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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女人的直覺

  隨后,我與文心分析了涼亭周邊的環境,小河與小路中間有近人高的綠化帶,這其實很方便隱藏,而學校里的保安并無偵查經驗,再加上當時竺瑛只吆喝說“有女人”,不是說“被搶”或“被強奸”之類,保安多半以為竺瑛是眼花了,就更不會認真搜尋了。

  在保安離開后,藏于暗處的“白衣女人”自然也就可以脫身了。

  痕跡組的同事來得很快,他們帶有特殊的化學藥水和顯像工具,經過近一個小時的勘驗,得出結果,那一處瓷磚的確被浸染過紅色液體,從化學成份來分析,應該是血液,至于到底是人血還是動物血,得拿回隊上作進一步檢測。

  有了這個證據,我再把自己的分析說與竺瑛聽,她總算沒那么怕了,不過卻遲疑著問我:“元警官,霏霏生前和我關系還不錯,她的死也跟我無關啊,這個人為什么要扮作她的樣子來嚇我呢?”

  文心若有所思地回答說:“也許是因為當年你的證詞有利于對歐陽霏定罪,所以這人覺得歐陽霏被判死刑也有你的‘功勞’,心里對你有氣,才找到了你。”

  聽了這話,臉色剛剛好些的竺瑛又害怕了起來,文心接著說:“不過你不用擔心,對方真要殺你的話,你前天晚上已經兇多吉少。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這段時間你最好請假回家去住,等案子結了以后再回來。”

  竺瑛聽了,點頭說她等會就去找導師請假,出了這種事,她的確沒心思再呆在學校了。

  臨走時,我讓竺瑛回憶一下歐陽霏有沒有追求者,她想了一陣后,搖頭說:“沒聽說有,不過沙莎的男朋友唐天逸之前與曉梅走得挺近,他與沙莎戀愛后,與曉梅的關系才淡了。”

  “在認識沙莎之前,唐天逸有喜歡過歐陽霏嗎?”我問。

  竺瑛考慮了一下,還是搖著頭說:“完全看不出來,他們應該就是好朋友而已,要不然唐天逸也不會在認識沙莎后沒多久就愛上沙莎了。”

  這倒是在理,不過,提起唐天逸,我想起了另一件事。上次瘋哥給我講歐陽霏案子時,說到歐陽霏給唐天逸發了封郵件,內容是“對不起,Qew”,那天我就覺得這話有些怪,本來想問瘋哥的,剛好車子進了大院,下車后又碰到痕跡組同事,一打叉就忘了。

  兩年前,大家認定是歐陽霏殺了沙莎,殺了唐天逸最愛的人,所以她給唐天逸說個“對不起”也是正常的,可如果歐陽霏是被冤枉的呢?

  她沒殺沙莎,又是因為什么事向唐天逸道歉?

  并且,被抓后,前幾天她一直緘默不語,發了郵件后立馬就坦白了罪行,這轉變也太大了些,其中必然另有隱情。

  太多的問題縈繞在我腦海里,卻百思不得其解,我的頭微微有些痛,下意識地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生出一個想法:有必要見一見唐天逸了。

  我們一路交談著送竺瑛回宿舍,路上,我問她跟唐天逸關系怎么樣,竺瑛說她與唐天逸本來就不熟悉,這兩年來更是一點聯系也沒有,只知道他本科畢業后去M國讀研了。

  這情況倒是和我自己有點像。

  到了宿舍樓下,文心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Qew是唐天逸的英文名嗎?”

  文心這問題算是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我盯著竺瑛,她回答說:“大一進校上英文課時,老師讓大家都給自己取了英文名,不過只是個形式,平時基本沒人用,唐天逸不是我們班的,我也不知道他英文名是什么,霏霏或許知道吧。”

  沒從竺瑛那得到答案,我們或多或少有些失望,從科技大學出來,我笑著說道:“今天是我倆第一次合作,沒想到還很有默契嘛。”

  “是啊,咱們年紀相仿,溝通起來自然容易的多。”文心莞爾道。

  閑聊一陣,說到案子,文心收起笑容,談了她的看法:

  我們的對手并不是窮兇極惡,反而有些是非分明。根據我們目前得到的證據可以推斷出兇手的作案動機——姚遠死,是因為他是歐陽霏案子的主辦民警,他的偵破工作對歐陽霏定罪起著決定性作用;曾正義死,是因為他作為提取重要證據的法醫,當年沒能從死者沙莎身上找到第三者也就是真兇留下的痕跡,從而間接導致了歐陽霏“冤案”的發生。

  如果歐陽霏真是被冤枉的,那這兩人可以說是“該死”,而竺瑛就不一樣了,她說看見過歐陽霏與沙莎爭吵,從而凸顯了歐陽霏的殺人意圖,影響了警方的判斷,但她只是陳述了她所見到的客觀事實,并沒有撒謊,所以,兇手雖然對她有恨意,卻只是嚇唬她,沒有殺她。

  我接著文心的話說:“沒錯,對方下手很有針對性,反偵查能力也很高,幾乎沒留下有指向性的證據,他應該有著很高的智商。”

  在瘋哥辦公室里,我只介紹了案情,文心并不知道歐陽佺與歐陽霏兩家人之間交錯的關系,通過竺瑛見鬼一事,我對歐陽佺的懷疑更甚,就把我的分析講了出來。

  文心聽完,先是沉默了一陣,然后有些欣喜地說:“幾次事件他都有極大的參與可能,不在場證明又都是‘在家睡覺’,再根據你對他長相和體形的描述,我基本上可以肯定歐陽佺有問題,咱們馬上去找他!”

  “可他昨天下午回學校了。”我有些無奈。

  “那更好,把這個信息反饋給大隊,暗中核實歐陽佺現在所處的位置,派人盯著,既不要打草驚蛇,又不能讓他脫離我們的視線,我們則直接去他家里,那里或許有我們想要的線索。”文心說這話時,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我剛才已經見識過文心超強的觀察力,可歐陽佺她從來沒有見過,沒辦法觀察,為何如此篤定?要知道,連瘋哥與歐陽佺交談后都沒看出他有什么明顯的破綻。

  當我把這個問題提出來時,文心卻只回答了我兩個字——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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