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霽之吃過午飯,又坐了會兒就走了,留下一些文件給唐熠,要他這兩天抓緊簽一下。
人前腳剛走,蔣凡晞后腳就八卦開了:“景霽之結過婚啊?什么時候的事情?怎么又離婚了?”
唐熠正往洗碗機放中午用過的碗碟:“你一下問三個問題,要我回答哪個?”其實就是不想八卦人家的事。
蔣凡晞當然知道,沒在意,又重復一遍:“景霽之什么時候結的婚?”
“去年吧應該是。”
蔣凡晞回想半晌:“去年?那我怎么不知道?都沒聽說啊。”
“認識不到一個禮拜閃婚,”唐熠說,“還沒來得及辦婚禮就離了。”
“天啊天啊,完全沒想到他這種人會搞閃婚吶?!那為什么離的婚啊?”
唐熠不太想說,但架不住蔣凡晞的軟磨硬泡:“他前妻是電影字幕翻譯師,想讓他投資引進一部自己喜歡的片子,景霽之沒同意,女方一氣之下提了離婚。”
蔣凡晞愕然:“這都是小事兒啊,至于離婚嗎?”
唐熠將洗碗機關上,按了啟動鍵,站起身,一手拿上果盤,攬著八卦的小女人走出廚房:“能沖動閃婚,就有可能沖動閃離。”
倆人回到客廳。
唐熠坐在沙發上,蔣凡晞枕著他的大腿躺下,拿一顆車厘子塞進他嘴里:“多吃點這個,補血。我感覺你最近可能會有點貧血。”
唐熠一臉問號:“我竟然不知道我有貧血?”
蔣凡晞手掌掬成碗裝,靠近他唇邊,接住他吐出來的籽,又往他嘴里塞了一顆:“人家不是說一滴那啥十滴血嗎?你放縱了大半個月,肯定失血過多啊。”
唐熠:“…”
蔣凡晞把嘴里的籽吐出來,丟進垃圾桶,又問:“景霽之前妻很漂亮嗎?不然景霽之那種人,怎么會像熱血青年一樣,認識一個禮拜就閃婚了?”
唐熠打開一份文件,落眸看她一眼:“景霽之什么人?”
“他就很現實很勢力很愛錢,然后也很假啊。這種人他不是應該找個家里很有錢的女人,或者是能在事業上幫到他的那種嗎?”
唐熠笑,手中的文件翻過一頁:“總結得還挺到位。”明顯不想說太多。
蔣凡晞往他腹肌上擰了一下:“說啊。”
唐熠吃痛,皺了皺眉,手中的文件合上,丟到茶幾上。
他垂眸看蔣凡晞,手在她臉頰上摩挲著。春日午后軟軟的陽光將他們攏進那片溫柔里,蔣凡晞未施粉黛、嬌俏可人的臉龐泛著一層柔柔的光。
他低頭含住她的嘴唇,片刻后,抵著她的額頭,低低道:“沒你漂亮。”
蔣凡晞懵紅臉,側過身,把臉埋在他腹部,咯咯直笑:“色狼!人家在問你問題,你親人家干嘛啦”
唐熠將唇上的濕意舔去,手指捻著妻子小巧可愛的耳垂:“我在用行動告訴你。”
蔣凡晞臊得直蹬腿:“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唐熠又低下頭,唇往她燒紅的耳廓上抵了抵,喃喃道:“再現實再勢力的男人,都會有為了一個女人奮不顧身的時候…”
男人溫熱的鼻息沖進蔣凡晞耳蝸,直達腦仁。她心口一瞌,伸出雙臂,緊緊圈住他的腰…
倆人鬧到傍晚才休止,一下午的時光就這么荒廢了。
蔣凡晞從唐熠嘴里挖到不少景霽之的八卦。
景霽之的前妻叫樂甜,是個北京姑娘,小景霽之十幾歲,前兩年在英國讀研。一次景霽之去紐卡斯爾參加同學的婚禮,與前妻認識,幾天后,直接在紐卡斯爾閃婚。
前妻研究生畢業就去了上海,在上海工作,與景霽之一起生活,可倆人不到半年就離婚了。
據唐熠說,景霽之不想離,只是想教訓教訓前妻,所以明知道前妻凈身出戶后在上海無親無故生活艱難,他也絲毫不心軟。
“真是個狠心的老男人啊!”蔣凡晞嫌棄道,“我就知道這哥不可能走純情人設。把人小姑娘騙到上海,一言不合離婚就算了,還讓人凈身出戶?!這種老鬼就該把他給踢了啊!”
唐熠笑:“想離婚的是女方,不是景霽之。”
蔣凡晞“哼”一聲:“該!要這種無情無義的老男人干什么?小鮮肉他難道不香嗎?”
唐熠皺眉,捏了捏老婆的臉頰:“你哪里學來這些亂七八糟的詞兒?”
“什么啊!”蔣凡晞拍掉他的手,蹭了蹭自己被扯紅的臉頰肉,嘟囔道,“我哪有說什么亂七八糟的詞。”
“好了,不貧了,今晚把這些文件看完,沒看完不許睡覺。”唐熠把一下午都躺在自己腿上的某人拉起來,起身上洗手間。
蔣凡晞仰頭發了會兒呆,腦子精神后,不情不愿地打開一份唐熠已經簽好名字的文件。
看了不到五分鐘,就不行了,捂著眼睛大喊:“啊!我瞎了!老公你快來啊!我瞎了!”
剛從洗手間出來的唐熠快步進了客廳,急道:“怎么了這是?你拿什么弄眼睛了?”
蔣凡晞順勢往他大腿上栽去:“嗚嗚嗚,都是英文,看得我眼睛要瞎”
唐熠:“…”
他把蔣凡晞做作的雙手掰開,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既然看英文有難度,那我明天開始給你補習英語。”
蔣凡晞一個精神,趕緊坐起身,翻開剛才那份文件,乖巧地看起來。
再加一門英語,會要命。
日子一晃到了三月底,蔣凡晞打算回國掃墓。
還有一周的時間,她就已經操心得不行,提前幫唐熠把衣柜里的換季衣物都整理好,床單枕套也全換上干凈的,甚至走的前一天,還去生超買了巨多食物,把整個冰箱塞得滿滿當當。
見唐熠對自己的離開沒有表露出半點難過,每天像個沒事人似的,她越看越傷心,走的前一晚,窩在他懷里,難過道:“你是不是煩我了?看我要回國,心里挺開心的是吧?”
“嗯?
唐熠正看電影,垂眸看一眼懷里帶著哭腔的小女人,笑了下,安撫地摩挲著她的手臂,視線又回到投影上:“我知道你還會回來,所以就…”
他也詞窮了,不知道該怎么跟她形容那種無中生有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