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沒有其他的要求,只求燕家能替在下庇護兩個人。”
不等周明昊開口詢問,謝長姝便鄭重開口,“兩個家人。”
周明昊微微怔神兒,隨后堅定的點了點頭,“沒問題。”
“周明昊。”
話音落下,周明昊便是朝著謝長姝伸出了手,“歡迎姜公子加入。”
謝長姝禮貌搭上,“叫我阿沅就好,以后,請多關照。”
“你們這是在干什么呢!”
燕青山不知道什么時候注意到了院子里面的動靜,突然出現在了周明昊和謝長姝的面前,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更是覺得莫名煩躁,燕青山不由分說的上前,身體擋在了兩個人的中間,眸中閃爍著亮光的看著謝長姝。
“怎么時候來的?”
“怎么沒有叫我呢?”
謝長姝笑瞇瞇的,“燕少爺您今日可是會立筷子了?”
燕青山臉上還未徹底揚起的笑容便瞬間僵硬在唇角,臉色也是跟著黑了起來,“著什么急,這不是沒有限制什么時間結束嗎!”
“我一堂堂的燕家七少爺,還會跟你耍賴不成!”
燕青山眼神轉了轉,機靈的轉移話題,“雖然沒限制時間,我一個少爺倒是無所謂,時間多得是,但是你看起來可憐巴巴瘦瘦小小的就不太行。”
“這樣,就當本少爺心情好,發了慈悲先手下你,你只需要記著本少爺的好便行了,不用對本少爺感恩戴德!”
謝長姝抿著唇,將燕青山這些小心思看的通透,不就是一時之間找不到立筷子的辦法,還不想在自己的面前認慫,所以才會這般嘴硬死不承認罷了。
不過…
本就只是一件小事。
燕青山這個七少爺最多就是有些大少爺的小性子,沒什么壞心腸,日后謝長姝需要燕青山幫忙照顧的地方還多著呢,也便沒有跟他繼續爭執下去,“多謝燕七少爺,阿沅感激不盡。”
“日后必定是會對七少爺您感恩戴德,做牛做馬來報答您的知遇之恩。”
看著謝長姝這般低眉順眼的模樣,讓燕青山的心里面莫名覺得高興,卻強壓著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
燕青山有些傲嬌,“走吧,七爺我今天高興,親自帶你去簽了契約。”
“回七少爺的話,這位周先生已經幫忙弄好了,若是七少爺沒什么吩咐的話,阿沅便先回去了。”謝長姝朝著燕青山拱了拱手,作勢要走。
“什…”
“什么?”
“辦好了!”
燕青山狠狠的瞪了周明昊一眼,那眼神中的不滿分明是在說,要你多事!小爺我自己不會去做嗎!
周明昊干咳了幾聲,“七少爺,若是沒什么事情吩咐的話,小人便先走了!”
看著腳底抹油,走的飛快的周明昊,燕青山一口氣堵在心口處,真是的!父親給他選的人,從小就喜歡在自己的身邊坑自己。
謝長姝笑了笑,也不知燕青山在別扭著什么,但是還是轉念安撫了一下燕青山,“七少爺身份高貴,必然是有著些許的閑暇時間去做自己的事情的,可惜旁人沒有七少爺的這個福分,便是想要好生活下去的話,勢必是要忙碌起來。”
“還請七少爺體諒。”
“阿沅告退。”
話音落下,謝長姝便是走的迅速,不給燕青山說話的機會。
“哎你…”燕青山眼神始終注視在那謝長姝漸漸遠去的背影,張開的唇角話還未徹底說完,便瞧見了謝長姝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之內。
好一會兒,燕青山眼眸目光的失落才漸漸褪去,轉而變成了腹黑,“來人!”
“快來人!”
謝長姝腳步匆匆,心中惦記著家里面的四從四列的九宮格的結果到底如何了。
離開家的時候,她特意在地上重新畫了個格子,旁邊批注了要求,倘若昨天那個三從三列的格子被添上還有可能是懷疑巧合,那么,要是今日的四從四列還被添上的話,就必然是有人懂行無疑了!!!
謝長姝一路趕路回了謝家偏院大門之時,又瞧見了那一捧熟悉的野果,來不及將野果帶進去屋子里面,謝長姝的腳步加快,到了廊下之時,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聲。
果然。
還是被填好了。
四從四列要難上很多,不管是橫豎斜加起來的總和都需要相得三十有四,十六個數字,排列順序要比九個數字難度大了不止一倍,而且,推敲出來的時間,竟然只是她去了學堂一趟,去了燕家一趟的時間總和?
兩炷香的時間都不到。
倘若不是事先就有人告訴答案,那么,這個人,不是怪才也便是鬼才了。
想當年謝長姝弄懂九宮格里面的數字足足用了兩個月的時間,期間的艱難和無數次的失敗想起來便是讓人覺得心酸。
謝長姝沒有多做言語,垂下眼簾默默的將地上的格子抹掉,重新畫了個五從五列的在上面,而后謝長姝才重新折回到了大門外,將地上捧著的野果撿了起來,拿了一顆青綠色的脆棗吃在了口中。
“很好吃。”
謝長姝安然無恙的重回到了房間,躲在遠處的那抹身影卻是歡快的跑走了。
白姨娘看見謝長姝回了房間之后便能神情專注的推演也便沒有打擾她,默默的煮了一碗花茶替她送進了屋子里面便悄然退下。
一墻之隔,謝長姝在房間里面忙著算計著周明昊交到她手中的天文星象垂落的軌跡圖和四周星象規劃圖,而白姨娘便是坐在另一間屋子里面心情嫻靜的縫補著衣裳。
只見白姨娘的手很巧,原本只是普通的素凈料子和棉線,到了她的手中很快的便是變得精致起來,栩栩如生的花樣一針一線都滿是愛意。
原先家里的情況窘迫,謝長姝和謝長官的衣裳都是撿著穿的,總是縫縫補補。
如今算是條件稍稍改善一些,也可以用整布做衣裳,不必穿著破破爛爛的了。
看著眼前做好的長衫,白姨娘眼角有些濕潤,磨得滿是繭子的手一遍一遍的在那長衫上撫摸,像是怎么也摸不夠一般,想要摸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