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撲倒
訓練場距離家里遠著呢，二十多公里，幾乎橫跨了整個星城。
迎著風，額前發絲飛舞，時不時看看周圍，身邊基本都是自行車在行駛。
反倒是原來的汽車，基本上都沒有上路。沒辦法，不經過翻修加固，別說是因為有規定不準上路，一旦違規上路事故全責，保險不賠，就算是沒有這些，你敢嗎？你敢開著一輛隨時剎車油門失靈，方向盤，手剎，換擋把手被掀出來的車上路么。
正常一點的都不敢。
“呼，感覺回到了爸媽小時候的那個年代。”
“他們照片里，天是那么的藍，馬路上也全是自行車。”
一路疾馳，少了汽車的城市，反倒是多了些人氣。逐漸進入市區后，馬路上的自行車更多了。
轉過一個紅綠燈，趙乾突然發現前面一片黑壓壓。全是老頭老太太。
這群老頭老太太實在太多了，整齊劃一的自行車，穩定的車速，時不時的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王子軒倒也沒想著繞路，慢點慢點，反正時間還早，只是踩了兩腳跟了上去。
老頭老太太身后，像王子軒這樣的人不少，稍微一打量，發現一個背影很好看的姑娘，齊耳短發，修身短夾克，七分牛仔褲，這打扮看上去就挺有活力。而且，身材保持的也挺好，又凸又翹的，還騎了一輛噴涂小黃鴨的自行車。
看熱鬧是人的本性，王子軒想打聽打聽這群老人家是在搞什么活動。相比其他人，和美女說話總是會賞心悅目，
“嗨。”王子軒和陳珂并駕齊驅。
“嗨？你在和我說話？”陳珂茫然表情。
“當然。”
陳珂上下左右打量了下王子軒，那懷疑的目光，仿佛是警察審視犯人。
王子軒被陳珂看得渾身不自在，打聽熱鬧的事情反倒放在了一邊。
”你這樣看我干嗎？我哪里不對嗎？“
“沒什么不對，就是你太高了，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所以，不要來和我搭訕。你沒機會的。”陳珂搖搖頭。
這話很讓人受傷啊，重新目測下，看那大長腿，你丫身高一米七多有吧。
就算是，呸，怎么想歪了。
陳珂的話讓王子軒有點受挫，這兩年來，他可是一路生活在聚光燈下，特別是最近一年，那可是籃球界最耀眼的新星。
要不是家教比較嚴，不是他吹，只要他愿意，無數做夢都想搏出位的n線嫩模等著他掀牌子。
巨大的反差，讓他頓時有點不服氣。
“你知道我是誰么？”
“你是誰？跟我有關系嗎？”
噗，再次遭遇暴擊。王子軒的性子也被激起來了，年輕氣盛，女孩子怎么了，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了，惹毛了，我也是敢噴的。
“看籃球么？”王子軒驕傲問道。
“不看!“答案簡單干脆，像兩只重箭砸在胸口。
噗，你能不能別不這么不按常理出牌。
“現在還有不看籃球的人嗎？”王子軒感覺面對的是一個難以下手的蛋，找不到縫怎么叮。
“為什么要看，幾個男人穿著短褲圍著一個球搶來搶去。”
“野蠻，無趣，有那個時間，看看美妝，做做瑜伽多好。”陳珂輕哼一聲，不再理會王子軒。
得，完全沒有溝通的基礎。王子軒狠狠吸了兩口氣，平靜下來，千萬不能激動，要是爆衫了就不好了。
不過，即便是沒有人給解說，稍微跟了會也就知道了。
“老李，你知道嗎？我這胰腺癌，癌中之王，去年查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回家等死了。”
“那時候想著，反正都已經活了七十多了，也活夠了，犯不著再受那些罪。”
“那個時候的我，我保管你都認出來，我這170厘米的大個子，那個時候只有八十斤不到。瘦的跟干柴一樣。”
“可是誰能想到，竟然有柳稻米這種東西出現，那個時候，抱著試試的態度，沒想到竟然真的控制住了。癌癥沒有繼續擴散。”
“本來還想著等身體恢復的不錯了，再去手術下。”
“誰知道，竟然豬蛋又冒出來了。”
“這才吃幾個月，我去醫院檢查，癌癥全沒了，而且身體，好的不得了。”
“前些天做的檢查，醫生看了報告都一個勁的嘆氣。”
“怎么說？”
“醫生說，我這身體指標不像個七十歲的人，跟五十歲的壯年差不多。”
“看看我的體重，130斤啊。”老孫說話中氣十足，聲音中全是喜悅。
“哈哈，老孫啊，可別一個勁的自個兒高興，咱們今天來騎行，不都是一群癌友。”
“像我，前列腺癌，沒你那么嚴重，但是也過的生不如死，本來準備動手術的，但是這柳稻豬蛋一出來，自個兒就好了。”
“哈哈，誰說不是呢。”
“一會兒，我們到了公園后，可要好好的歌唱祖國，歌頌民族。”
“沒錯，必須得這么做。”
“對頭，我每天起床還有睡覺前必須唱一遍。”
“要的，這個習慣好。”
自從米國的用不墜落的旗幟出現后，民族之靈的存在就已經不是秘密。
而如今，民族之靈的存在，已經在全世界范圍公開。各國都在努力探索怎么增強本國的民族之靈。
在這個方向上，大多數國家都在模仿華夏。放開移民限制和凝聚民族自豪感。
所以，反應到民眾身上，就是大家伙的日常都發生了改變。
只不過，這群身患癌癥痊愈的老頭老太太們感觸最深，所以，執行的最到位。
沒理論基礎有什么關系，管用就成，非常的樸素。
兩老頭講的樂呵，王子軒聽的也感覺挺高興。
或許，以后籃球真的沒得打了，或許自己的那輛跑車就那么一直趴窩了，但是，這樣一個充滿生機的世界，真的很好。
“要是這些東西早一點出現就該多好，姥姥或許就不會走了。”這是王子軒的遺憾。
姥姥從小就很疼他，他也很喜歡姥姥，可是，五年前，姥姥因為身體不適到醫院檢查，就發現是腸癌晚期，不到三個月，人就沒了。
“哎…”追憶往事，忽然有些傷感和索然無味，就連被陳珂嗆住的郁悶都不再在意。
“下個路口繞開吧。”王子軒準備離開了。
那是什么？
正準備拐彎的王子軒突然發現車輪靠左前一點的位置，也就是陳珂車子正前方，一塊黑影迅速放大。
心中一驚，猛抬頭。強悍的動態視力只能分辨出是個方形物。
太快了。
“這個位置，一定會砸在那女孩頭上。”
沒有絲毫猶豫，也沒時間猶豫，腦子閃過那個念頭的時候，高空墜物已經飛速跨越十幾米距離。
下一刻就要撞擊。
卡擦。
王子軒雙腿使勁在踏板一踩，人頓時側著飛了出去，迎著陳珂驚悚的目光，把陳珂連人帶車一塊撲倒在地。
一前一后兩聲悶響，所有人都待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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