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
謝長姝瞥了一眼那屠夫的面相,紅唇微蕩起一抹弧度。
她所有的玄術都受到了影響,比不得當年盛況,唯獨這相術一門還保留著巔峰狀態,卻也是個極其有利的生存之道,起碼,在這街頭小巷當中還是能站得住腳的。
那屠戶笑得有些靦腆。
謝長姝背起了手,慢慢悠悠的站在門口向著里面張望著,說她是玄術高深的算命先生,還真的就頗有幾分江湖術士的譜。
“作孽太多啊。”
“嘖嘖。”
屠夫被說的面色青紫。
謝長姝嗤笑道,“本來就是做的殺孽的買賣營生,你還缺德的走街竄巷的去偷狗,沒有絕戶應當是你的媳婦命中帶子,你們兩個在一起,這才給你得了女兒,否則,怕是你是沒孩子的。”
一個人的命格是天定的。
這玄術講究陰陽調和。
不同的命格的人在一起便是會相互影響。
這屠夫是無子之相,而他卻又女兒,想來便是他的妻子多子多福,她們夫妻二人相互中和,便有了女兒。
“你…”屠夫到底是屠夫,殺了那么多的生,身上的戾氣是改不了的。
就跟…
狗改不了吃屎一樣。
剛剛尚且還能和顏悅色討好的和謝長姝說著小話,打著商量,可是轉眼間幾句實話就被刺激的變了臉色。
原形畢露了。
謝長姝搖了搖頭,有些可憐的眼神的看著那屠夫,“沒救了。”
“原本你是因為殺生太多而有損陰德,這才沒了子嗣兒子,只需要改邪歸正,從今日后積德行善,說不定靠著你媳婦的命數尚且還能在男丁上有希望,但是嘛…”
“看著你這樣子,怕是這輩子都沒戲了!”
謝長姝話音剛落,小男孩便從院子里面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而他的懷中抱著了乃是一只受了傷的小花狗。
想來就是飯團了。
謝長姝眼疾手快的將那小男孩連人帶狗從狗肉館里面拉出來,輕輕向前推了一把示意他快跑,而謝長姝自己,更是跑得飛快,等著那屠夫發覺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出了小巷到了街上。
那屠夫后知后覺起來,臉上又重新露出來兇狠到底模樣掏出了腰間的屠刀。
“媽的,老子活了這么多年,竟然被個毛頭丫頭給耍了!”
“你們這兩個小兔崽子,居然敢在老子的地盤上搶老子的狗!老子說什么也都要將你們兩個人給砍了一起燉狗肉湯才能解恨!!!”
然而…
那屠夫還未走出多遠,便是瞧見了一臉陰沉的燕青山霍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你是誰?”
“好狗不擋道聽見沒有?”
“別礙到了老子,老子今天心情不爽,不長眼當心老子連你一塊宰…”
砰!!!
咔嚓!
屠夫的話還未說完,便聽得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而后這屠夫的身體更像是一堆垃圾一般,在半空劃過一道完美的弧度之后,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
燕青山目光冰冷,狠狠的踩在了那屠夫的手腕處,“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動她?”
“以后我燕青山不想再在青州看見你。”
“否則,別怪我叫你雞犬不寧。”
“滾。”
那屠夫疼的直冒冷汗,可是燕青山腰間那燕家的徽牌卻是震懾的他不敢有任何的放肆。
燕家在青州的勢力,便是說句不客氣的話,讓這屠夫從人間蒸發一點都不夸張,如今燕青山肯給這個屠夫機會,讓他只是消失在青州,已經很是手下留情了。
屠夫滿頭大汗,忍著身上的劇痛,連滾帶爬的回到了自己的狗肉館,而另一邊,謝長姝已經和小男孩跑的老遠。
兩個人都是有些喘的上氣不接下氣了。
“姐姐,謝謝你。”
小男孩將飯團緊緊的抱在懷中,那種失而復得的心情,怕是久久都難平復了。
謝長姝也不多說,催促道,“時間已經很晚了,你早些回家,路上小心機靈一些。”
“好。”
小男孩乖巧的點頭,迅速的朝著家的方向跑了回去了。
而謝長姝也是著實的松了一口氣,忙碌了一整天,總算是將所有的事情都做完,可以好好的回家了。
月光將謝長姝的身影拉的很長,而燕青山的身影則是始終的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的跟在謝長姝的身后,兩人一前一后,總算是看見了謝長姝的身影平安的進了院子。
然而…
燕青山的臉上還未來得及揚起欣慰的笑容,便頃刻之間變了臉色。
燕青山面色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肚子,眼神莫名其妙的慌張無助。
燕家。
周明昊強忍著笑意,看著臉色慘白,不住的在床榻上捂著肚子打滾的燕青山只覺得快要憋出來內傷了。
他們這位小少爺,明明身子是那般的嬌貴。
去街上吃東西??
他從小到大不都是除了從宮里面退役出來的方御廚親手做的別的什么都不吃嗎?
居然在外面吃了整整一碗的云吞,還是加了香菜的…這不肚子疼就怪了!
他們小少爺從小就吃不得香菜。
“七少爺,您看看您也是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是這般的讓人不省心。”周明昊繃著臉,意味深長的看著燕青山,“怎么明知道您是不能吃香菜的,還碰。”
燕青山香菜過敏。
謝長姝卻是極其喜歡吃香菜的,給燕青山點云吞的時候,也是下意識的將自己的喜好口味給說了出來,卻沒想到,放在燕青山的身上居然起了這么大的反應。
這燕青山也是個傻子,若是不能吃青菜便不吃了,何至于自己回家了難受。
他那嬌貴的胃口,更是吃不得那些路邊攤。
這從茅廁到院子里面來來回回的折騰了幾次之后,燕青山的臉色有些慘白,身體蜷縮在床榻上,嘴硬的辯解,“誰…誰說我是不能吃香菜的。”
“越是說我不能,我越要去試試…”
“我就不信這個邪了。”
“這個世上還有什么事情是我燕青山做不到的?”
主要是那云吞和香菜都是謝長姝給他的,就算謝長姝給他的是刀子,他都敢去試試,又何況是一碗云吞,算個什么事兒啊!他燕青山長這么大還沒怕過什么?
“哎呦…”
“先不說了,我再去一趟茅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