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凡晞這次下了血本,買了一件Dior2020年春夏系列的長裙。
Dior這一季走希臘風,香芋紫色系的絲感長裙溫柔細膩、隱約透出蔣凡晞白皙的肌膚,編織元素的絲質束腰帶緊緊束著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斜肩設計的領口,露出一側光裸的肩胛骨及鎖骨。
長裙雖然是半透絲質,但垂墜感很好,仿佛第二層皮膚,緊緊貼著身體曲線,從蔣凡晞傲人的曲線、纖細的腰身,一路來到線條完美的臀腿,最后在腳踝邊如夢如幻般散開。
蔣凡晞不是那種干扁瘦的身型,她小時候是胖妞,上大學后漸漸瘦下來,但也沒有一下子瘦成紙片人。
創業之前的體型都不算瘦,整體比較白膩豐滿,但勝在腰身和手臂都算纖細,典型的肉都長在該長的地方,身材十分S型。
創業之后因為忙碌、三餐不定,逐漸瘦下來,上身和腰肢更薄了,曾經傲人的曲線也有點縮水,但底子還在,身材更顯玲瓏有致。
這會兒,在價格高昂的大牌長裙加持下,那身材十分誘人。
蔣凡晞站在衣帽間的穿衣鏡前,拉著裙擺左搖右漾,越看越滿意。
倚在門邊的某人臉色不大好,酸道:“你覺得這裙子好看?”
蔣凡晞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笑:“好看啊!你說我像不像仙女?”
“仙女可不會穿半透的裙子。”
蔣凡晞從鏡子里白他一眼,將裹在胸前的布料往下微微一拉,露出里頭比皮膚深一個度的裸色胸衣邊緣:“哪里透了?這不還穿著嗎?”
唐熠:“…”
他越看越不是滋味,干脆轉身回書房。
蔣凡晞對著鏡子拌個鬼臉,一秒鐘又恢復笑臉,對著鏡子調整身上的裙子。
翌日,他們搭乘最早一趟航班前往華盛頓市,下飛機時,才九點多。
二月份的華盛頓和北京一樣冷,清晨的氣溫才零度左右,蔣凡晞裹緊長羽絨,跟在一手一個行李箱的唐熠身后出了機場。
剛出機場大門,一陣如冰刀一樣的涼風飛來,蔣凡晞感覺自己臉上的底妝瞬間僵硬,仿佛和皮膚分層。
她艱難地動了動嘴巴:“我們打車去還是?”
正說著,從前方一輛奔馳V級商務車上下來兩個人朝他們小跑過來,黑發黃皮膚的亞裔和金發白皮膚的歐裔。
亞裔接過唐熠手中兩個行李箱,交給歐裔,后者立刻將行李箱放進商務車后備廂。
“會議時間定在幾點?”唐熠牽上蔣凡晞的手,朝商務車走,邊走邊問亞裔。
“十點半。”
“那我們得快點。”
車子很快駛離機場。
唐熠跟坐在副駕的亞裔介紹:“徐斌,我太太,蔣凡晞。”
徐斌轉過頭來,對蔣凡晞笑了下:“您好,我是唐總在美國的助理徐斌。”
聽出他的北普,蔣凡晞驚喜道:“你是北京人啊?我剛還在想,你是不是韓國人呢。”
“嗯,老家在北京。”徐斌笑笑,“公司亞裔比例挺高的,有韓國人和日本人,也有不少臺灣人。”
唐熠忽然問了一句:“你哥在北京還是回加州了?”
徐斌說:“他一月底回來了。”
“老婆孩子都回了?”
“嗯,一家三口都在加州。”
唐熠沒再多言,低頭看手機。
氣氛一下沉默下來,蔣凡晞瞟一眼他的手機,頁面停留在一封全英文的郵件上。
從機場到Horton要大半個小時的車程,唐熠忙著處理郵件,徐斌也沒什么話,蔣凡晞就這么一路閉著嘴巴,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
她對華盛頓最直觀的感受就是精致、大氣和富有。
滿街的黑色豪華轎車一看就是權力人物的座駕,濃郁壓抑的氛圍明顯。
蔣凡晞想起自己曾問過唐熠為什么要將公司開在這里而不是紐約,唐熠當時只說——華盛頓是一個滿地藤校JD的城市,但也是一個學歷沒大用的城市。
她當時沒理解,現在依舊不理解。
車子緩緩駛入一幢大樓的地庫,車內光線忽然暗下來,蔣凡晞回神,轉頭看向唐熠:“就是這里嗎?”
唐熠“嗯”一聲,收起手機。
車子在升降梯旁的車位停下,徐斌下車,為蔣凡晞打開車門。
唐熠自己下了車,將西服最上頭的扣子扣上,微彎手臂,蔣凡晞上前挽住他。
一行人進了電梯。
電梯廂里光線亮堂,蔣凡晞扭頭看唐熠不茍言笑的側臉。
他今天打扮正式,平時撥在額邊的黑發也往后梳去,整個人看上去嚴肅冷淡、、英俊矜貴。
“叮”一聲,電梯停下,門往兩側收去。
蔣凡晞挽著唐熠一起出去。
入目即是光線亮堂的大辦公區,卡座被集中在大廳中央,旁邊是兩排隔成各種小間的小辦公室,里頭都坐著一位正埋頭忙碌的精英。
電話來電聲此起彼伏,有些人在用英文溝通著工作,有些人在忙著手頭的事情,大家看到唐熠和徐斌進來,也只是點頭微笑,然后又繼續忙手頭的事情,并沒有特地上前來逢迎拍馬。
蔣凡晞心想:這氛圍,跟唐熠本人很貼合啊,果然是他領導下的公司。
正想著,就聽唐熠說:“這一層是并購部,我負責這個部門的業務,所以辦公室在這一層。一會兒我要到樓上的會議室開會,你就在我辦公室休息。”
“哦好,”蔣凡晞笑了下,“你去忙,不用管我。”
唐熠把她帶進辦公室,拿上筆電,很快就帶著徐斌離開了。
他的辦公室不大,可能就幾十平方,但有一大面采光很好的落地窗,窗外是華盛頓湛藍的天空,景致和觀感都很好。
辦公桌上沒什么東西,收拾得干凈整齊,可以看得出他很少在這里辦公。
蔣凡晞把自己和唐熠的外套掛好,坐在沙發上玩了一會兒手機,忽然腰酸,起身走到落地窗邊活動筋骨。
她俯瞰腳下的繁華街道,一邊壓著手臂,正打算拿手機拍幾張照片留念,身后響起一句字正腔圓、帶著驚喜的北普:“TY,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