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rì)里的秦嶺,迷迷茫茫,霧氣蒸騰。初雪后的翠華山,銀裝素裹,山下的翻譯學院因為寒假的原因,顯得格外寧靜,校園角落里的一棟教學樓在冬(rì)的暖陽照耀下,泛著金光。透過教室的玻璃,還有一群人好像在上著課,不時發出悅耳的讀書聲。
柴信手肘支在課桌上,托著書本,眼皮不停地在打架,耳邊嘰里咕嚕的課程講解,更是添加了他的睡意,眼瞅著就要腦袋一歪,趴到桌上去見周公。這時,一粒粉筆頭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準確有力地砸在了他的腦袋上,讓柴信猛地一激靈,站起(shēn),睜大眼睛,要看看是誰不長眼,敢惹出了名有起(床)氣的他。
但柴新眼睛一掃,就看見(交)俏的凌曉曼氣勢洶洶地站在門口,叉著腰,滿臉怒氣地看著他。柴新急忙(shēn)子一矮,坐到椅子上,低下頭,把精力抓緊集中到手中的書本上。開玩笑,這可算是師娘,回頭幾句枕頭風,在這大冷在翠華山上跑兩圈,可不是鬧著玩的。
凌曉曼用威懾的目光掃過柴信,又看了看旁邊急忙坐正,一臉“我可沒走神,我在好好學習”模樣的李開田、程濤他們,這些年的教師經歷,讓她現在滿臉師威,這幾個在學校里沒怎么好好學習的毛子,看見她就和老鼠見了貓一樣,發自內心的害怕。
看到他們收起心,又開始認真聽講,凌曉曼板著臉轉向講臺上一臉茫然的外教,像突然變臉一樣,莞爾一笑,示意繼續課程,然后警告似地朝那幾個家伙點點頭,就離開了教室。
教學樓里有暖氣,但一走出來,凌曉曼就感覺寒風刺骨,她緊跑了幾步,來到旁邊的辦公室,沒有敲門,徑直推門走進來。辦公桌邊上,田思源臉上帶著一副黑框眼睛,手里端著個保溫杯,正一本正經地看著手中的報紙,一副古板老學究的模樣。
看著田思源帶著自己送他的黑框眼睛,凌曉曼心中一甜,媚眼一掃正低下頭,眼鏡上方抬眼看著她的田思源,(交)聲道,“你這幫弟子可真夠疲懶的,就那么幾個人,稍稍不注意,還走神睡覺。就得時刻盯著才校”
聽出凌曉曼略帶點撒(交)的抱怨,田思源放下杯子和報紙,滿臉討好地走上前,將凌曉曼(交)的(shēn)軀摟住,“嘿嘿,謝謝我的寶貝,要不是你,那幫臭子可不會這么努力去學習。”凌曉曼(交)羞地推開他,“辦公室,別這樣。對了,你讓他們學那么多門外語干嘛?學好英語不就行了嗎?”她急忙岔開話題,擔心男友一下變(shēn)大灰狼。
田思源撓撓頭,“沒辦法呀,得出門推銷這幫子們呀,不然他們還怎么踢球。協會把我(jìn)賽了3年,那幫子(jìn)賽半年,幸虧是國內(jìn)賽,沒上報國際足聯,要不出國都沒戲。現在也不知道那個國家的俱樂部能看上他們,所以不管了,什么英語、西班牙語、德語的,都讓他們學一遍,反正技多不壓(shēn)嘛。”凌曉曼白了他一眼,“你也是,沖冠一怒,當時看著(tǐng)牛,現在后悔了吧?稱霸全國的夢想算一點就完成了呢!”
田思源可不服軟,“切,稱霸全國輕而易舉,我現在可是要統治世界足壇!讓所有球隊都臣服在我的腳下!所以,美女,你就從了我吧!”他做出動漫里大反派的表象,故作獰笑和凌曉曼調笑著,又一把把她拉到懷里。
其實田思源在足協杯決賽里,已經發現了自己的短板,即使沒有場上的(qíng)況發生,他也決定要去歐洲呆上一段時間。雖然自己能利用穿越的福利,發現球員的特長和屬(性),憑著后世那些略顯先進的訓練方式,讓球員能迅速成長起來,但是當遇到勢均力敵的對手時,他在比賽中的決斷、調度、戰術安排還存在很大的不足,到歐洲這個足球最先進的地方去學習,應該可以幫助自己成為一個真正能夠掌控全局的教練。
另外,在后世,他不光是個中國球迷,也是一個真正的球迷。話雖然有些繞嘴,但除了中國足球,他也很喜歡看那些歐洲俱樂部和那些精彩的比賽,甚至還收購過一只球隊,想實現自己的冠軍足球經理夢想,只不過被不斷失敗的中國隊打擊到,失去了興趣。
現在,他覺得這兩個夢想可以糾纏在一起去實現,成為一個名帥,培養出和那些世界球星齊名的中國球員,帶著他們在一家俱樂部里,和歐洲勁旅過過招,幫中國足球騰飛,勇奪世界杯的過程中,順便贏幾次歐冠,想一想,還真有點激動呀。
溫香暖玉在懷的田思源,想著后面決心要走的路,雄心勃勃,加上被凌曉曼貓(mī)一樣在懷里廝磨勾起的野望,正考慮這樣寒冷的氣,太適合跟女友到房間里去做些能幫助(shēn)體發(rè)驅寒的活動了,要不要現在就偷個懶,帶女友回去呢?
這時,門吱呀一下又被推開了,寒風一下從門口吹進,讓原本在他懷里,已經面帶桃花的凌曉曼嚇得一下從田思源懷里躥出,背對著門,整理自己有些凌亂的儀容。進門的是許濤,他一邊搓著自己凍得通紅的耳朵,一邊將圍巾卸下,沒有注意到田思源的神態。
“哎,思源呀,那個國外的邀請函都傳過來了,馬上就可以辦簽證了。你準備什么時候走,先去那呀,我好安排。”許濤著抬起頭,沒聽到答復,反而看見田思源一臉(yù)求不滿,生氣的模樣,又看到熟悉的凌曉曼的(shēn)影,正背對自己悄聲不語,有些尷尬,“那個,要不,我先走,你們繼續?”
臉皮薄的凌曉曼受不了了,羞紅著臉,“我,我再去教室看下那些子,別讓他們偷懶。”就急匆匆跑出辦公室。許濤搓著手,很是不好意思,他知道田思源和女友聚在一起的時間很短,沒想到自己已經好幾次撞破人家的好事了。“那個不好意思呀,下次我保證,一定先敲門。”
田思源沒好氣地朝他比了個中指,不再和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讓甲骨文公司幫忙,看來還是靠點譜。現在歐洲聯賽的冬歇期都基本結束了,那就盡快安排吧。”許濤明白了,緊跟著問了句,“那我們先去那?”
田思源昂起頭,想了想,“荷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