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飛白這幅樣子自是被左香菱收入眼底,但是只敢笑笑不說話,雖然沒有見過上官飛白生氣的樣子,但是左香菱光想想就覺得不會有好果子吃。
見上官飛白雙眼緊閉,似乎已經進入夢鄉的樣子,左香菱熄了燈,爬到里面睡下了,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在睡著之后,上官飛白睜開眼為她掖好了被角,并且朝她挪近了幾分。
第二天一早兩人便決定離開這里了,早走晚走都會有被發現的危險,但是早走的話,相對來說比較安全一點。
這一次,上官飛白應了左香菱的苦苦哀求,去市集買馬了。
左香菱自是要一起去的,但是她又不懂馬,只好在一旁的一個小涼亭坐著等了。
等了許久上官飛白都沒有回來,她覺得有點無聊了,正巧看見對面有個攤子是一個金發碧眼的波斯人開的,想著離得不遠也就過瞧瞧了。
正當左香菱看上一串紅色瑪瑙石跟那老板討價還價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整個街道頓時變得混亂了起來。
左香菱只是見街道上的人都向兩邊閃開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想著自己也在街道邊上,所以也就沒管,繼續轉過身就跟老板掰扯起來,就在她終究下定決心將錢遞給那波斯人的時候。
她見那波斯人整個人臉部都變形了,似乎是被什么東西驚到了,連連往旁邊退著。
左香菱疑惑的轉身,就看見一匹黝黑的馬朝著她奔了過來,離她不過兩米的距離,大有下一秒就會出現在面前的架勢,嚇得她手上的銀子都掉了,手心里只剩下那半掛的瑪瑙石串。
也不知怎么的,照理來說這個時候左香菱應該立馬往旁邊躲去,但是她轉身一眼便看見了那大黑馬的眼睛,那眼睛不僅大,還十分水靈,相信每個愛美的姑娘都希望自己有這么一雙眼睛。
她就是因為被那眼睛給吸引了,反應過來要躲的時候已經晚了,那馬已經到她的身前了,眼看兩者就要撞上了,周圍的人紛紛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這要是撞上了左香菱可以說是當場壯烈犧牲了,那死樣不知道會是哪樣一番景象。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一個男人悄然出現在了她身旁,在她還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側有人的時候,她已經被那人一手抱住,給甩到他另外一邊的手上了。
左香菱看著自己腰間的大手,下意識的以為是上官飛白,眼眶立馬就紅了起來,心想這人怎么現在才來,要是再晚一秒,估計也就沒有來的必要了。
轉過身想要抱住別人的時候,才發現這人并不是上官飛白,而是一個身形長得跟上官飛白差不多的男子,身著黑衣,臉上帶著半邊銀色面具,嘴里嚼著一串糖葫蘆。
看著這番場景,左香菱想哭也不知道該不該哭了,擺脫了自己腰間的手,帶著幾分慌亂過后的鎮定站到了旁邊。
再看看那原本應該把她撞上天的黑馬,已經被那黑衣男子給制服了,那男子一掌貼著黑馬的額頭,松手時那馬便倒了下去,嚇得周圍的人紛紛退了開來。
左香菱看著那倒地的大馬,嘴唇微張,眼睛不停的閃爍著,實在是沒有想到這人這么輕易的就將這馬給殺了。
“那,那個,謝謝你。”
見那男子絲毫沒有去看那倒地的馬,反而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左香菱就覺得這人就像是想要拐賣婦女的人販子一樣,一邊看一邊在心里估摸著自己這一次可以賺多少錢,她絲毫沒有想起自己此時是一身男裝。
左香菱將這人整體打量了一邊,除去這看她的眼神不說,還是可以說得上是儀表堂堂之人,在她看來這人跟上官飛白一樣,應該也是江湖上的大俠,不像是拐賣人口的販子,心里這才安定了下來。
但是這被人盯得十分的不自在啊,就算是做菜被全程百十來號人圍觀,都比不上別這人看一分鐘啊,她就覺得自己像是芒刺在背一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實在是被這人一言不發的盯怕了,左香菱趕緊將那串剛剛買下的瑪瑙石遞到了黑衣男子面前,黑衣男子盯著那瑪瑙石看了半天,最終接到了自己的手上。
“那個,你既然接下了我的東西,就算是收到我的感謝了,那個啥,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有緣再見啊!”
話還沒有說完,左香菱就匆匆跑了,她怎么覺得那個人傻乎乎的,但是那眼神實在是可怕,所以便匆匆跑走了。
照著上官飛白買馬去的方向,左香菱拼命的狂奔,終于在一個馬槽旁看見了還在喂草的上官飛白。
剎那間,左香菱就覺得心上的委屈迸發出來了,還沒等上官飛白反應過來呢,她就一股腦的抱住了上官飛白。
上官飛白被嚇了一跳,卻也知道這是左香菱,他跟左香菱相處了這么久,對于左香菱的的氣息早就十分的熟悉了,但是對于左香菱這一系列的動作,他卻是無從下手不知所以了。
“怎么了?”
似乎是覺得左香菱情緒有點不對勁,上官飛白轉過身拉開了她,就看見左香菱滿眼淚水,還不停的抽噎著,看得他一下子就慌了起來,他從來沒有哄過女孩子,現下更是手足無措了。
依稀記得,他曾經在街上看過的一對父女,那小女孩一直哭鬧,那個父親便是將手放在小女孩的頭上不停的撫摸著,然后溫聲細語的說著‘別哭了,別哭了,我的小寶貝’。
見左香菱還是哭的兇,只好照著記憶中的樣子將手放到了左香菱的頭頂,然后十分溫柔的說道。
“別哭了,別哭了,發生什么事情了?”
他還做不到想拿父親一樣叫左香菱小寶貝,只好遵循了自己的內心,溫聲細語的詢問起緣由來。
“呼呼呼。”
左香菱喘著粗氣,終于將情緒給緩和過來了。
“我,我差點死了…”
抬頭便用水汪汪的眼睛,一副委屈到‘天人永別’的表情看著上官飛白,上官飛白心底生出難過與緊張。
“好了,慢慢說吧。”
收回了自己的手,一手拉著馬,一手拉著左香菱男裝的大袖。
“我差點被一匹大黑馬給撞死了,那馬那么高那么大,要是被撞上我現在肯定就看不到你了,好在一個戴面具的黑衣男人救了我,但是他有點奇怪,一直看著我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