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一個不剩,全部處死。”
匈奴王看著下邊疑惑又害怕得發抖的大臣們,眸光微寒,他的眼里,容不得沙子。
阿迪勒得令,給英蠻示意了一下,殿內外的守衛都拔出了腰間的彎刀,到處劈斬著。
匈奴王則是坐回到了王位,靜靜的看著下面的喧囂與掙扎。
等一切都結束,匈奴王才想起來什么,回頭看了一眼阿迪勒,說道。
“那個廚子呢?”
言語之中帶著幾分急切,似乎是害怕安定沒有保護好左香菱一樣。
“回稟父王,他現在很安全,兒臣即刻就帶他來見您。”
說罷,阿迪勒行了一禮,轉身走出大殿,沒一會兒便出現在廚房門口。
“人呢?”
問了一聲守在廚房的暗衛,一邊問一邊朝著里面走。
“報告二王子,人在廚房,自從昨晚進去之后便沒有出來過。”
阿迪勒沒再說話,在廚房之中搜索起來,卻沒有看見任何的聲音,眸光一沉,正準備問罪之時,突然看見了柜子縫隙處的衣角。
含笑走到了柜子面前,阿迪勒蹲下身子,猶豫了一下才輕輕打開了柜門,當柜門打開,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副睡夢圖,雖然左香菱此刻穿著男人的衣服,但是那張微側的臉卻透著說不出的好看。
不僅白皙光滑,還透著幾分粉紅,呼吸之間,長長的睫毛顫動著,讓人呼吸一窒。
猶豫片刻,阿迪勒伸手攔腰將人給抱出了柜子,只覺得手中的重量就像是衣服骨架一樣,絲毫沒有重量可言。
他以前怎么沒有發現這人這么瘦呢?
一路不顧眾人好奇的目光,阿迪勒直接將人抱到了大殿之外。
“醒醒。”
輕輕叫了一聲,左香菱僅僅是睫毛撲閃了一下,并未醒來,阿迪勒輕笑著,環在左香菱腰間的手突然加大了力道,左香菱頓時吃痛,從睡夢中想來。
原本看見阿迪勒那張臉的時候并無不妥,但是稍加思索了一下,頓時陡然清醒,一下子從阿迪勒的懷中蹦了下來。
“你,你,你…”
一手指著阿迪勒,左香菱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阿迪勒輕笑道。
“父王找你,有什么事待會兒再說。”
說完,笑著走在了前面,見左香菱沒有跟上,回頭看了一眼,滿是催促之意。
左香菱此時充滿了疑惑,剛剛阿迪勒那個神色哪里有半分以前那個傻子的樣子,怎么她不過是在柜子里睡了一夜,怎么什么都變了。
看著大殿之中的尸體,左香菱嚇得不輕,頓時什么也不記得了。
那一具疊一具的尸體,已經可以遮蓋地磚顏色的血液,怎么能不嚇人呢。x電腦端:<ahreftarget_blank
盡力壓制著這份恐懼,左香菱撇過頭不去看,鼻尖卻依舊充斥著那份讓人惡心的甜兒。
站在匈奴王面前,左香菱稍稍回過了神,看著他和藹的目光,左香菱也笑了。
之前的一切總算是沒有白費。
“參見大王。”
左香菱抱手行禮,抬頭便看見匈奴王一臉笑意的打量著自己。
“這件事你處理得非常的好,懂得臨機應變,讓我很滿意,你想要什么獎賞?”
一聽匈奴王提到獎賞,左香菱眼睛都亮了,等了這么久終于等到機會了。
“回稟大王,我希望匈奴可以跟楚國簽訂和平條約,兩國百年之內不會再開戰。”
左香菱說完,只覺得周圍氣氛陡然一變,原本喜悅的氛圍一下子就陷入了沉寂。
“哈哈哈,夠大膽我喜歡,頗有我族的豪爽風范,說說吧,為什么要求兩國和平,明明這不關你的事。xwww.xm.x
而且,你不是為了躲避官兵的追殺才逃離楚國的嗎,在我這里求個一官半職,你后半輩子可就吃喝不愁了,你提這個要求可以就很不劃算了,你可是半點好處都沒有撈著啊。”
見匈奴王的神色,沒有生氣的意思,似乎只是單純的好奇,左香菱才訕訕說道。
“我只是一個凡夫俗子,只求后半輩子可以安穩度日,然而現在兩國都是蓄勢待發,隨時準備開戰,消滅對方國家。
打仗受苦的還是兩國的窮苦老百姓,不僅影響了生計,還可能隨時會遭受到迫害。
左香菱搖著頭,就像是在發表感慨一樣,匈奴王卻是聽得認真,半晌才開口道。
“這場戰爭本來不是我的本意,既然現在我的愿望已經達成,也該兌現跟天神的諾言了。”
匈奴王話到此處,雙手合十,閉上眼睛沉默了一會兒。
最后左香菱跟他確定了會停戰以后,就被以身體不適為由,將她跟阿迪勒趕走了,走出大殿,左香菱才想起來問阿迪勒他突然不傻的事情。
“你,難道沒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嗎?”
左香菱仰著頭,眼睛微瞇,一看就是興師問罪的模樣。
阿迪勒被她盯得有點不自在輕咳了一聲。
“那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著就要離開,左香菱冷哼一聲說道。
“你別想躲,我又不是不知道去王子府的路,你是自己老實交代,還是我讓你開口?”
威逼之意再明顯不過,阿迪勒聽了只得停下了腳步,轉頭賠笑道。
“這個說起來就話長了,要不你先說說你跟父王的事,你們到底是怎么瞞過大哥的?”
匈奴王將左香菱獨自留下來說話的事情,他聽手下的人說過了,但是這談話內容嘛,就不得而知了。
左香菱冷冷一笑。
“別想轉移話題,你要是想要知道就先把我想知道的說了,說不定我心情一好就告訴你了。”
揚了揚眉,左香菱自顧自的爬上了阿迪勒的馬車。
阿迪勒無奈的笑了笑,也上了馬車,等馬車開始行駛起來,阿迪勒才說道。
“其實,我在十二歲的時候差點被人給溺死了,父王查出真兇是大哥的母妃,又想著他總共只有我們兩個兒子,人丁稀少,便讓我從此以后做一個癡傻兒,好讓我可以保全自己。”
說到這里,阿迪勒目光之中帶上了傷感之色,左香菱似乎是猜到了什么,認識阿迪勒這么久以來,她從未聽到過他提起自己的母親,想來應該是亡故了。
一個年幼的孩子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想要保全自己,所以聽了他父王的話,做了十年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