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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2、賀儒風下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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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京城的局勢陷入緊繃,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之一的張佐并沒有感覺到快樂。

  因為他很快就發現了,從一開始局勢其實就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

  首相府因為毗鄰皇宮和議政大廈同樣也在被叛軍封鎖的范圍里,而身為首相的張弼在離開議政大廈回到家中之后就已經實質上失去了自由。

  叛軍雖然還給張佐幾分面子,但張佐并不能指揮那些叛軍。他自己想出門還是去哪兒都是自由的,但除此之外那些叛軍并不打算聽他的調遣。

  張佐對此十分不滿,他想要找任南硯算賬,但從頭到尾任南硯根本就沒有出現過,即便是想找也找不到人。

  首相府的書房里,張弼正坐在書桌后面看書。他的神態十分從容自若,似乎完全不為眼前的局勢感到焦慮。

  張佐怒氣沖沖地從外面闖進來,他才抬起頭來將書放到一邊沉聲道,“二弟,你該敲門。”

  張佐冷哼了一聲,自顧自走到一邊坐下道:“現在都什么時候?你還有心情看書?!”

  張弼仿佛有些無奈,“這一切,不都是如你所愿么?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張佐被噎得有些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咬牙道,“這是不是如我所愿,你不清楚?”

  張弼淡淡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昨天早上對你說過什么?”

  張佐不答,張弼沉聲道,“我說過,你手里沒有一兵一卒,跟任南硯那種人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是我這些年對你疏于關心,倒是沒想到你竟然能和任南硯這樣的人搭上線。”

  張佐冷笑道,“任南硯算什么?我還跟余成宜合作過呢?”

  張弼端著茶杯的手一怔,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道:“所以,前幾年余成宜針對張家,也跟你有關系?你們的合作破滅了?”

  張佐不說話,張弼有些頭痛地揉了揉眉心,很快就干脆放棄了。

  靠著椅背閉眼道:“算了,現在計較這些還有什么用處。你如果還有辦法就離開京城吧,剩下的一切,由我來善后。你說得對,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現在到了我該還債的時候了。”

  張佐冷笑道,“說來說去,你就是看不起我!覺得沒有你我什么事情都辦不成是吧?”

  張弼睜開眼睛平靜地看著他,“那好,你辦成哪件事了?且不說我,你這些年的事情就是交給靜之來辦,他也能辦得比你漂亮。”

  張佐臉色陰沉地盯著自己的兄長,“你說什么?!”

  張弼道,“我問你,你們當初既然能重傷傅大少,為什么不斬草除根?你既然能將手伸手尼羅和孫家去,為什么不和他們交好,組建自己的兵馬?沐紅蓮這么重要的人,為什么會跟你決裂?還有那個邢薇…你以為姓楊的是什么省油的燈?當初他和余成宜,很讓你忙了一陣吧?如果不是余成宜忌憚自己還有一雙女兒不愿意那些事情暴露跟你魚死網破,忌憚張家,你以為你還能逍遙這么些年?”

  “夠了!”張佐怒吼一聲,但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劇烈地喘氣幾乎要讓他背過氣去。看著他這虛弱的模樣,張弼長嘆了口氣臉上的神色緩和了幾分。

  張佐有些無力地靠在椅子里目光卻緊緊地盯著張弼嘲諷地道,“我是沒你厲害,但是這么多年你不也被我騙了么?”

  張弼并不生氣,點頭道,“所以你這么多年的精力都拿來隱藏自己欺騙家里了?按時間算,你弄這些事情的時候,父親都還活著吧?你不僅騙了我,還騙了父親,阿佐,你確實是長進了。”可惜這份長進全沒有用到正處。

  張佐有些不耐煩地道,“行了,你除了指責我還能做什么?你再不情不愿,現在在外人眼里你跟我有什么區別?你要不要去議政大廳聽聽,現在那些人是怎么罵你的?說這些是什么意思?”

  張弼道,“我現在坐在這里,是因為這是我欠你的。更是因為…無論我做什么,張家都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阿佐,你成功張家未必沾得到你的光,你失敗了,張家卻不得不和你一切承擔后果。你做這些事情之前,真的就一點都沒想過嗎?”

  張佐聞言有些愉悅地笑了起來,“是啊,所以大哥你最好還是祈禱我們能成功,不然整個張家都得完了。包括我那個讓你寄予厚望的侄子。”

  張弼搖頭道,“你不會成功的,就算這次的事情真的成功了,贏家也是任南硯,不是你。而且…有些事情我不能做,但靜之能。”

  張佐不屑地道,“你以為…我手里會沒有任南硯那個老東西的把柄么?看來也指望不上你了,你繼續看你的書吧,我自己去辦。”

  張弼看著他起身出門的背影,平靜地道,“阿佐,如果早知道有今天,我寧愿當年你沒有救我。”

張佐回頭嗤笑了一聲,“現在全文免費閱讀就在我的書城  后悔了?晚了?張弼,別忘了你欠我一條命,不…是兩條。”

  “二爺。”門外傳來了一個有些焦急的聲音,張佐沒好氣地道,“什么事?”

  門外的人小心翼翼地道,“剛剛,昨晚張少帶著樓家人去找了京城警方幾位高層,現在警方已經宣布…要協助平定叛亂。另外剛才張少還帶人從皇宮里救出了三皇子。”

  張佐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回頭惡狠狠地瞪了張弼一眼,“你是故意的!昨天你故意將張靜之留在外面!你的好兒子!”

  張弼卻輕笑了一聲,聲音里帶著幾分贊許,“做的不錯。我說過,有些事情我不能做,但靜之可以。”

  “你說什么?!”張弼看著滿臉怒氣地弟弟,搖頭道,“如果張家注定要陪你一起淪落,能保住一個是一個。昨天已經讓你們搶占了先機,我不能再中途出面反對你們。無論我做什么,事后那些人只會認為張家善于投機,依然不會放過張家的。但如果是靜之一個人…他們不會為難晚輩的。”

  如果張家垮了,靜之和徽之兄妹倆對那些人自然沒有了威脅,想要全身而退并非難事。

  張弼眼神有些復雜地看了一眼弟弟,人終究是自私的,到了這種時候他終究還是選擇了將自己的一雙兒女擇出來。

  “…”沒有人喜歡在事情才剛開始就聽人不停地預言自己要輸,最后張佐怒火中燒地離開了書房。

  昭盛商會因為之前的一系列事情,顯得十分寥落。

  即便房屋建筑依然跟從前并沒有什么兩樣,但少了曾經人潮涌動的盛況,少了門口氣勢洶洶的守衛,總是讓原本高大華麗的屋宇都顯得有幾分黯然失色。

  前兩天賀儒風半夜被人從城外送回來,渾身上下傷痕累累,雖然做手術撿回了一條命但短時間內殺手之王只怕也難以展現他昔日的風采了。

  因為這一出,整個昭盛商會里原本還僅剩下的一些人也跟著悄悄跑路了。

  往日里因為人氣太盛顯得有些擁擠嘈雜的地方,現在卻只讓人覺得格外的空曠寂寥。

  其實冷颯也沒想到賀儒風竟然還敢大搖大擺地留在昭盛商會,而不是趕緊找個沒人知道的地方躲起來偷偷養傷,或許是昭盛商會外圍那些荷槍實彈的大兵給了他這種信心?

  冷颯獨自一人在昭盛商會里轉了一圈兒也沒有找到賀儒風,只得蹲在一個無人的角落里苦苦思索。難不成賀儒風其實早就跑了,所謂人還在昭盛商會只是一個幌子?她該不會是踩入了某人提前布置的陷阱吧?

  看看四周冷颯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來送賀儒風歸西是她臨時決定的,更何況如果那些人真的預料到她要來而提前埋伏,也不能任由她在這里蹲這么久了。

  該提前問問章蕙,昭盛商會里有沒有什么不為人所知的密室。冷爺有些懊惱地想著。

  前方傳來一陣腳步聲,冷颯立刻抬起頭來望了過去,就看到一群穿著制服的人走了過來。為首的是一個有些清瘦的中年男子,冷颯是見過他的照片的,這人是第五軍那位長官,費誠。

  眨了眨眼睛,冷颯聚精會神地盯著前方正朝著自己這邊走來的人。

  費誠這個時候跑到這里來,自然不會是閑著沒事兒來玩的。

  那一行人并沒有發現躲在暗中偷窺的冷颯,很快費誠帶著人走過冷颯跟前往內院深處走去。

  冷颯挑眉思索了片刻,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眼看著費誠走進了昭盛商會最深處的一個破敗小院,冷颯從口袋里摸出章蕙親手繪制的地形圖確定那小院看著不起眼實際上是昭盛商會的私牢所在。

  凡是那些背叛商會,或者是跟昭盛商會作對的人落到他們手里,都是被關進那里面去了的。

  而且有很多人被關進去,卻極少有人能活著從里面出來。

  饒是冷颯想象力如此豐富的人,也不會認為賀儒風會躲在這里面養傷。不過現在看來,還是她太想當然了啊。

  小院前面的院墻都被費誠帶來的人圍住了,冷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繞到了后面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以極快地速度上墻翻越,等守在不遠處的人望過來時,墻邊已經是空空如也了。

  這地方并不是什么防御堅固,守衛森嚴的秘密監牢。說得明白一些,將牢房設置在這里只是因為這里距離昭盛商會的后門近,出來進去運送什么都很方便,也不用走前門被人看到什么不該看到的東西。

  至于防御?昭盛商會的大佬們可不認為有這個必要?

  黑道幫派設置私牢處私刑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情,甚至算是道上的規矩。即便昭盛商會號稱洗白了做正當生意也還是保留了不少原本的傳統。

  難道還有人敢跑到昭盛商會來搶人不成?

  費誠并沒有讓人跟著自己進去,于是也讓冷颯能夠輕易潛入了進去。

果然這小全文免費閱讀就在我的書城  院外表看著是個普通不起眼的院子,院子里卻十分荒蕪甚至有些陰森。

  昭盛商會這種新舊合并的建筑,主人大多數都是住在前面的小樓里的,后面這種老舊的院子疏于照料就越發會顯得陳舊蕭條。

  這要是放在晚上,不用特效都可以直接拍鬼片了。

  冷颯悄無聲息地踏入屋里,很快就聽到費城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賀先生,你現在已經這副模樣了,何必那么固執?”費誠沉聲道。

  賀儒風并沒有說話,費誠自顧自地道,“你將東西給我們,后面的事情我們自然會代替賀先生做完,難道這不也是賀先生這些年的愿望么?眼看著就要實現了,賀先生不高興嗎?”

  賀儒風聲音有些嘶啞地道,“讓任南硯來見我。”

  費誠仿佛聽到了什么好笑地事情,“你明知道這不可能,賀先生有什么話可以由我代為轉達給老師。”

  賀儒風聲音虛弱,氣焰卻絲毫不低,“那你們就等著吧,等我什么時候傷好了,我什么時候把東西給他。”

  里間沉默了良久,費誠的聲音才再次響起,“賀先生,您覺得…你現在有資格說這句話么?”

  賀儒風絲毫不將這明顯的威脅看在眼里,“怎么?想威脅我?你配么?”

  費誠笑道,“我不配,但是…賀先生別忘了你的生死現在可是掌握在我手中的。”

  賀儒風道,“那你現在殺了我啊。”

  費誠被他氣笑了,“我現在是不能殺了賀先生,但賀先生覺得我能不能讓你永遠都爬不起來?”

  賀儒風聲音微變,冷聲道,“你敢!我如果好不了,你們永遠也別想拿到那些東西。不僅如此…任南硯那個老東西最好小心他的狗命!”

  “賀先生都變成這樣了,竟然還有膽子威脅人,真是讓人佩服。”

  賀儒風冷笑道,“你若是不信就試試看,我說過了,我要見任南硯本人。否則,什么都不用談了。”

  費誠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賀先生好好休息吧。你的意思我會轉告老師的,不過老師見不見你就不好說了。下一次見面,我可不會這么客氣了。”賀儒風沉默不語,似乎是真的準備好好休息了。

  費誠很快帶著人離去,小院外面又恢復了之前的寧靜。現在整個京城的人們都在為目前的亂局憂心,這小小的院落除了特定的拜訪者倒像是個被人遺忘的角落。

  冷颯漫步走進賀儒風所在的里間,才發現賀儒風目前的處境確實是相當糟糕。

  里間并不是普通的房間,而是一個個鐵籠打造的牢房。現在整個牢房所有的鐵籠子都已經空了,只有賀儒風一個人躺在最靠里面的一個鐵籠子里。

  他的待遇倒也不算格外差,畢竟并沒有躺在地上而是躺在一張單人床上的。不知道是不是忌憚他身為頂級殺手的身份,賀儒風的手腳都被鐵鏈子銬著,長長的鐵鏈直接掛在了鐵籠的四個角上。賀儒風的傷本身就很重,又剛剛做完手術即便是沒有鐵鏈他現在也是沒法動彈的。

  冷颯有些好奇,費誠為什么要把賀儒風關在這里而不是直接帶回去?難道是因為賀儒風的傷不適合移動?

  聽到腳步聲時儒風扭過唯一能自由活動的脖子看向聲音的來處,看到進來的人是冷颯,賀儒風臉色劇變眼神陰鷙而幽冷,仿佛一條躲在陰暗洞穴里隨時準備噬人的毒蛇。

  冷颯垂眸心中暗暗道,這個賀儒風…必須得死。

  “看來賀先生的情況不太好啊。”冷颯微笑著道。

  賀儒風咬牙道,“這不都是拜傅大少和傅少夫人所賜么?”

  他現在終于不叫冷颯冷小姐了,只是也不知道是個什么心態。

  冷颯抬起手伸出食指搖了搖,“不對,賀先生聽過一句話么?”

  賀儒風冷冷道,“什么?”

  冷颯笑道,“先撩者賤,打死無怨。明明是賀先生你先動手的,現在怪我們不好吧?”

  賀儒風冷聲道,“傅少夫人是專程來嘲笑我的?”

  冷颯笑道,“不是哦,我是來…殺你的。”

  賀儒風臉色微變,冷颯笑道,“我勸賀先生不要叫,且不說外面的人要多久才能進來,就算他們馬上就能沖進來你猜我能不能在他們沖進來之前殺了你?”

  賀儒風沉默了片刻道,“別人說我未必會相信,但傅少夫人說這句話我自然是信的。”打量著冷颯,賀儒風笑道,“其實傅少夫人也不必對我如此劍拔弩張,算起來我們也沒有什么恩怨不是么?”

  冷颯但笑不語,眼眸中的意思似在說“我聽你編”。

  賀儒風也不在意,繼續道,“其實我們可以合作,我猜現在外面的局勢對你們不太好,我可以幫你們。”

  冷颯微微挑眉,“條件呢?”

賀儒風笑道,“只要傅少夫人保證全文免費閱讀就在我的書城  我的安全,事后放我離開安夏就可以了。怎么樣?整個京城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任南硯和張佐了,傅少夫人不考慮一下么?”

  冷颯抬起頭來看著賀儒風道,“賀先生難道不知道,墻頭草,無論在什么時候都是不受歡迎的存在。”

  賀儒風道,“少夫人也看到我現在的處境了,我這算是墻頭草么?”

  冷颯悠然道,“我們還是來談談剛才費將軍口中的東西吧?”

  賀儒風笑道,“傅少夫人喜歡當然可以,但是得等我傷好了之后。”

  冷颯對他露出了一個粲然的笑容,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朝他揚了揚,“現在能談么?”

  賀儒風沉默了一下道,“我怎么知道我將東西交出來之后,傅少夫人不會殺了我?”

  冷颯笑道,“你不能確定,但是你沒有選擇。賀先生,你手里沒有我的把柄,我也不在乎你手里有什么秘密。所以,如果我得不到我想要的東西,我就只能執行我原本的計劃了。”殺了你。

  賀儒風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了,因為他看出來了冷颯說的是真的。

  跟費誠不一樣,費誠心中有忌憚也很看重他手里的東西。而冷颯只是想撿便宜而已,撿不到也不妨礙她做正事。

  不知過了多久,賀儒風仿佛終于認輸了,沉聲道,“好吧,算我輸了。我可以告訴你。”

  冷颯收起了刀子笑道,“只要賀先生配合,我也不是不可以通融。畢竟賀先生現在這樣…以后能不能恢復只怕還是未知之數吧?”

  賀儒風眼底閃過一絲奇異的光,點頭道,“多謝傅少夫人寬宏大量,如果我能逃過此劫,將來一定好好感謝傅少夫人。”

  冷颯道,“你可以說了。”

  賀儒風道:“費誠想要的東西我放在了京城銀行的保險庫里。保險箱里面有兩個一模一樣的盒子,你拿左邊那個。”

  冷颯問道,“為什么?”

  賀儒風道,“因為右邊那個只要一打開,就會…轟!少夫人懂吧?”

  冷颯微微瞇眼,點了點頭,“鑰匙呢?”

  賀儒風道,“就掛在我脖子上,你進來拿吧。”

  冷颯沒有動,賀儒風苦笑道,“我都這樣了,傅少夫人覺得我還能做什么?”

  冷颯點點頭道,“好像很有道理。”

  于是抬手從發間抽出了一個發夾拉直,在鐵籠的鎖上搗鼓了幾下,咔的一聲輕響鐵籠就被打開了。

  賀儒風忍不住道,“傅少夫人真是多才多藝。”

  冷颯不以為然,“多謝稱贊。”

  冷颯走到賀儒風跟前,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床上的人也還是忍不住嘖嘖贊嘆了兩聲,“傷得真重,賀先生生命力頑強真是讓人佩服。”尋常人傷成這樣早就死了,哪里還能挺過手術活到現在?

  賀儒風道,“我脖子上那個鏈子吊墜是中空的,鑰匙就藏在里面。”

  一道寒光從賀儒風手指上的手環中射出,打在了鐵籠上叮的一聲輕響然后落到了地上。

  房間里一片寂靜,冷颯眼神平靜地看著賀儒風,“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賀先生好膽色。”

  賀儒風的笑容有些勉強,他沒想到冷颯的防備心竟然這么重,就連一個身受重傷被鎖在床上動彈不得的人也如此防備。

  “開個玩笑,傅少夫人不要介意。”

  冷颯點點頭,上前扯下了他胸前的掛墜。

  下一刻,寒光一閃匕首直接刺進了賀儒風的胸腔。

  “你!”賀儒風驚愕地瞪著冷颯,有血水從他口中溢出。

  冷颯微笑道,“我剛才也是開玩笑的,賀先生不會介意吧?”

  賀儒風瞪著她的眼神變得怨毒而凄厲,賀儒風絕不會想到自己囂張得意半生,最后竟然會毫無排場地在這種破舊的小院子里死在一個女人的手里,死得無聲無息。

  他滿眼怨毒地盯著冷颯,唇邊突然微微勾起露出了一個有些詭異的笑容。

  匕首在冷颯手中一轉,更多的血水染透了賀儒風的衣服,他怨毒的眼神也漸漸渙散,直到完全失去了光彩。

  冷颯平靜地道,“你這種人不死,我怎么能睡得著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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