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熠撈起一勺牛肉放到蔣凡晞碗里:“律師在準備了。”
蔣凡晞放心了,點點頭:“那就好。”說完,又無奈地笑笑:“女人啊,有時候雖然驕縱,但心里總是把丈夫當成孩子一樣操心,她有時候忘了,她的丈夫不管是閱歷,還是對局勢的把握,都在她之上,根本不用她操心。”
唐熠右手拿著撈勺,抬眸看她一眼,很快又落眸看向火鍋:“要不怎么說是‘新娘’?新娘新娘,新來的娘。”
蔣凡晞大笑,捂著肚子笑個不停:“原來新娘是這個意思…還真的是新娘啊!…哎呦笑死我了”
唐熠把撈勺里剛燙好的羊肉放到她碗里,拿起酒杯,邊喝紅酒邊看她笑,掩在杯口后的唇彎著好看的弧度。
這一頓飯,倆人邊喝酒邊聊天,從六點多吃到晚上十點多。
唐熠收拾廚房和碗筷,蔣凡晞切水果,都弄好了,才一起去泡澡。
寒冷的冬夜,渾身浸在溫熱的水中,蔣凡晞頭往后仰靠在唐熠肩上,擰著眉心,一臉痛并快樂:“好舒服啊。”
唐熠往她身上撥著溫水,溫溫柔柔地看著她:“以后每天都這么泡。”
“好啊。泡完了,再一起看一部電影,然后睡覺。”蔣凡晞說著,突然想起傍晚起床沒見到他人,又問,“你今天幾點起的?”
“中午兩點多。”唐熠說,“徐斌送東西過來,我起來給他開門。”
蔣凡晞手撥著水玩,隨口問:“他每天都是這個點送東西過來嗎?”
“平時是早上九點送過來。”許是已經猜到她會問什么,唐熠補充,“他今天改成下午來,應該是知道你過來,我們會晚點起床。”
蔣凡晞紅了臉,嘟囔道:“徐斌算好下午兩點過來,也就是知道我們會鬧到天亮才睡,所以掐著點來的。助理太體貼,也很叫人難為情呀。”
唐熠輕哂:“徐斌的孩子都一歲了,還能不知道夫妻間那點事兒?”
“徐斌都有孩子了呀?”蔣凡晞回想起戴著眼鏡、瘦瘦高高、文質彬彬的徐斌,“我以為他剛大學畢業呢,看著很嫩。”
“徐斌好像是92年的,也就小你一歲。”
“他老婆是美國人還是?”
“北京姑娘。”唐熠口氣淡淡,“他們是高中同學,一起從北大畢業,又一起來美國留學,研究生畢業后不久就結婚了。”
蔣凡晞感慨:“從校服到婚紗,真好!”
唐熠垂眸睨她:“羨慕校園戀情?”
“肯定羨慕啊。”
“那你念書時怎么沒找一個?”說這話時,他手沉入水里,輕輕在她腰上的軟肉上捏了一記。
蔣凡晞被癢到,咯咯笑道:“因為沉迷學習不可自拔嘛當時!”
唐熠又捏了一下她的肉肉:“難道不是因為太胖了?”
蔣凡晞一噎,什么都說不出口,在那邊氣呼呼地撥著水,唐熠卻在她身后笑得胸膛一顫一顫的。
他胸肌本來就壯,這么一笑一震,幾次都彈到蔣凡晞后背。
她更氣了,手用力往水面上一壓,帶起一陣水花,轉過身,掄起小拳頭往唐熠胸膛上捶:“還笑?你還笑?”
唐熠順勢抓住她的手,往掌心一包,手一拉,把人帶到懷里。
“很可愛。”他笑著安撫她,“你下次回老家,用手機把那張照片翻拍了發給我,我很喜歡。”
蔣凡晞一臉“我信你就是我傻逼”,哼一聲,說:“我才不要!你肯定是想拿那張照片笑話我!”
唐熠笑而不語,抱著她,從水里站起身,拿過花灑,調整好水溫,往她身上沖水。
蔣凡晞也不說話,因為她正忙著吸氣,把因為裝了食物而凸出來的小腹往里收。
直到浴袍穿上了,小肚子被藏起來,才又絮絮叨叨地說:“以后我懷孕生孩子也是會胖的,聽我媽說,她生我的時候150斤呢,生完還130多。我到時候也像她那么胖,不得被你笑死?”
唐熠抱著她回臥室,把她放到床上,轉身打開衣柜拿干凈的睡衣。
“胖瘦沒關系,健康就好。”他把倆人的睡衣都丟到床上,關上衣柜門,當著蔣凡晞的面,腰間的浴巾一把扯開,慢條斯理地穿著衣服。
蔣凡晞別開目光,學著他淡定的語氣,怪聲怪調道:“那要是不健康呢?”
唐熠正套頭穿T恤的手一頓,定了幾秒,T恤拉下來,蔣凡晞看到他變了臉色,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她忙解釋:“我開玩笑的!我很健康的!真的!我們家直系旁系身體全都很好,沒毛病,老人都是活到八九十歲自然仙逝!”
唐熠沒說什么,長褲穿上后,在她身邊坐下,沉默幾秒,低低道:“我們一定要健康,我知道失去至親的感覺,無法想象我們的孩子也經歷跟我一樣的彷徨、恐懼、孤單…”
床頭柜上暖黃的臺燈照著他微低的臉龐,洗得干凈蓬松的頭發落在額邊。他看上去有些消沉、有些悲傷,蔣凡晞心里一陣鈍疼,跪坐起身,將他抱到懷里。
她相信他是真的只希望她健康了。
“老公…”她從后面抱著他,手在他手臂上輕輕摩挲著安撫,“我明天開始好好運動,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我會長命百歲的!你也是!”
男人溫熱的掌心往她手背上拍了拍,笑問:“說話算話?”
“當然!”
“那你趕快把睡衣換上,我們早點去床上。”
“好!”
蔣凡晞很積極地把身上的浴袍脫下,也顧不得自己這會兒坐在床上,小腹凸出來了一小圈軟肉,三兩下把睡衣穿好,睡袍往掛衣架上一掛,人鉆進被窩里。
唐熠拿著浴巾出去了,去外頭轉了一圈,也不知道弄什么,過了幾分鐘才進來。
蔣凡晞催道:“你干嘛呢?快上來!”
唐熠關上房門,把燈給調到最暗,又在他那一側的床頭柜抽屜里找出一支遙控器放到桌上,這才掀開被子躺到床上。
蔣凡晞一個側身,手腳并用,像八爪魚那樣,四肢將他緊緊纏住。
唐熠笑著拍拍她的手臂:“不是要看電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