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用意念控制著茶葉脫水,
茶葉自然卷曲,變成兩頭尖尖,中間微粗的紡錘形狀。
茶汁的精華幾乎沒有損耗,形狀更是堪稱完美。
這樣制作的茶葉,完整的保留了茶葉的風味,
即便是大師級的炒茶師傅也難以做到如此地步。
綠茶到了這一步就已經制作的極為完美,直接可以裝盒。
只是安溪鐵觀音、武夷巖茶需要半發酵,
祁門紅茶更是需要完全發酵,這就需要更進一步的操作才行。
林放念頭一動,竹林里飛出一根竹竿,
他把竹竿分解成一個個兩頭帶著竹節的小竹筒,
再把其中一頭從頂部切割開來,消去筒身外沿的一部分,
然后打磨一下切下來的竹筒頂部,一個天然的竹筒茶罐也就制作完成。
如此重復,林放一共制作出十一個竹筒,
分別在筒身刻上對應的茶樹名稱,再把’炒好’的茶葉裝進去,
留下安溪鐵觀音、武夷巖茶、祁門紅茶發酵,剩下的直接放進靜止空間。
幾分鐘后,通過加速空間發酵完成,
三種半發酵和發酵茶也被林放裝進了竹筒,
至此,第一批茶葉也就徹底收獲完成。
他從十種茶葉里,每樣都單獨挑了一些出來,用小塊的牛皮紙包好,
塞進竹筒里,最后蓋上。
這是專門給趙長順準備的,林放早就答應給他備上一份兒大禮。
如今茶樹長成,自然也就到了他兌現承諾的時機。
就是不知道趙長順的口味,林放索性每樣都準備了一點,
讓他喝喝看,如果有更喜歡的,
林放下次就專門給趙長順準備那一款就是。
天太晚了喝了茶容易睡不著,林放也就沒有急著品嘗。
他忙完之后,就從空間里出來直接睡下。
第二天,林放醒來的比往常稍晚一些,
不過對于大雜院的居民來說,這恰好是早起洗漱爭著用水龍頭的正常時間。
沒有外人打擾,林放也就不用拿著洗漱用品出去裝樣子。
他直接在空間里洗漱干凈,然后就去給老太太做飯。
去的時候,他順手就把裝著祁門紅茶的竹筒放在正房桌上,
叮囑她道:“奶奶,這里有些茶葉,您口渴的時候,加點紅棗一起泡著喝,
這個對身體很好的。”
“我聽你一大爺說,茶葉不好買。”
老太太不太開心的道:“我一個老太婆,不值當的浪費錢!”
“沒花什么錢!”
林放笑著道:“再者說,您可是我奶奶,給您花再多,那也是應當應分的!”
“你這孩子!可不能這樣!”
老太太又是開心,又是責怪:“把錢都給奶奶花了,你娶媳婦兒怎么辦?”
“嗐!那是您不知道!”
林放想到昨天,不由得笑道:“我昨天和柱子哥一起去街道辦打聽了一下,
現在娶媳婦兒可便宜了,幾斤棒子面,就能娶個漂亮媳婦回來!
要是不挑的話,給飯吃就能領回來一個!”
“別瞎說!”
老太太還真不知道這事兒,她嗔怪似的道:“街道可是有紀律的,
能這么跟你說?那還不得違反紀律?”
“王主任倒是沒這么跟我說。”
林放笑著解釋道:“我都是跟門房大爺打聽的,也不算是正式的通知,
就是閑聊的時候,人當樂子講給我聽的。
您是不知道,柱子哥這幾天都快樂瘋了都!”
“苦了傻柱那孩子了…”
提起何雨柱,老太太忍不住也感嘆了幾句:“他媽走的早,他爸又跟個寡婦跑了,
丟下他和雨水兩個孩子,也沒個婆娘家照顧,倆孩子整天都跟個泥猴似的。
要是真能幫傻柱娶個勤快的回來,那還真是件好事兒!”
“我柱子哥可不是這么想的!”
林放炒了盤土豆絲,切了點泡蘿卜,把餾好的饅頭一起端上桌,
他才道:“我柱子哥要求高著呢,不但得漂亮,還得有文化,
怎么著也得把我娥姐、秦姐、于麗全都比下去才行!奶奶,您坐!”
“嗐!這孩子!”
老太太被扶著扶著坐下,忍不住就嘆氣:“怪不得前兩年婦聯的同志過來走訪,
最后卻不了了之,根子原來在這兒!”
“奶奶,您甭嘆氣!這次指定能成。”
林放給老太太夾著菜道:“要是這么好的機會柱子哥都把持不住,那可就怪不得別人了!”
“那可不行!”
老太太把筷子拍到碗口上,霸氣的道:“這事兒我得管管,
等會兒你扶我去找傻柱,他要是敢不放在心上,看我不用拐杖打爛他的屁股!”
“那感情好啊!”
林放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還挺想看老太太收拾何雨柱的,
何雨柱那張破嘴,可真是太會得罪人了。
吃了飯,林放用最快的速度把房間收拾好,扶著老太太來到中院。
冬天老太太不太動彈,平時很少從后院出來。
林放扶著老太太一出現,頓時就把一大爺、一大媽給驚動了。
一大爺上前招呼道:“老太太,您這是…”
“不管你們的事,我找傻柱!”
老太太揮了揮手,把他們兩個趕開:“傻柱,傻柱子,你給我出來!”
“嘛呢,這是?”
何雨柱拉開房門,揉著眼睛有點不太情愿:“這一大早的,嘛呢…
哎喲喂,老太太,您怎么來了?”
老太太道:“昨天,你和我大孫一起去街道了?”
“去了!”
何雨柱瞄了林放一眼,又看了看左右,道:“放子都跟您說了?那我可就不瞞您…”
“住嘴!”
老太太瞪了何雨柱一眼,道:“八字都還沒一撇呢,什么瞞不瞞的?
少胡說八道!我過來就是警告你,要是這次事情再不成,你可要仔細你的皮!
我這拐杖可是要不長眼的!”
“嗐!”
何雨柱笑的老開心了:“還是老太太您疼我!
得嘞,我一定仔細,保證八字那兩撇全都給弄成咯!”
等老太太回去,中院的熱鬧才剛剛開始。
有人湊到何雨柱旁邊,也有人跟一大爺打聽。
他們都很好奇,老太太說的到底是個什么事情。
只是這一回,何雨柱嘴巴可嚴實了。
老太太都過來警告他了,他要是嘴上再沒個把門的,那這頓拐杖指定是跑不掉的。
秦淮茹倒是隱約能猜到一點,應該是何雨柱要娶媳婦的事。
上回何雨柱可是專門跑到他們家門口嚷嚷了一通。
也就是當時院里沒什么人,賈張氏當時又去了廁所不在西廂房,
要不然,大院里怕是早就傳遍了。
林放提著包來到車庫,問了一圈才從車底下把趙長順找到。
他不由得道:“師父,您怎么又親自動手啊?”
“嗐!閑不住!”
趙長順擦了把汗,笑呵呵的道:“你還不知道我?三天不動手,手癢。
你們青工越來越多,我們這些老一輩工人動手的機會越來越少,
我看呀,還是哪天干脆打個申請,早點退休得了!”
“瞧您說的。”
林放道:“我們青年工人也就是體力好一點,有一點年齡優勢,
可要說修車經驗,那還得是您這樣的老師傅!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您可不能輕易退休!”
趙長順也就是順口發發牢騷,哪里是真想退休。
林放一番話,哄的他很是開心。
他車也不修了,拿起放在旁邊的大茶缸子,就準備懟上幾口。
林放探頭往茶缸子里一瞧,不等他看清,
趙永順就笑罵道:“你小子還在惦記我那點兒高碎?得了,都給你!
就當是給你考上駕照的獎勵!”
趙永順從一個拆下來的座椅下面,扒拉出來一個小紙包,
藏的倒是挺嚴實,可選的位置有點問題,自然難免就串了味兒,
紙包上一股子機油味揮之不去。
林放也沒嫌棄,樂呵呵的把紙包給收下,反手塞給了趙長順一個竹筒,
他道:“師父,禮尚往來,您給我的茶葉我收了,我送您的茶葉,您可不能不收!”
“這里面裝的能是茶葉?”
趙長順晃了晃竹筒,聽到的并不是茶葉碰撞的簌簌聲響,
反倒是紙包相撞的噗噗悶響,
他隨手把竹筒丟進自己的工具包里:“你小子,又跟我逗悶子。
是吃的吧?我收下了。回頭我到家再打開!”
“得嘞…”
林放還想再跟趙長順打趣幾句,
扭頭一看,劉峰正朝車庫這邊走來,
他連忙說道:“師父,要是劉廠長問起我,您就說我上廁所去了,
說我請假了也行!可千萬別告訴他我去哪兒了!”
“嘿,我說,你怎么著他了…別走啊!”
趙長順喊了一聲,愣是沒喊住,
等回頭一看,劉峰都已經快杵到他跟前了。
趙長順不由得喊道:“我說劉廠長,咱可不興這么嚇唬人的!
您走路怎么都沒聲兒啊?”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劉峰背著雙手,四下打量了一番,才皺著眉頭道:“林放呢?
這都幾點了,還沒來上班?他還有沒有一點集體觀念了?”
“滋溜兒…”
趙長順慢吞吞的打開茶缸子,吸了一口茶水,
這才說道:“劉廠長,教員說過:沒有調查,沒有發言權。
您怎么知道小林同志沒有過來上班?您是看著、守著了,
還是找其他工人核實了?”
“咳咳…”
劉峰干咳了兩聲,有點尷尬:“老趙,你這個組長當的可真成,夠護犢子的!
前面那番話你就當我沒說,你知不知道林放他去哪兒了?”
“休息去了。”
趙長順敲了敲面前的那輛車,道:“看到這輛車沒有?人小林同志一來,
就忙著修這臺車,好容易把車給修好,可是累壞了。
我批準他去找個地方休息休息,等下班時間再回來。
要不…您擱這兒等會兒?”
“不了!不了!”
劉峰擺了擺手,道:“我找他也不是…算了,以后有機會再說吧!”
接連幾次找過來都沒碰到林放,
劉峰哪里不知道林放是在躲著他,
本來熱切的心思,慢慢的也就淡了下來。
如果林放是這個態度,哪怕他真的把林放給弄進了文工隊,
恐怕他也不會盡心盡力。
要是林放在文工隊里出工不出力,或者干脆使個絆子,
那他費盡心思搞個文工隊起來,怕是要弄成笑話。
一時間,劉峰也是意興闌珊,一臉寂寥的離開。
林放出了車庫,一時間也沒處去,干脆騎上車子在廠區里面轉悠了起來。
以前他也想逛一下,只是用兩條腿逛到底費勁。
逛了好幾次都沒逛完一半,今天索性騎車把整個廠子走一遍。
轉著轉著,林放轉到了食堂后面,趕巧碰到劉嵐端了一盆水出來,正往荒地里潑。
看到林放騎車路過,劉嵐一臉驚喜的把他喊住:“小林!小林!你跑什么呀?”
“我沒跑啊…”
林放停住車,回頭看向劉嵐:“我這不是打算繞著廠子轉兩圈嗎,
沒留神,哪兒知道你剛好出來。對了,你公公情況怎么樣了?”
“沒什么大事兒。”
劉嵐抱起盆子笑道:“也是運氣好,只是扭傷,骨頭沒摔斷,
醫生看了之后,給開了狗屁膏藥。貼上之后,在床上躺了幾天就好了。
對了,那天用了不到兩塊錢,我把剩下的錢給你。”
“不用還了,剩下的錢你拿著吧。”
林放拒絕道:“這離關餉還有幾天呢,你手里留著點錢也好應急。”
“那你等我一下!一定要等我!”
劉嵐生怕林放又跑了,匆匆回到食堂把盆子放下,
又把腰間的圍裙給解了,掉轉身就跑出后門。
何雨柱喊她,她都沒聽見。
“干嘛這么著急忙慌的?”
林放倒是沒走,人還跨坐在自行車上,
他看到劉嵐跑的直喘粗氣,胸前好一陣起伏,
便道:“先歇會兒,哎…你這是…”
劉嵐壓根就沒歇息的意思,直接過來摟著林放的腰,一屁股坐在了后座上,
頭臉往前一抵,就靠在了林放身上。
她道:“你往前面騎,那邊都是廢棄的舊倉庫,廠子沒錢擴建,暫時還沒來得及拆,
我在倒數第二排其中一間鋪了點舊被褥。
新的不好帶出來,你也別嫌棄。”
林放聽了這話,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這…這么刺激的嗎?
不是劉嵐說起這事兒,林放都忘了她上次說過的那些話。
當時他以為劉嵐是一時沖動。
現在看來,這個女人就是個死心眼兒!
林放想了想,沒說什么讓她再考慮考慮的屁話。
他蹬起了腳踏板,往劉嵐手指的方向騎過去。
劉嵐透過蒙住多半的眼睛縫隙,看到自行車轉向,
往舊倉庫的方向行駛過去,她緊張的心,也隨之放松下來。
要是林放拒絕,她以后再也沒臉出現在他面前。
既然他沒有,或許她也可以主動一點…
兩個多小時以后,林放騎上車,準備把劉嵐送回去。
她卻在只坐了片刻,車子剛一離開舊倉庫區域,她就喊停了車子,
從上面跳了下來。
“放子,你騎車先走吧,我慢慢走回去。”
劉嵐癡癡的看著林放的側臉,眼神中滿是迷醉,
好一會兒,她才清醒:“讓人看到我們在一起,對你影響不好,
我反正是破罐子破摔,別人說什么我都不在乎,但我不能影響到你,
你以后還是要娶媳婦兒的。”
“不要再說這種話。”
林放生氣的道:“什么叫做破罐子破摔,你這不是套我身上了嗎?
我看你套的挺得勁兒的,哪兒摔了?”
“撲哧…哎呀,你說什么呢!”
劉嵐又是覺得好笑,又羞的有些心驚肉跳,
她左右看了看,見沒人路過,這才小聲說道:“別人都說我大膽,
我看你才是真的大膽!這可是廠子里,你什么葷話都敢說!
快走!快走!讓人看到可不得了!”
“剛剛你可不是這么說的!”
林放瞥了劉嵐一眼,道:“你不是說你從來沒那么好過嗎?”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劉嵐腿都要軟了,連推帶趕,把林放趕走:“快走!你快走!”
林放抬手看了一眼手表,道:“行,那你也趕快回去,
食堂一會兒差不多就要打飯了。”
“啊?糟了!”
劉嵐驚的差點跳起來,她拼命往食堂那邊跑:“都怪你,也不知道早點提醒我,
要被萬師傅罵死了!”
看到劉嵐落荒而逃的背影,林放不由得輕笑出聲。
這個女人不如秦淮茹、文麗那般令人驚艷,也算不得特別漂亮。
但是在她溫婉少婦的外表下,身上就是有股子從不藏著掖著的直爽勁。
她想到什么,就會做什么。
別看這會兒她被林放說的好像一副很害羞的樣子,兩個多小時以前,
她可不是這樣,而是猶如猛虎狂獅,恨不得纏死林放。
目送劉嵐跑遠,林放也騎著車子離開。
另一邊,劉嵐一口氣跑到食堂后門,掀開簾子進去,
被熱氣一熏,一口氣松下來,腳下不由得發軟,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跑起來的時候還沒覺得,這會兒她覺得腦子是空的,身上也是空的,
除了一個地方充實,哪兒哪兒都覺得發軟。
她這時候才知道,之前的瘋狂,到底耗費了多少體力出去。
可不等她稍稍回味,何雨柱就喊了起來:“劉嵐,我的劉大姐,您嘛去了?
不知道這會兒正是食堂忙的時候嗎?我可告兒你,我師父都找了你幾回了!
我幫你遮掩過去了,這事你得謝我,你知道嗎你!”
“我謝謝你!”
劉嵐笑了笑,身上難得顯露出一副柔弱的溫婉。
“嘿!你這可不對勁…”
何雨柱搖著頭發笑:“平時你可不這樣,你居然沒懟我!”
劉嵐被唬了一跳,忍不住罵了一句:“傻柱,你是不是欠罵?”
“對咯!這才對味兒!”
何雨柱一拍巴掌,大笑著閃開:“快點兒的,過來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