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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又死一個

  這個面具與老貓帶回來的一模一樣,初步看來,兩起案子的兇手真是同一人!

  除了面具,血液上還有些相同的腳印,腳印一直到了門外,有些凌亂。從祿玉山案的現場來看,兇手定然不會如此馬虎,這些腳印多半是苗泉的。

  “你在這里等著,我過去。”看到現場的情況后,瘋哥作了這安排。

  “嗯。”我應道,心里壓抑得緊。

  床上那人的頭是向著窗戶那邊的,由于被子擋住了,我只能看到他的少部分臉,那臉上已經沒有白色了,血肉模糊。

  瘋哥盡量繞開地上的血,好不容易才走到床邊,他先站著看了一陣,我聽得他倒吸了口涼氣。

  “怎么了?”我問。

  “這人的臉沒了。”瘋哥說。

  “臉也被撞爛了嗎?”我以為是像祿玉山的臉一樣。

  瘋哥卻說:“不是,不是臉被撞爛,而是根本就沒臉了,整張臉…都被劃掉了。”

  瘋哥的話讓我渾身一陣惡寒,臉都被劃掉了,那樣子得有多血腥。

  我聽到瘋哥的聲音有些異樣,看來,這個身經百戰的老刑警,也被耗子的死狀嚇到了。

  不對,臉都沒了,身份無法確定,現在還不能叫他為“耗子”。

  瘋哥從包里摸出手套戴上,翻看了死者的頭部,又翻開被子,簡單查看了他的全身,在這個過程中,窗外的冷風吹了進來,一股子血腥味飄進鼻孔,中間夾雜著絲酒精的氣味,讓我感覺有些窒息。

  兩分鐘后,瘋哥退了出來,我們一起出了房間。

  蔣子通知了隊里的法醫和痕跡組,120馬上也會過來,“宣布死亡”這種事還得由醫生來做。

  老貓已經從苗泉的口中問清了大致經過,昨晚我們走的時候已經六點過了,等到所有人走完差不多是七點鐘。

  人走了后,耗子就拿出酒菜來與苗泉二人對飲。苗泉是耗子的堂弟,他們關系不錯,也是他介紹耗子到廠里打工的,分組值班的時候他倆主動申請分到了一起。每次值班,耗子都會用個小包帶一壺白酒和幾包鹽干花生,再就是些鹵肉,兩兄弟邊瞎扯邊喝,把一壺酒喝完后,暈乎乎的正好睡覺。

  昨晚也是如此,吃了一陣后,耗子估摸著不會有什么事了,就去把工廠的鐵門鎖了,回來接著喝。喝完兩人就睡了,苗泉睡得很沉,直到今早七點過,他起來上廁所。

  那時天快亮了,他也沒開燈,迷迷糊糊地往外走,從耗子床邊經過時,他發現鞋子上傳來的感覺不對勁,像是踩在了泥水里,粘乎乎的。

  苗泉低頭一看,地上是一團黑黑的液體,他心頭一驚,走到門口打開了燈,這一下就傻眼了,地上全是血,血是從耗子床上流下來的,而耗子臉上蓋著一個小丑面具。

  他走過去,一把掀開面具,面具掉在地上,耗子那恐怖的“臉”也展露了出來,他嚇得跑出宿舍,打電話報了警,之后再也沒敢進去,直到我們過來。

  木材廠又死一人,所長直接給責任人褚建華打了電話,幾分鐘后,他的車子就開進了廠區。

  下了車,褚建華快步往我們這走來,皺著眉頭,少了絲昨日的淡定,王宇小跑著跟在他身后。

  “褚老板挺快的嘛。”走近后,所長說道。

  “昨晚我沒回城里,住在鎮上的,接到你電話就讓王宇過來接我了。”褚建華說。

  文心上前一步,盯著褚建華問:“褚老板昨晚又沒回去?”

  褚建華往旁邊挪動了兩步,這樣一來,文心與他之間的距離其實并沒有減少,他從容回答:“是啊,廠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我心里很不安,不想回去,何況今天還有個重要客戶來提貨,我要早點到廠里,防止馮蓉那些人再來鬧事,影響生意。”

  說完,褚建華往工人的宿舍望去,神色變得無比凝重。

  “褚老板,我哥死在廠子里,這事你要給他做主啊!”苗泉哭喪著臉。

  “我做啥主,等警官破案吧。”褚建華沒好氣地說。

  苗泉是個老實人,被褚建華的話一唬,就低下了頭。

  門口傳來女人的呼喊,苗泉說了句“我嫂子來了”就迎了過去。

  耗子的女人皮膚黑黑的,體形有些胖,顯得魁梧,她嗓門很大,進來后,幾度吵著要進宿舍去,都被我們攔了下來,擔心她破壞現場。

  好不容易等到120來了,來的是個女醫生,她在瘋哥的帶領下進到宿舍,兩分鐘后出來時,臉色已是一片慘白,幾欲作嘔。這期間,老貓讓一個護士給苗泉抽了血。在宣布了宿舍里床上之人的死亡后,救護車逃也似地離開了現場。

  隨后,分局的法醫和痕跡民警也趕了過來,大家的神情都很凝重,如此短的時間內接連出了兩起命案,兇手手段殘忍至極,這在全省都是極為難遇的。

  瘋哥與他們一同進了宿舍,耗子的女人鬧了一陣,知道我們不會放她進去,這會兒干脆也不鬧了,呆呆地看著宿舍的方向。

  我又重新打量了她一番,她四十多歲,穿著一身舊衣服,頭發亂亂的,有些發黃,中間夾雜著不少白發。

  青山鎮的居民多是由村民而來,好些人還種著土地,這女人就是個典型的農婦,褲腿上沾著的泥土也能說明這點。

  近一個小時后,法醫他們走了出來,表明痕跡已經提取完畢,并將初檢結果告訴了瘋哥。

  我想起祿玉山有可能是同性戀,就問蔣子,今天這個法醫與昨天給祿玉山尸檢的是不是同一人,在得到肯定回答后,我讓蔣子去問一下,祿玉山肛門處有沒有性交的痕跡。

  蔣子詢問的結果是“沒有”,看來,祿玉山體內的女性意識是最近才達到一個峰值的,從而開始了對徐濤的偷拍。

  也就是說,徐濤是他的第一個心儀者,這就排除了上任“基友”因吃醋而殺害他的可能。

  交洽完后,瘋哥讓耗子女人前去認尸,先前沉默的女人一下撲了過去。

  很快,房間里傳來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聽在耳里,讓人好不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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