香菱的臉上,就看見原本熟睡的人驟然睜開了那雙水亮好看的眸子。
看到左香菱眼中的驚恐之時,他的心里閃動著雀躍,嘴角上揚的弧度也深了。
“你怎么會在這里?”
左香菱本就睡得很淺,將醒未醒的樣子,睡夢之中感覺了讓她恐懼的氣息,迫使她醒了過來。
看到自己床前蹲著一個人的時候,她險些就要抑制不住的喊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