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新鮮出爐的見習督察
李二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抄了他認為最容易被這個年代接受的二十首歌曲，然后又從這二十首里面挑出兩首，打算先投稿試水。
要投稿肯定要留一個聯系方式的，李二家里沒有固定電話，他當然不可能自爆身份地留警署電話。
這個年代的移動手機最便宜都要一萬多，而且還像個保溫杯一樣笨重，信號差，續航短，充電兩小時，通話兩分鐘，李二買不起，買得起他也不愿意當這個冤大頭。
尖沙咀，數碼商場。
李二已經打聽好了，買一個傳呼機才三、四百塊，而且傳呼機的通訊費每個月固定二十八，一年下來也才——！
撲街啊，一個年下來都要三百多了，這個年代搞通訊的真是賺到爆。
“嘿！靚仔，買大哥大還是傳呼機？有新款哦！”一個長相很精明的伙計笑瞇瞇地問道。
“先別靚仔前靚仔后，有沒有折扣先。”李二板著臉說道。
伙計立刻笑道：“有，今天剛好有活動，買手機送電池！”
李二：“撲你個街，難道買手機不配電池的？”
伙計全程笑臉：“有，有，有，送多一塊嘛，電池這玩意，有備無患、多多益善滴！”
李二：“買call機呢？”
店伙計笑容減少：“也可以送電池，送一打七號電池仔。”
李二：“丟——！”
“三打！”
店伙計：“兩打！”
李二：“成交！”
還沒看機子，李二這個家伙就已經先蹭人家兩打電池仔了。
店伙計把李二帶到傳呼機的柜臺。
李二才發現自己真的有些落伍，他以前竟不知道傳呼機還有這么多款式，而且各種紅黃藍綠的配色都有。
李二的購物意向很明確，開口向店伙計問道：“最便宜的是哪款？”
“這些，這幾個都是前幾年的老爺機款式。”店伙計拿出三個方方正正的黑色盒子機給李二看。
李二：“多少錢？”
“兩百八一臺！電訊公司的開戶費五十，在我們這里購機，可以代開戶的，一共三百三。”店伙計再次確認道：“這幾款call機只能來電顯示，沒有辦法傳呼簡訊內容的哦！”
李二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這個時候的港島到處都是公共電話亭，李二不覺得自己需要看傳呼的簡訊內容，直接復機就是了。
“而且這幾款機子您不覺得太大了嗎？”店伙計勸說道，看來這幾款機子他賺不了多少提成。
李二拿起一個傳呼機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這貨確實比其他的傳呼機大了一圈，但是塑料機身的傳呼機輕飄飄的，不影響攜帶，李二打開電池倉看了一下，嘿嘿，可以裝兩顆七號電池。
“不用，我就要這個，這個續航能力比其他的強吧！”李二笑問道。
“續航能力？”店伙計想了一下才明白李二的意思：“確實，這幾款都是可以裝兩顆電池，比新款的那些電量要持久一點，大概十天換一次電池。”
‘十天換一次電池，這也叫持久？’李二心里暗罵道。
“開戶不用身份證吧？”李二問道。
“不用，交錢就行，不過選靚號要加錢的。”店伙計正準備給李二推薦靚號套餐。
“不用選，要最便宜的那種。”
店伙計：“......”
“OK，三百三，我們這里可以代繳通訊費的，要交幾個月？”店伙計已經死心在李二這種家伙身上賺錢了。
“先不忙繳什么通訊費！”李二搖手說道：“我要買兩臺，兩臺六百。”
店伙計苦笑：“做不到的老板，兩臺最少要六百五。”
李二：“六百！”
店伙計：“六百三！”
“六百！”李二堅持。
“六百二十，最低價了，只賺你十塊錢。”店伙計肯定地說道。
李二搖頭：“我只有六百塊。”
店伙計肉疼：“好好，六百給你。”
然后，只有六百塊的李二從口袋里面翻出一千塊錢。
店伙計：“......”
李二最后在店里買了兩臺傳呼機，并且各繳了半年的通訊費，錢還沒有賺到一毛，就已經先花出去了將近一千塊錢，李二內傷不己。
“二哥，你買了什么東西？”
港島真的好小，李二站在數碼店門口碰到了逛街的朱婉芳。
“沒買什么東西，人窮，買不起，隨便看看。”李二笑道。
朱婉芳往李二身后的數碼店望了一眼，又指了指李二手里拿著的兩個傳呼機。
“二哥你騙人，明明就買了call機。”朱婉芳笑道。
“咳咳，你不用上課嗎？”李二嚴肅地轉移話題。
朱婉芳得意地說道：“今天星期天！”
“二哥，你傳呼機號碼是多少，我記一下！”
李二皺眉：“你要我傳呼機號碼干嘛？”
“總是會有用的嘛！”朱婉芳嬌笑道。
李二把其中一個傳呼機號碼給了朱婉芳，他買兩個傳呼機，本來就是一個家用，另外一個專門做文抄公的。
“另外一個傳呼機號碼呢？”朱婉芳抄下李二的傳呼機號碼后，奇怪地問道：“二哥你怎么買兩個傳呼機的？”
“另外一個送人的。”李二敷衍道。
“哦！送女的嗎？”朱婉芳小聲地問道。
“多事！”李二斜了朱婉芳一眼。
“喂！小子，你混哪里，知不知道朱婉芳是我們刀疤哥的馬子！”李二正要走，被一個十七八歲的小青年攔住。
李二皺眉，對方立刻上前一步，重重地推了李二一把。
“喬治，你要干嘛！他是我二哥。”朱婉芳生氣地說道。
李二根本就不把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放在眼里，轉頭看向朱婉芳，滿眼的失望：“朱婉芳，你不好好讀書，這個年紀是應該早戀的嗎？”
“二哥，我沒有！”朱婉芳看到李二誤會自己，急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李二抬手看了一下手表，他還要把歌曲寄出去。
李二看時間才想起手表是人家朱婉芳妹紙送的，頓時和聲地說道：“朱婉芳，快回家吧！你是學生，以后不要跟這些爛仔混混攪和。”
“二哥，他是我同學，我沒有跟他們攪和，是他們要糾纏我。”朱婉芳趕緊說道，她前幾天就猶豫著要不要找李二幫忙，可是又怕會麻煩李二，一直都沒有說出口。
“小子，你很串啊！”喬治看到李二看都不看自己，憤怒地一巴掌掃向李二的臉頰。
“掃堂腿！”
李二快速蹲下后站起。
“啪——！”喬治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就重重地摔了個狗啃屎。
李二雖然長相斯文無害，但是他卻是真正殺過人的，還不止一個。
‘學生？’李二皺眉地看著趴在地上的喬治，這個小子哪有半點學生樣，一副流氓相，港島的學生都是這種貨色？難怪李毅省吃儉用都要給李詩雅上女校，這些學生的素質確實不讓人放心。
“二哥！”朱婉芳捂著小嘴驚訝地看著李二，李二干凈利落的動作在她看來實在是太帥了。
“還不回去！”李二喝叫道。
“哦哦——！”朱婉芳背著個小背包，轉身就往街角跑去。
“艸你媽——！”喬治從地上爬起，發現自己摔倒被地板磕掉了一顆牙齒，憤怒地揮拳砸向轉身的李二。
“掃堂腿！”
李二頭也不回地蹲下又站起。
“啪——！”
喬治又一次摔了一個狗啃屎，這一次疼得他眼冒金星，等他痛苦地坐起來時，李二已經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陳永仁，怎么樣？我剛剛好像看到你賣出去了兩塊傳呼機！”一名高個子的店伙計走了過來笑道。
“賣什么賣，兩塊傳呼機才賺了二十，還要代理開戶與繳費，要不是看那個家伙腰間鼓鼓的，真不想做這單生意。”陳永仁訴苦道。
“條子啊？”
“嗯！很摳門的條子！”陳永仁肯定地說道。
“哎算了，賺二十也是賺，現在條子最大，手里有槍，心里不慌，古惑仔都只能算個屁。”高個子店伙計羨慕地說道。
“算了，我還是不做兼職了，我全力考警校吧！”陳永仁下定決心道。
“真的？”高個子店伙計驚喜地說道：“有句話叫什么來得，狗富貴，莫相忘呀！仁哥！”
“丟，你個撲街才狗富貴。”陳永仁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雙手，當警察，或許是個不錯的出路。
李二把兩首歌曲抄成五份，分別寄給五個不同的唱片公司，他要廣撒網，哪面有魚就撈哪面。
剩下的事情就是等call了。
李二一回到警署就被文建仁叫進辦公室。
“李二，恭喜恭喜，考試通過了，以后就是一名見習督察了。”文建仁滿臉笑容地說道。
“通過了？”李二雖然也猜到結果，卻還是不免有些激動，督察職是一個坎，往上才是真正的警官，下面都是低層的警員。
“你這個家伙，兩科的成績都是A+，還假裝跟我說什么只有五六成把握。”文建仁笑罵著把李二的成績單扔給李二。
“運氣、運氣！”李二一把接住成績單笑道。
“我幫你買了兩包糖果，循例要派給伙計們慶祝一下的，還有，警隊規矩，你要抓緊時間擺幾桌請大家搓一餐的。”文建仁提醒道。
“謝謝文sir，那就今晚吧，我馬上去訂桌。”李二開心地笑道。
“謝什么謝！兩包糖我花了一百塊的！”文建仁笑瞇瞇地說道。
‘草，兩包糖要一百塊！’李二明知文建仁在坑自己，卻還是得滿臉感激地給文建仁掏錢。
今天真是破財的一天。
文建仁反正都是要調走了，能撈一點是一點，文建仁甚至打算把自己下半年的生日提前到這個月辦了。
李二給CID大廳派糖的時候，大家都愣住了，李二竟然真的升見習督察了，只要李二見習期間不出錯，他下一步就是正式督察了，這小子來CID才多久？
CID警員們為李二開心的同時，心里不免羨慕加嫉妒，紛紛叫嚷著要李二請吃飯。
李二當然沒問題，立刻打電話叫上李纖鷹一起，免得以后還要請第二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