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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章 韓湛同父異母的弟弟

  ——“小蠢貨,第一次疼嗎?”

  這個問題從宋翡嘴里說出來,宋瓷著實大吃一驚。她趕緊抽了紙巾將面前的茶水擦干凈,將紙巾丟進感應垃圾桶。一抬頭,瞧見宋翡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

  宋瓷尷尬地擦了擦嘴角,“你竟然也會問這種事。”這還是她那個冰山般孤傲高冷的姐姐嗎?

  宋翡說:“我是個人,又不是尼姑。”言外之意,她也有七情六欲。宋翡不覺得性愛是一件羞恥的事,她坦坦蕩蕩地說:“有時候看著顏江頂著一張好看的臉,故意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我也會有些心猿意馬,忍不住想要。”

  宋瓷:

  沒想到你竟然是這么不正經的宋翡。

  “所以,疼嗎?”宋翡耐心十足,又問了一遍。

  宋翡都虛心請教了,宋瓷自然是要為她解惑的。宋瓷說:“那、那個么,也要看技術和氣氛。”她有些結結巴巴,說:“你、你得自己去嘗試,你問我,我也給不了你參考答案。”

  宋翡點點頭。

  過了會兒,她又問宋瓷:“那你疼嗎?”

  宋瓷一張臉通紅,像是煮熟了的小龍蝦。她梗著脖子胡說八道:“我韓哥人俊錢多技術好,當然不疼。”

  宋翡哦了一聲,就沒了下文。

  宋瓷臉皮發燙,沒法再待下去,她正準備告辭,又聽到宋翡說:“我昨天逛了下淘寶,想要找一件情趣衣,結果發現它們都不適合我。”

  “胸前胸后一樣平,穿什么都沒效果。”宋翡低頭看了看自己平坦坦的胸前,又盯著宋瓷的,不禁苦惱。“吃木瓜真的有用嗎?”

  宋瓷只覺得雷人。

  是病毒研究已經沒吸引力了嗎,宋翡最近怎么變得奇奇怪怪。

  連番被宋翡刷新三觀,宋瓷待不下去了。她站起來,匆匆丟下一句:“我要去錄個曲,就先走了。”走到門后,又回頭對宋翡說:“吃木瓜興許有用,但你都過了發育的年齡了,還是少折騰。”

  從顏江家里走出來,宋瓷臉都是燙的。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宋翡看著挺正經一個人,心還挺豪放。

  人不可貌相啊。

  宋瓷走后,宋翡起身來到廚房,盯著冰箱里她今天剛購入的一箱木瓜。想了想,她拿出手機給顏江發了一條短信,內容簡短,只一句:早點回來,我做了飯。

  心理咨詢室里,顏江正在接受心理老師的疏導。

  顏江覺得煩,對著心理老師那張滿是橫肉的臉,只想趕緊結束了今天的治療回家。

  那心理醫生還在那里苦口婆心的勸解顏江:“顏先生,你這樣的思想很危險。宋翡是人,不是寵物,不是你的私有物。人都是有思想的,你若真想將宋翡一直留在身邊,就得尊重她,支持她...”

  他話沒說完,就被顏江開口打斷:“她的理想是研究通透這世界上所有的病毒,她會滿世界飛,你是要我放她遠走高飛?”顏江神色冷冽下來,“你要我放棄她?”

  心理醫師:

  對上顏江這么有攻擊性的病人,他也很無奈。

  顏江根本就不是誠心想要接受心理疏導。

  沒辦法,心理醫生只能拿出殺手锏,“宋翡小姐跟我說了,等心理治療結束,讓我給你一份測評表,要是測評不合格或是毫無進展,她就不跟談戀愛,不跟你生孩子了。”

  這話無異于是當頭一棒,瞬間把顏江給打醒了。

  顏江壓下眼里的厭惡與冷淡,裝出一副聽話乖巧的樣子,對心理醫生恭恭敬敬的說:“你說的對,我是該尊重她,支持她,她做的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我不能阻礙她的步伐。”

  心理醫生:

  請不要跟我說違心話。

  他正感到棘手,不知道該從何下手,這時,顏江兜里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顏江給宋翡設置了特殊的來電提示和短信提示,聽到這聲音,他對心理醫師豎起手掌,“稍等,我看個短信。”

  “請便。”

  顏江拿出手機,看到宋翡發來的短信息后,心里的煩躁頓時就煙消云散。心理醫生瞧見顏江那張陰沉沉的臉上瞬間轉晴,變得陽光明媚,他不禁好奇問道:“是宋翡的短信?”

  “嗯。”顏江像是小孩子炫耀糖果一樣,跟心里醫生炫耀:“她今天親自下廚,讓我回家去吃晚飯。你不知道,宋翡不會做飯,這是她第一次做飯,她把第一次給了我。”

  這話很有歧義,但心理醫生假裝沒聽出來,他告訴顏江:“看樣子,宋翡很喜歡你,第一次下廚都給了你,說明你是他的獨一無二。”

  這話聽得顏江心里舒坦。“不愧是我們市最牛的心理醫生,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一不小心就道出了真相。

  醫生尬笑。

  半個鐘頭后,治療結束,顏江手揣著兜里,戴上了墨鏡,腳步輕快地走了,趕著回家去吃飯。

  他一走,醫生便拿起座機,給宋翡打電話匯報情況。宋翡一邊做飯,一邊聽醫生說:“宋翡小姐,我認為,比起我的心理疏導,你對顏江先生潛移默化的影響更重要。”

  宋翡放下菜刀,望著顏江家院子里一個角落發呆。

  “像上一次一樣,顏江先生依然很抗拒我對他的治療,總認為我是個攪屎棍,不是個好東西,是迫害你們分開的罪魁兇手。”偏執的人,最容易嫉妒和記仇。

  顏江一開始就把心理醫生擺在了敵人的位置上,又怎么會敞開心扉接受他的心理疏導呢?

  “但你剛才一條短信,顏江先生瞬間心情好了起來,之后半個小時,我們的進展都還算順利。”說了這么多,心理醫生就只有一句話想要告訴宋翡,“真正的解藥,是你。”

  “行,我明白了。”

  掛掉電話,宋翡想了想,又從冰箱里拿出一個洋蔥切成小丁,打算跟雞蛋一起炒著吃。顏江很喜歡吃洋蔥炒雞蛋,他奶奶還在世的時候,經常做給他吃。

  等顏江開著車回來,宋翡的飯菜差不多已經做好了。

  “阿翡。”顏江進屋就抱住宋翡的腰,跟她說:“我今天去見了心理醫生,配合他做了心理治療,醫生夸我表現不錯,有進步。”

  宋翡信他就有了鬼。

  “洗手,準備吃飯。”

  顏江眼睛都亮了起來,他將手洗干凈,興致勃勃地伸手去揭開保溫鍋的蓋子。“讓我看看你做了什么好吃...”顏江盯著鍋里哪些菜,傻了眼。

  五花肉悶木瓜,清炒木瓜絲,木瓜湯,木瓜燉鯽魚...

  顏江眼神悄悄起了變化。

  宋翡過來端菜,告訴顏江:“買了一些木瓜,吃不完,別浪費了。”

  顏江說:“木瓜一般不都是做甜燉品的嗎?”

  宋翡瞇著眸子,語氣不善的說:“所以你想說什么?說我不會做飯?做的是黑暗料理?”

  顏江立馬搖頭,“不,我想說阿翡真厲害,研究了好多新菜式。”

  宋翡心情稍微好了一點。她拍拍顏江的胳膊,對他說:“你是第一次吃到我的飯菜的人。”

  就沖這一句話,顏江能把裝木瓜的菜盤子都啃干凈。

  發現鍋底下還有一盤洋蔥炒蛋,顏江微微一愣。洋蔥炒的熟過了一些,菜色看著就不美味,但顏江那顆不安的心卻感受到了溫暖。

  “你還記得我喜歡吃洋蔥炒蛋啊。”顏江將宋翡抱進懷里,低聲說:“從奶奶去世后,就沒人給我做過這道菜了。”

  宋翡想到心理醫生的叮囑,她覺得應該給顏江一些甜頭,邊說:“我以后經常做給你吃,也做給我們的孩子吃。”

  顏江的心怦怦狂跳。他突然說:“我明天也去看心理醫生。”

  宋翡忽然笑了。“行。”

  宋翡第一次做飯,菜式也是自創的,但味道竟然還不錯。不愧是天才,天才做飯的天賦也是很棒的。顏江吃飽了,撐著手,盯著小口喝奶的宋翡,忽然說:“我們阿翡這么聰明厲害,我們以后的寶寶,一定也很厲害。”

  宋翡一噎。

  她瞧見顏江那神采奕奕的目光,不好打擊他,便說:“嗯,長得像你,智商隨我。”

  顏江滿意極了。

  第二天宋翡起床,便發現健身室里的鐵籠子不見了。正巧阿倫提著菜過來他家,宋翡就問阿倫:“健身室那籠子哪里去了?”

  阿倫笑著說:“今天一早江哥就給我打電話,讓我叫搬運工將籠子送走了。”看樣子,在宋翡小姐的影響下,江哥的病情在慢慢變好。

  丟掉那個讓顏江想入非非的籠子,就是一大進步。

  “原來如此。”送給也感到欣慰。

  說話間,顏江回來了。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手里還拎著一只雪白的狗。

  顏江將狗籠子放在宋翡面前,他告訴宋翡:“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阿翡,你給他取個名字。”

  宋翡看著阿倫,阿倫看著宋翡,表情都有些復雜。

  看樣子,他的病沒有好轉。

  宋翡問顏江:“真要取名字?”

  顏江笑著摸了摸宋翡的腦袋,他說:“當然,我們把他當孩子養,這樣你以后就不會丟下我們父子倆,說走就走,說出事就出事了。”

  宋翡瞧著那狗雪白雪白的,想了想,說:“既然是你的狗,就叫顏狗吧,小名狗子。”這名字取的瀟灑不羈,也敷衍了事。

  顏江眼皮一抽。“行吧,就叫顏狗。”總覺得是自己在罵自己。

  阿倫憋著笑,非常難受。

  這天宋瓷陪韓湛一起出差,來到文萊國。

  韓湛出去與人談事,宋瓷一個人呆在酒店,穿著長袖長裙,坐在窗邊的懶人沙發椅上,盯著樓下那些車輛與女人。受宗教信仰的影響,文萊的女孩子們大多穿著長袖和過膝的長裙,還有人頭上戴著頭巾。

  宋瓷偷偷拍了張照片,發給宋翡,跟她吐槽:我來了一個不方便露腰露長腿的國家,好無聊。

  宋翡不知道在忙什么,沒理她。

  宋瓷打開宋翡的朋友圈,才發現宋翡跟顏江領養了一條狗,那狗才成年人兩個巴掌大,毛發雪白,特別乖巧可愛。宋瓷留言問宋翡:你們養了一條狗,狗叫什么?

  宋瓷還沒有等到宋翡的回復,倒是接到了沈渝北的電話。

  “老師。”宋瓷前天去梁博的錄歌房,將她的原創小提琴曲《湛》錄制了下來,送去給沈渝北,想讓他指點幾句。宋瓷問沈渝北:“老師你聽了曲子沒?”

  “聽過。”聽過好幾遍,他都會拉奏了。“曲子很優秀,沒給我丟臉。”

  宋瓷彎唇淺笑。“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學生。”

  “跟你說個事。”沈渝北告訴宋瓷:“兩個月后,《樂癡》劇組將要來中國海選,他們要挑一個角色。”

  宋瓷知道樂癡這部作品,上一世,這部電影在國際電影節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還獲得過奧斯卡最佳導演獎,最佳攝影獎,以及最佳音樂獎。男主演也斬獲了最佳影帝獎,當真是風光無限。

  宋瓷問沈渝北:“一個什么樣的角色?”

  沈渝北說:“一個雙腿殘疾的小提琴家。”

  宋瓷猜到沈渝北提這事的目的了,“老師是想讓我去參加選拔?”

  “嗯。”沈渝北告訴宋瓷:“這部電影的導演是都均斐,他這人雖然毛病多了點,但作品沒得說。我想讓你去參加三年后的伊麗莎白女王國際音樂比賽,你先去都均斐的電影里露個臉,到時候參加比賽也有優勢。”

  伊麗莎白女王國際音樂比賽是世界上最權威最備受矚目的小提琴比賽,沈渝北是曾經的冠軍,他的徒弟也必須是冠軍。

  宋瓷聽完沈渝北的這席話,也燃燒起了斗志。“我定全力以赴!”

  “行,你好好準備。”

  等沈渝北掛了電話,宋瓷才發現宋翡回了她的信息。

  宋翡:顏狗。

  宋瓷愣了下,沒明白她在說什么。翻看聊天信息,宋瓷才明白宋翡是在說那條狗的名字。

  你們管那條狗叫顏狗?宋瓷一臉迷茫,有這樣子給狗取名的嗎?

  宋翡:嗯。

  宋瓷:你們真會取名字。這名字,不知道是在罵誰呢。

  晚上韓湛回來,宋瓷跟韓湛說了這事。“顏江跟宋翡養了一條狗,你猜那狗叫什么?”

  韓湛想了想,說:“阿黃?”

  “顏狗。”

  混戰:顏江的狗,叫這名字沒毛病,有名有姓的,起的還挺有水平。

  韓湛走到沙發邊,將宋瓷拉了起來,他自己在沙發上坐下,然后將宋瓷箍在自己的懷里。

  他手指在宋瓷平坦的小腹上逗留,唇貼在宋瓷耳旁輕語,“我們后天才回去,明天我很忙,恐怕沒空陪你玩。瓷寶,你有沒有想去看看的地方,我讓龍雨陪著你去。”

  “我好想去參觀皇宮,但現在不是齋戒月,皇宮也不對外開放。”宋瓷覺得挺遺憾的,她對皇宮還是挺向往的,想要進去看一看。

  “那得等明年,去別的地方看看嗎?”韓湛告訴宋瓷:“杰米清真寺是他們這邊的打卡景點,你要不要去看看?”

  “也行。”

  發現韓湛的手越來越放肆,宋瓷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做什么?”

  韓湛:“穆冕一審時間確定了,就在二十天后。”

  話題突然扯到穆冕身上,宋瓷有些沒跟上節奏。“然后呢?”

  “然后...”韓湛笑著親了親她的鼻子,暗示她:“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一件事么?”

  “嗯?”宋瓷捏著韓湛手臂,警告他:“說話就說話,少摸。”

  韓湛低頭看著宋瓷,眼中揶揄之色很濃,“那你別用腿夾著我的腰啊。”

  宋瓷假裝聽不見。

  韓湛打開雙臂放在沙發扶手上,這才告訴宋瓷:“我說過,等穆家這些事情結束,我們可以開始備孕了。”

  宋瓷一愣。

  宋瓷特別喜歡孩子,盡管知道生產也許會令一個女人身材走形,長妊娠紋,但她還是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那行啊,韓哥努力工作,給你的小朋友賺尿布錢。”

  “只要尿不濕不鑲金子,錢還是夠的。”韓湛箍住宋瓷的腰,問她:“瓷寶,給我送給小瓷寶,好不好?”

  “好!”宋瓷直接抱住韓湛,用熱情的吻回應他。

  第二日,宋瓷穿上長裙,在包里備了一條頭紗,這才在龍雨的陪同下來到了杰米清真寺。路上她做了許多旅游攻略,就怕違反了寺廟的參觀規矩。

  清真寺開放的時間每天都不同,宋瓷他們在開放時間準點抵達寺門口。宋瓷與龍雨脫了鞋,換上寺廟提供的黑色長袍,入鄉隨俗戴上頭巾,才和龍雨一起走進寺廟。

  這座寺廟在文萊非常有名,大廳建的富麗堂皇,穹頂無不精致艷麗,處處都散發著金錢的氣息。宋瓷發現寺廟的朝拜室有兩個,大的那個是男廳,小的是女廳。

  從小就生活在有愛且互相尊重的家庭氛圍下,宋瓷最討厭男尊女卑那一套。她站在朝拜室門口,想了想還是沒有進去。

  龍雨倒是進去參觀去了,宋瓷便一個人閑逛,逛著逛著,來到了一片藍色的噴泉泳池旁。

  泉池里的水很澄澈,抬頭可見藍天白云,四周是風光如畫的園林,宋瓷萌生了想要拍照的念頭。

  但寺廟里禁止拍照攝影。

  宋瓷有些遺憾。

  咔嚓!

  宋瓷聽到了相機的聲音。

  她詫異回頭,看見身后站著一個金發藍顏的高個青年,他黑色長袍里面,是一件藏藍色的襯衫,一條黑色西裝褲包裹著兩條有力的長腿。

  青年看上去二十出頭,一張臉生得極英俊,下嘴唇與下巴之間有一顆黑色的極小的痣,不損帥氣,反添獨特。

  見宋瓷看過來,他聳了聳肩,吐吐舌頭,悄悄地將手機塞回了兜里,沖宋瓷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宋瓷歪頭看著他,要笑不笑。

  “你不會舉報我的,對吧?”青年講的是一口地道的馬來語。

  宋瓷:“我是中國人。”她用英文告訴對方。

  青年有些意外,他走到宋瓷身邊,與她并肩而站。

  “很少會有中國人來文萊玩,大家更愿意去泰國新西蘭或者歐美地區。”很意外,青年竟然會說一口還算標準的中文,雖然有些音節發音比較奇怪,但宋瓷聽得懂。

  宋瓷笑著告訴他:“你該去中國看看,看過中國的壯麗河山,你會發現,中國人最愛去的地方,永遠是神州大地。”

  青年微愣。

  “是,中國地大物博,是個好地方。”他主動朝宋瓷伸出手,道:“杰克·亞伯拉罕,敢問小姐芳名。”他的用詞文縐縐的,聽上去滑稽而又有趣。

  宋瓷與他握手,道:“Rose·Adkins。”

  他說他叫杰克,她便說她叫羅斯,這是泰塔尼克號的名字梗。青年表情呆了一下,明白自己是被宋瓷耍了,他笑著說:“小姐真幽默。”

  宋瓷附和一笑,才說:“我叫宋瓷。”

  “宋詞?唐詩宋詞?”看樣子青年對中國的文化有所了解,還知道唐詩宋詞。

  宋瓷解釋道:“宋瓷,瓷器的瓷。”

  “哦!”青年打了個響指,“我知道,精美的瓷器,我家里就有景德鎮的陶瓷!”

  宋瓷笑了笑,沒否認。

  余光里瞥見一道男影在迅速走過來,阿蘭這才跟宋瓷道別,“美麗的小姐,我們有緣再見,我得去找我的朋友了。”

  “有緣再見。”

  阿蘭·克隆尼剛離開,龍雨便過來了。

  “夫人,那是誰?”龍雨蹙眉望著那人遠去的背影,眼里閃過警惕之色。

  宋瓷告訴他:“杰克·亞伯拉罕,他說他叫這個名字,我就告訴他,我叫羅斯·阿德金斯。”宋瓷冷笑,盯著那人的背影,幽幽道:“告訴韓湛,就說我被一個身份可疑的男子注意到了。”

  “夫人怎么知道這人有問題?”龍雨深深地看了宋瓷一眼,發現夫人比他以為的要更聰明一些。

  宋瓷給了龍雨一個深奧的眼神,“女人的直覺,比檢測儀還準。”

  龍雨聳聳肩,覺得夫人說的很有道理。

  晚上,韓湛剛從車上走下來,就看見了等候在酒店門口的龍雨。他朝龍雨走了過去,“在等我?”

  龍雨說:“煙癮犯了,想下來找個抽煙的地方,結果全國禁煙。”

  韓湛笑了,“把煙戒了吧,別把肺給抽黑了。”

  龍雨不吭聲,樣子瞧著倒是挺老實。

  “今天的確發生了一件值得在意的事。”龍雨便將那個自稱杰克的男人的存在告知給韓湛。

  韓湛聽說了這事后,表現的很在乎。一邊往酒店大廳走,韓湛一邊問龍雨:“那人長什么模樣?”

  龍雨說:“我只看到他的背影,個子倒是挺高,夫人說那個男人很年輕,頭發是金色的,眼睛是藍色的。哦對了,夫人還說那個男人嘴巴跟下巴之間,有一顆黑色的小痣。”

  聞言,韓湛腳步一頓。

  龍雨跟著停下。

  韓湛轉過身來,眼神不知何時變得冷冽起來。“那個人,他走路是不是有些跛?”

  “這我倒沒有注意,不過...”龍雨仔細回想那個人走路的姿勢,注意到了一個細節,忙告訴韓湛:“他走路的速度很慢,生怕會踩死了螞蟻一樣。”

  “我知道了。”

  回房的路上,韓湛便沒再說一句話。

  房間里,宋瓷已經睡了。韓湛本來想要跟她說件事的,但看她睡得很香,就作罷了。第二天中午,他們啟程回國。

  宋瓷像來時一樣,打算進駕駛艙,卻被韓湛拉住了手腕。“你今天跟我一起坐,我有事跟你說。”

  宋世清與熊健看見這一幕,忙將駕駛艙的門給關了。

  宋瓷只好跟韓湛來到他的私人休息室,門一關,韓湛就脫了外套。

  宋瓷坐在韓湛的小床邊上,想到自己看過的某些電影里的劇情,她露出壞笑,調戲韓湛:“咱們這樣,會讓外面的人亂想的。”

  “想什么,我們合法夫妻,隨他們想。”韓湛在床上躺下來,雙腿交疊著,姿勢愜意。

  宋瓷跟著躺在,腦袋枕在韓湛手臂上。“韓哥要跟我說什么?”

  “昨天那個接近你的男子,我應該認識他。”

  宋瓷腦袋抬了起來,她盯著韓湛的臉,蹙眉問道:“你們真認識?他難道是間諜?還是殺手?”

  “都不是。”韓湛扭頭望著玻璃窗外越來越清晰的藍天白云,悶聲說道:“是我弟弟。”

  宋瓷一怔。

  “你弟弟?你怎么會有個弟弟?”宋瓷可從沒聽說過韓湛還有兄弟,她想了想,就說:“不是親的吧?”

  “算是親的吧。”韓湛補充道:“同父異母的。”

  “啊?”想到青年那頭囂張的金毛,宋瓷問韓湛:“你父親是外國人?”

  “嗯。”

  不等宋瓷再開口,韓湛突然又說:“他是國際大毒梟。”

  宋瓷:“!”

  萬萬沒想到,出生將門之家的韓木蘭,竟然嫁給了一個大毒梟。這之中又有著多少血雨腥風的內情,宋瓷不敢深想。

  “我們一共四兄妹。我上面有一個哥哥,他是我父親最滿意最驕傲的繼承人。我下面還有一個妹妹,一個弟弟。你昨天看見的那個男人,應該是我弟弟,他叫阿讓。”

  “阿讓·克隆尼。”

  韓湛用一條手臂橫在眼睛上,陷入了回憶中。他講述的語氣逐漸變緩,聽上去像是在講陌生人的事。“阿讓是最小的孩子,他小時候膽子很小,也很天真。我們每一個孩子在四歲生日那天,都要接受一道洗禮...”

  “殺人。”

  宋瓷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阿讓四歲生日那天,父親給他的挑選的洗禮祭品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阿讓不敢開槍,不忍開槍,他求父親放過她,父親一怒之下,就朝阿讓小腿上開了一槍。”

  “阿讓的腳有些跛,就是因為那件事。”

  宋瓷聽得心驚肉跳,她怎么也沒想到韓湛小時候生活在那樣的環境中。

  “他恨我。”

  “為什么恨你?”宋瓷以為韓湛曾欺負過阿讓。

  阿讓恨韓湛,不是因為韓湛欺負過他,真相其實令人心碎。

  韓湛說:“阿讓小時候最親近我,他最期盼的就是長大后,能和我們一起干掉我們的父親,然后和我一起逃離那個深淵地獄。”

  “七歲那年,外公找到了我,將我帶回了家。擁有了一個全新生活的我,成了一名保家衛國的軍人。而阿讓,他被我父親逼成了一個心狠手辣的壞人,一個被多國通緝的罪犯。”

  “他恨我,恨我丟下他,恨我留他在那個地獄深淵里過著行尸走肉一樣的生活。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注意到你的,但宋瓷,阿讓已經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天真善良的阿讓了,他時間寶貴,從不做費力不討好的事。他主動接近你,一定是心懷不軌。”

  “一旦你身邊出現了陌生可疑的人,你一定要告訴我。”

  “好。”宋瓷腦海里浮現出阿讓的模樣來,他笑起來那么燦爛,真想不到他竟也雙手沾滿了鮮血。“那韓哥,婆婆她...”

  “她是真的死了,被我父親當著我的面開槍殺死的。”

  宋瓷愕然不已。“這、這...”她咬牙切齒地罵道:“這還是人嗎,這是畜生吧!”這樣的畜生竟然還有四個孩子,簡直荒唐可笑。

  有些好男人娶個老婆都難,他卻愛人成群,兒女扎堆!

  “連自己的老婆都能殺,比畜生都不如!”畜生還知道保護自己的配偶呢!

  “你錯了。”韓湛糾正宋瓷的說話,“我媽媽不是他的老婆,只是他的一個情人而已。”

  宋瓷更覺得吃驚了。

  韓翱宇的女兒,怎么會甘心去做一個男人的情人!

  “我父親這輩子,就只愛過一個女人,一個深愛卻得不到的女人。他得不到那個女人,就一輩子都沒有結婚,無論是我的母親,還是阿讓的母親,都只是他找來的替代品,一群與他初戀有著相似的皮囊的替代品。”

  她是該夸韓湛生父癡情不悔,還是該罵他豬狗不如呢?

  “還好你不像你父親。”

  韓湛突然笑了,“我是他兒子,我身上到底流著他的血,我們之間,還是有相似處的。”

  宋瓷表情逐漸凝固,“你可別嚇我。”

  見自己嚇壞了宋瓷,韓湛這才笑了出來,說:“我們別的不像,就貪慕美色這一點,我們還是很像的。”

  韓湛捏著宋瓷的手,說:“沒遇到你之前,我都沒有發現,我竟然是一個好色之徒。”

  宋瓷心里喜滋滋的,韓哥這是變相的夸她好看呢。“那什么,我知道我好看,你適可而止啊,夸過頭了我會飄上天的。”

  從嫁給韓湛后,宋瓷是越來越飄了,她怕飄得過了,會得意忘形。“行了,我瞇會兒,提前半個鐘頭把我叫醒。”

  宋瓷說睡,就秒睡。

  韓湛卻睡不著,提起了童年的事,他就控制不住的想起了那些黑暗的往事。

  童年對韓湛來說,是殘酷無情的,他的父親想要把他培養成一個毒品免疫體,從小就給他注射各種毒品,導致韓翱宇找到他的時候,他渾身都是針孔傷痕。

  后來被外公接回家,連續打了好幾年的激素解藥,這才變得正常。所以韓湛特別敬重自己的外公,沒有外公,他會成為比阿讓更可怕更墮落的人。

  但這件事韓湛不打算告訴宋瓷,她知道了,一定會覺得他是個小可憐。韓湛不要當宋瓷的小可憐,他要當宋瓷頂天立地的丈夫。

  回到望東城,韓湛的工作越來越忙,宋瓷這段時間也沒有閑著。羽化經紀公司要為梁博出第一張專輯,這是一件大事,從作詞作曲到MV,無一不用心。

  梁博對宋瓷有迷之信任,他堅持要宋瓷為他的所有歌作曲,宋瓷被梁博幾句話一夸,頓時就有飄。

  她一飄,就滿口答應了下來。

  第一張專輯一共七首歌,宋瓷這下有事做了,天天都呆在家里作曲。

  韓湛有天晚上回來,看見宋瓷趴在鋼琴上睡著了,琢磨著也許該換一套大房子了,要給宋瓷建一個寬敞的豪華的專業的樂器房。

  第二天韓湛就讓北戰幫他聯絡到一名建筑設計師,高價聘請對方為他設計新家。新家地址定在御龍山的山頂。

  御龍山地處御龍淵大河邊上,西接碧水區與晉山區,南臨望江山。御龍山頂有一塊奇石,形似昂首的龍頭,龍頭高高在上俯視著御龍江,故而,那片山被命名為御龍山。

  三十三年前,尚還在讀大學的墨謠豪擲千金將這座山頭買了下來,本來是打算建一棟大豪宅,方便她們四姐妹一起居住的。

  但韓木蘭的離世,成了墨謠她們三姐妹心里永遠的痛,那豪宅也就沒有建造的必要了。

  后來韓湛十八歲生日那天,墨謠將這片山贈給了韓湛。

  韓湛將所有要求跟建筑設計師詳細講了一遍,就任由設計師去發揮,靜等成果。宋瓷她有了一顆事業心,每天都過得有滋有味,不知道韓湛背著她在偷建豪宅。

  轉眼間,穆冕一審的日子就要到了。

  作為受害人與受害者的家人,宋瓷與宋翡是需要法庭的,而蘇蓓蓓作為受害人的遺女,也應該去審判現場旁觀。

  穆冕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了,有人盼這一天盼了十多年,有人卻害怕這一天的到來。

  穆秋已經出院回家,曾經這個家里充滿了溫馨與笑聲,但現在,死的死,被抓的抓,到了深夜,竟寂靜的可怕。

  穆秋不敢上樓去睡覺,每次上樓經過二樓的時候,她總覺得母親會突然拉開主臥室的門走出來,笑著問她:“秋天兒,你怎么才回來啊?”

  穆秋心里有鬼,她只敢在一樓的客房睡覺。

  張阿姨不知道穆秋的心思,只以為她是身體虛弱嫌棄上下樓勞累。

  明天就是穆冕被審判的日子了,張阿姨見穆秋心神不寧的樣子,便問她:“小姐,你是在為明天的事擔心嗎?”

  穆秋點了下頭。“張阿姨,你說我爸爸,他會被判死刑嗎?”

  張阿姨沒做聲。

  想也知道,身負三條人命,還差點殺了宋翡,穆冕已經成了全國皆知的大罪人,他不被判死刑才怪!

  張阿姨再向著穆秋,也覺得穆冕應該被判死刑。但這話,她是不能當著穆秋的面說出口的。

  穆秋搖頭苦笑,“一定會是死刑吧,誰都改變不了這個結果。”穆秋靠著沙發,回想起父親對自己的種種好,不禁問道:“他怎么會殺人呢?”

  那么好的父親,怎么會是殺人犯呢?

  張阿姨在一旁說:“人心隔肚皮,有些人看著面善心慈,但他的心是黑的。人啊,單憑一雙眼睛是看不透的。就是夫人,也是到死才看清先生的真面目,更何況是小姐你呢?”

  也不知張阿姨這番話里面那句話戳痛了穆秋,穆秋忽然站了起來,說:“我去休息了,張阿姨也早些休息。”

  “誒,好。”張阿姨見穆秋生氣,也不知道自己這話哪里說錯了。

  穆秋回到客房,蓋著被子,手按在胸口,感受著有力的心跳。

  ——人心隔肚皮,有些人看著面慈心善,但他的心是黑的。

  若張阿姨知道自己的真面目,只怕是會馬上拎著行李,逃之夭夭吧。

  “媽,如果知道我做的那些事后,你還會把心臟給我嗎?”

  沒有人可以回答穆秋的問題。

  夜空中,月色皎皎。

  御龍淵的河岸旁,盤腿坐著一個身穿黑色皮外套,黑色牛仔小腳褲的女人。她仰頭望著閃爍的星空,彎唇笑了。

  “媽,爸,穆冕明天就要接受一審了。你們的仇,就快得報了。”蘇蓓蓓側首望著遠方那座御龍淵大橋,想到十四年前那個早上。

  那天早上,她父母的遺體就那樣孤零零地躺在小雨中,冰涼涼的,任她怎么哭怎么喊都沒法醒過來。

  十四年過去,憶起父母死亡時的畫面,蘇蓓蓓早已沒有了撕心裂肺的痛感。但她還是感到悲傷難受。

  想到黎離,蘇蓓蓓有些為難。“媽媽,我要不要告訴他真相呢?”蘇蓓蓓猶豫不決,希望能有個人為她指點迷津。

  這時,放在她腿邊的手機忽然響了。

  蘇蓓蓓接通電話,聽到黎離說:“蓓蓓,你今晚還寫作嗎?我剛下班,有些想你,想見見你。方便的話,我來找你吧。”

  聽到黎離含笑的嗓音,蘇蓓蓓不禁彎起了唇角。“來御龍淵大橋旁邊的河灘找我。”

  “啊?這么晚,你一個人在那里?”

  “嗯。”

  “等著,我就來!”

  三生橋區距離御龍淵大橋不遠,開車十多分鐘就到了。黎離用最短的時間趕到河灘,遠遠的,便看見蘇蓓蓓的身邊放著幾瓶啤酒。

  黎離走過去捂住蘇蓓蓓的眼睛,故意壓低聲音,恐嚇蘇蓓蓓:“哪里來的美妞,劫個色。”

  蘇蓓蓓伸手,在一片黑暗中摸到了身邊的啤酒瓶。她舉起啤酒,對黎離說:“先生要不要先喝瓶酒,壯壯膽?”

  黎離失笑。

  他松開蘇蓓蓓的眼睛,低頭在她額頭親了親,這才接過那瓶啤酒,在蘇蓓蓓身邊坐下。

  “怎么一個人來這里?是有心事嗎?還是卡文沒靈感?”黎離直接用牙齒咬開啤酒蓋子,咕嚕嚕喝了口啤酒。

  蘇蓓蓓將自己的啤酒遞給黎離,“幫我打開,我是弱女子。”單手能提起四十斤大米的那種弱女子。

  “好。”

  用牙齒打開瓶蓋,黎離將酒遞到蘇蓓蓓面前,卻不松手。他暗示蘇蓓蓓:“是不是該有點表示?”

  蘇蓓蓓:“好。”

  蘇蓓蓓臉蛋湊近黎離,就在黎離以為蘇蓓蓓要親他的時候,蘇蓓蓓迅速伸出雙手在黎離的胸前揪了一下。

  “嗷嗚!”黎離疼得臉色都變了。

  蘇蓓蓓奪回啤酒,仰頭瀟灑的喝了一口,她砸吧砸吧嘴,回味無窮。“還挺有料,手感不錯。宋瓷沒騙我,男人上面下面都怕疼是真的。”

  聰明的黎離抓住了重點——

  所以韓先生也別宋瓷揪過?

  沒看出來,看著威武不屈的韓先生,私下里也是慘遭宋瓷欺負的小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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