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來到歐洲,左慶振就發現,當初田思源讓自己多練習那些基本功有多么重要。這邊比賽中,根本不會給你思考、反應的時間,只能靠著身體的記憶還有本能反應來停球,護球。
而在埃因霍溫時,他就不止一次看到羅本把球停出花樣來。自己可能比不上像羅本那樣的天才去突破、射門,但基本的球場動作,可不能太過于丟人,尤其自己是后衛,稍有不慎,就會給球隊帶來丟分的威脅。于是他就在平日里又把足校時訓練的項目撿了起來,每天停球一千次以上,讓自己的球感變得無比嫻熟,至少現在可以驕傲地告訴田思源,在這一點上,他比那些南美球員,都不遜色。
看著許良有些故意地把球大力傳給自己,左慶振腳弓微微探出,在觸到球時,用肉眼看不清的動作輕輕一撤,原本勢大力沉的足球,聽話似的穩在他的腳下,而這時埃辛也已貼上來。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過來,“給我!”
聽見這聲音,左慶振知道,讓自己安心的那個隊長就在身旁,不及多想,腳面將球一撥,就向聲音傳來的位置踢去。前面拿不到球,程濤和左慶振想的一樣,開始回撤拿球,他看到左慶振在邊路受到對方圍堵,就靠近了這邊,不過他沒有過于靠上,因為程濤了解自己的這個隊友,知道他一定能盡全力把球控下來,自己只需要出聲提醒,就能讓左慶振把球傳到自己腳下。
拿到球,程濤就像挑戰風車的唐吉坷德,又一次向里昂隊半場沖去,他的身邊沒有以前可信賴的隊友,只有郜琳跟在他的身后向前沖去,而另一側的曲浪,猶豫了一下,也跟著程濤,向前加速奔跑起來。
看到自己沒能截下左慶振,埃辛一扭身,重新向持球的程濤追去,現在他也是里昂隊為數不多,想繼續進攻施壓的球員。埃辛的速度也很快,全力奔跑幾步,就追到了程濤的身旁。而看到埃辛上去,里昂隊的防守球員很有默契地放慢頂上去的腳步,在他們眼里,這個剛轉會過來的家伙,應該能夠限制住程濤,自己只需站穩腳步,就可以以逸待勞,阻擋住這次看似不可能的進攻。
埃辛一個大邁步,貼緊程濤,用自己強壯的身體不停擠壓對方,兩個人甩開的手臂糾纏在一起,同時延緩下他倆的速度。程濤突然用右腳一扣,瞬間把速度降低,一個急剎車,讓糾纏著自己的埃辛閃到自己身前,然后腳后跟輕輕一磕,把球磕向身體的另一側,他要用這個節奏的變化閃過對方的防守。
不過埃辛剛被程濤晃過去,非洲球員優秀的身體素質讓他瞬間剎住腳步,幾乎沒有什么調整,就把重心轉回來,又一次追上程濤,重新恢復成剛才的局面。“靠,這家伙還真難纏!”程濤心底發急,雖然離對方禁區進了一些,但可以供自己沖刺、騰挪的空間也變得越來越小,再這樣下去,就真的沒機會了。
他一邊抗著埃辛的侵襲,一邊偷瞄四周的情況,就在埃辛伸腳即將觸到球時,程濤動了,他腳尖伸到足球底部,小腿繃直,用力一挑。足球高高飛起,越過準備上前協助埃辛防守的后衛,向他們身后飛去。
埃辛現在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跟著的家伙,居然還有余力,他是在等自己和隊友都被吸引過來后,露出他們身后的空擋,才把球傳出,那里已經沒人防守,是一片真空區域。
這條邊路是曲浪奔跑的方向,作為曾在世青賽上攻破過阿根廷球門的射手,曲浪的速度和跑位是他最大的優勢。在他跑起來時,就隱隱約約感覺,對方身后有可能出現空擋,那是自己最擅長的進攻方式。
曲浪鼓足身體里最后僅存的力量,讓自己的速度提到最快,當他穿過對方后衛時,眼角已經看到程濤如同和自己踢球多年一樣,恰到好處地把球傳了過來。
曲浪就喜歡這種可以全速奔跑,面前一片空曠的傳球,他似乎又恢復了力量,腳步變得輕盈許多,在球落地后,還沒彈起第二下時,已經追上足球,順勢一趟,從邊路向禁區內切過去。
這時,里昂隊才發現對方的配合已經讓自己的防線漏洞百出,插上的對手前鋒馬上就要進入禁區,面對門將,他們急忙全都向曲浪的方向斜追過去,希望可以阻止這次進攻。
感覺出對方氣勢洶洶圍過來,曲浪沒敢猶豫,剛進禁區,瞄了一下球門,就大力朝球一腳抽射。曲浪知道,這并不是自己最好的選擇,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從世青賽后,他就失去了在禁區里的冷靜和勇氣,要知道,當初自己攻破幾只被世界足壇視為強隊的對手球門時,擁有無比的自信和想象力,挑射、吊射這種在中國球員身上不常見的射門方式,自己隨時都能踢出來。
這腳射門力量很大,曲浪感覺甚至比自己剛開場時那腳被擋出的射門呢還要發力準確。但好像年齡越大,膽子越小的緣故,曲浪擔心射偏或者射高,浪費這為數不多的機會,是沖著球門中央踢的。他希望大力能出奇跡,讓門將庫佩出現失誤。
不過,曲浪失望了,他的這腳射門力量速度都屬上佳,但沒有角度,庫佩雙拳合在胸前,快速推出,將球一擊,擋住了這腳射門。不過可能是托大的原因,庫佩這次沒有把球擋出橫梁,而是筆直地朝著禁區外飛去。
看著高高飛起的足球,中后衛埃德米爾森背對著中圈,對球路判斷極為自信的他認為,自己只需要一個凌空大腳解圍,就能把球踢向邊路的隊友,他不準備用更牢靠的頭球解圍,因為那樣,有可能讓身后的對手把第二點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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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埃德米爾森的腳剛抬起,程濤居然出現了,他高高躍起,沒有準備去頭球搶點,只是在空中把身子后仰,讓庫佩擊出的球,打在自己胸口,然后含胸收腹,卸掉球的力量,和自己身子一起向下落去。
埃德米爾森的腳還在空中,他看出從自己身后跳起,把球截下程濤的危險,但已經無能為力,只有看著程濤剛一落地,就沒有去控球,腳尖一捅,將球向自己球門射去。這種非常規的射門,雖然力量不大,速度不快,但勝于隱蔽性強,很突然,讓以為擋住威脅的庫佩來不及反應,看著球滾入球門中央,國奧隊扳回一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