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拂,你記住了,你現在已經回江家了,你的一言一行多少人看在眼里?我不管你以前在那種地方是怎么生活的,現在你必須給我改掉那些陋習,你爺爺也不信這些,不用你白忙活。”于貞玲加重語氣,眼里閃爍著怒火。
于貞玲跟江泉自然調查過孟拂。
自小在一個偏僻的山里長大,各方面嚴重落后,于貞玲自然不會覺得孟拂被教得很好。
孟拂被認回來之后,想也不想的就搬到了江家,于貞玲雖然開心她搬回來了,但心底還是有點不舒服。
后來知道孟拂一次都沒回過山里看把她養大的人,于貞玲心里就埋下了孟拂“養不熟”的心理。
更別說讓孟拂對他們噓寒問暖,父母子女間的關系也是需要一定的用心維護的。
若孟拂拿的是自己在大師那里求的平安符于貞玲也不說什么,可偏偏此時孟拂拿出來是自己畫的“符”。
這符難道等同于那些吃的嗎?吃食什么的親手做的更表孝心。
可這些符自己畫?
于貞玲要被孟拂氣笑了。
她是怎么想出來的?
不能怪童家人對孟拂有意見,遲遲不肯正視兩人的婚約。
“什么那種地方這種地方?你別她一回來你就這樣,畫的符怎么了,我明天拿給爸去。”江泉之前對孟拂也不太喜歡,可今天他對孟拂有些改觀,說不出來是什么原因,“拂兒是你的女兒。”
聽到這一句,于貞玲的表情變了,“我也是為了她好,之前給她安排學校她也不去,她要是有歆然一點,我也不用這么操心。”
江泉不想當著孩子的面再說這些,只警告的看了于貞玲一眼。
回頭看向孟拂,對方依舊乖乖巧巧的樣子。
想到對方過了十六年沒水沒電的苦日子,江泉心頭軟了一下,“我跟管家送你回去。”
大廳里,聽到聲響的江鑫宸朝外面探了探頭,瞥了眼江泉手上的錦囊,嗤笑一聲。
“你什么態度?”江泉側頭看向江鑫宸,“今天在醫院里爺爺教你的你都忘了,長幼尊卑也不分了?”
江家的事情都是江泉在處理,他一向威嚴,真認真起來了,饒是江鑫宸也是怕他的。
江鑫宸不甘心的看了孟拂一眼,孟拂略側了下腦袋,朝他勾了勾唇。
“你…”江鑫宸氣得要說話。
“江鑫宸。”江泉威嚴的看向江鑫宸。
江鑫宸回頭看向大廳里的江歆然,郁悶又不甘心的開口,“知道了,爸。”
江泉送孟拂回去。
江鑫宸一臉的不高興折回了大廳,于貞玲也似乎是有些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鑫宸,”江歆然把手機放下,朝江鑫宸溫和的笑了笑,“你剛剛不是說有道題一直沒懂嗎?我幫你看看。”
兩人討論起了數學題。
對面的沙發上,于貞玲看著兩人和睦的樣子,心里安慰了不少。
江歆然自小優秀,什么都能拿得出手,時不時在學校就拿個獎金,跟著于永學畫畫,也是小有成就,年紀輕輕就在T城圈子里打響了名聲。
又孝敬又聽話,這樣的女兒誰不喜歡?
嫁到童家,對江家、于家接壤京城是一股不小的助力。
想到這里,自然而然的,于貞玲又想起了孟拂,這下子,連茶都不想再喝了,她重重的放下了茶杯。
這邊的于永也驅車回到了于家。
于家單棟別墅,從大門進去就是假山流水,詩情畫意,整體建筑都很古風。
書房。
于家老爺子正在捧著一本古籍看著。
看到于永進來,他抬了抬眸,“歆然的C級展位商量的如何了?”
“跟她敲定了之前的那幅牡丹圖。”因為孟拂的事兒,于永心里還是不爽快。
于家老爺子看他這樣,覺得奇怪:“你這是什么表情?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錯?”
“不提也罷。”于永不想再提。
于老爺子也沒再問,轉而關注了另外一件事,“今天看到童家人了吧。”
童家、衛家,最近是T城的大事。
“沒,”于永坐到另一邊,“今天妹妹是想邀請童家人商量兩家的婚約,童家人婉拒了。”
想來也知道,童家人對孟拂極其不滿意。
于老爺子平日忙各項研討會,飛各個城市,也就見過孟拂一面,還是去年過年的時候給了她一個紅包,對孟拂不太了解,只聽身邊的人提過,“我那個外孫女兒,你在T城呆的時間長,她天分方面到底如何?”
“兩年了,還不回去讀高中,見歆然國畫不俗,她也去學了,這也便算了,問她什么也答不上來,東施效顰,貽笑大方,”于永搖頭,一肚子火氣:“眼界太低,也有可能在鄉下呆習慣了,到了T城竟只看得到娛樂圈的浮華,難成大器。”
于老爺子一愣,那可惜了。
于家的后代,除了于永,還沒有哪個天賦出眾的,好不容易出了個江歆然,于老爺子一開始欣喜若狂,可惜江歆然不是于貞玲親生的。
這會兒,江泉已經把孟拂送到了小區。
小區燈暗,江泉不放心,又跟著她上了樓,并安慰道:“你舅舅不教你,你也別難過,他教的學生都不是一般人,你要還想要學國畫,我明天再幫你找個老師,厲害的。”
江管家跟在兩人身后,聽到江泉這句,看了孟拂一眼,沒說話。
“不用。”孟拂拿鑰匙開了門,好像很不在意。
江管家忍不住,這才說了一句:“小姐她從四歲就開始學畫,所以現在就能拿到C級展位,舅老爺一直教她是因為她很有天分。”
這個小姐,自然是說的江歆然,江家傭人叫孟拂,從來都是孟小姐。
孟拂開了燈,聞言,似笑非笑的看向江管家:“C級展位就很厲害嗎?那B級A級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