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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夜探糧店心驚慌

夢想島中文    何以酒歌兩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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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

  為了今晚行動,凌若付出巨大的犧牲,不僅早做籌謀,晚飯還特意沒有吃太飽,畢竟——怕吃撐了走不動。

  對方既是偷盜,自然要選在夜深人靜時。

  海寧縣五更宵禁,常人未至三更便早早回家安歇。

  整晚都蹲在石橋廣場聽人們嘮家常,她發現這里當真是個獲取情報的好地方。

  兩位上了歲數的大娘在河邊閑聊。

  “最近我那條街里來了個漂亮姑娘,那身段,那姿容,當真少見。”

  “新搬來的?”

  “倒沒有,你可還記得伍子?”

  “城北燕木匠家的兒子?”

  “對對,是他。”

  “這孩子也怪,家中世代做木工,到他這非要念書,給他爹愁的唷。怎突然提起他?”

  “剛才說的那貌美姑娘,”大娘一副恍如知道什么內情的模樣道,“最近總是出入他家。”

  “哎?莫不是討上的未來媳婦?”另一位大娘雙目一睜,看上去來了精神,立刻掏出一把瓜子分過去,“這小子平時蔫蔫乎乎,沒想到還挺厲害。”

  “你傻啊,他家那么窮,誰愿意嫁過去?再說姑娘貌美,穿戴不菲,怎么可能看上他!”

  “那怎么…這可奇了怪了。”

  “咚”——“咚咚”,鑼鼓三聲,一慢二快,已是三更。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高處有利于觀察,海寧縣城墻之上設有瞭望塔樓,尋常有官差當值,以凌若的身份應當不能自由進出,況且距離太遠目力不及。再者,若是真的發現蛛絲馬跡,定然要快速追蹤。可以她三腳貓功夫,連自己都不一定保護的好,何況飛檐走壁。好在縣城西北地勢略高,尋個能俯瞰又不大遠的高地還是不難的。

  自上午與糧店伙計問話后,凌若就一直琢磨要如何抓“賊”。可終究是紙上談兵,等真來到糧店附近發現實際地形并不如預想那般。排除城墻上瞭望塔樓,便只能考慮房頂。這讓凌若感到頭痛,總不能讓她私闖民宅吧…看來躲得過飛檐走壁,躲不過上房揭瓦。現在她面臨的第二個問題是——如何上房。

  雖不至于手無縛雞之力,終歸是個女子,對凌若來說爬樹跳房當真頭疼。

  糧店后面堆積不少雜物,要是順著爬上去,興許能上房。只是她這身白衣怕是保不住咯。

  借著雜物錯開的高度差,凌若慢慢摸著往上爬。終于手已經能夠到瓦片,距離成功就剩幾步。若是借著腳下雜物直接上,還有些困難。凌若尋了個角度,雙臂一撐,腿登著墊腳雜物順勢上跳。成功上房!

  只是海寧民居都是尖角房頂,有些坡度。剛才上跳時猛地一用力,數枚瓦片向下滑落,連剛才最上面墊腳雜物也歪下去不少。上房容易下房難,一會又得發愁了。

  凌若貓在坡面上穩住身形,慢慢俯下身體,只露出一雙眼睛。接下來就是等偷糧小賊出現。

  “咚——咚咚咚!”又是一陣鑼聲,已是四更天,一個人在上面等這么久,眼皮開始打架。別睡,睡著就白來了。

  又是過了許久,約莫五更天。糧店下方終于有些聲響,凌若忽然有了精神,悄悄靠近房頂。她動作極輕,生怕發出動靜被對方發覺。只是房頂視線遠不如預期,房檐太寬,正下方門口位置什么都看不到。她不敢越過房頂下到前半段房坡,怕被發現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擔心自己會摔下去。她可不想年紀輕輕便因公殞命。

  靜觀其變。

  沒多會,凌若果然瞧見一個碗在空中飛,里面裝滿稻米,與伙計所說一般無二。

  還真是“鬧鬼”,心臟狂跳,要說不怕那才是騙鬼。好在,她也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水禾村的水鬼了解一下?她調整呼吸,告知自己別怕,別怕…

  仔細觀察“飛碗”行跡,“飛行”速度不緊不慢,怎么看都像是由人拿著在走。如果不是鬧鬼,莫非是拿碗的人會隱形?先前在水禾村時已見識過各種仙道術法,即便有人會隱形倒也不覺得詫異,只是若真有此功法,何必偷盜?

  “飛碗”漸漸遠離視線,凌若心急萬分,到眼前的線索焉能看它斷掉。她快步跑回上房時的雜物堆,希望借此下地。一個沒留神腳下踩空,眼看著從房頂滾了下去。

  得…這回真能下去了。凌若不由絕望的閉上雙眼,希望別毀容,或者腦袋別摔壞…

  在摔下房頂——剛體會什么是“空中飛翔”的瞬間,一位黑衣男子從天而降,單手將她攬入懷中,旋即輕點腳尖安然落地。

  哎?得救了?

  腰間異感使得她趕忙睜眼,此刻側頰貼附絲綢之上,這塊布料材質上乘,極致柔滑,讓人忍不住要摸一下。緣何活著,為誰所救早已被拋至九霄云外,她已然對著眼前“布料”伸出魔爪。

  “咳。”

  “啊”聽到聲音,凌若嚇得趕忙將手收回,唔糟糕,還沒享受到。不對…眼前這可是個人啊!意識到剛才失禮行為,少女臉頰緋云飄起,輕輕推開對方道“多,多謝相救。”

  “嗯。”

  恩人的回應好平淡,于是好奇抬頭看向他——“道兄?!”

  聞聲,對方反問道,“什么盜兇?”

  面前這位黑衣黑帽,看不到面容。但也就因頭戴帷帽,凌若才以為此人是當日在水禾村外救她于危難的道兄。

  “你不是…?”話語未盡,凌若重新觀察此人。他,一襲黑衣,一頂黑紗帷帽,周身散發冷峻氣息,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抑或常人根本無法與之相近。

  而道兄,若非必要,他平日話亦簡短,卻不會給人難以接近之感。

  離開水禾村到海寧縣也有好些時日,從未見有第二個人戴帷帽。在她心中已將這種裝扮和道兄劃等,可是今日,顯然是在告訴她此法不可行。

  “是我認錯人了,多有得罪。”

  “認錯人?”對方口氣極冷,“你除了我,還認識誰?”

  這一問,把凌若問的一頭霧水。

  “額,請問我與你,有見過嗎?”

  “哼。”黑衣少年冷哼一聲,并未作答。

  冰冷的氣息、尷尬的氣氛,令她無所適從,該說什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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