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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我全都要

  事實證明,腦回的切法要比茴字的寫法要多。

  王斌一連講了七種不同的造瘺方法,都可以抵達腦裂深部。

  王斌一邊說,張子凡一邊使用預設之眼進行預設。

  很明顯,這些經過了數代腦外科醫生經驗總結出來的術式,要比張子凡這個半吊子自己琢磨的要強。

  張子凡能在頭頸外科領域對術式大膽創新,主要還是本身就有不錯的經驗積累。

  而之前的肺切除等手術,與其說是術式創新,不如說是利用對微結構的把控完善原有術式。

  這一臺腦部手術的前半程也是這樣。

  有了王斌的強力指導,張子凡很快就找出了最適宜舒馬赫的手術方案。

  那就是經大腦側裂、蛛網膜間隙造瘺進入手術區域。

  按照預設之眼的提示,走這條通道,對于大腦該區域的功能損傷在12以下。

  有了大方向,張子凡嘗試著稍作改良,最終將損傷降低到了10.7。

  其實如果在多花一點時間是有可能將局部損傷降低到10以下的。

  但如今患者處于開顱手狀態下,時間是非常寶貴的,容不得張子凡使用窮舉法來找到最佳方案。

  因此,有了相對靠譜的術式之后,張子凡立刻再次拿起了微創手術刀。

  “你真的準備進入深部手術!!?”

  看到張子凡的架勢,王斌教授被嚇了一跳。

  雖然在回答問題的時候,他隱約有了一點預感,可他真沒料到,張子凡膽子居然如此之大。

  現場能聽得懂中國話的,都是自己人。

  王斌教授也就沒有什么避諱地道:“小張院長,你的手術技藝、手術嗅覺,我都是很佩服的,這種東西當你一拿起手術刀,大家就都能看見了。”

  頓了頓,似乎是思考了一下用詞,他接著道,“但我想你也不否認,你對于腦神經解剖結構的掌握是比較差的,在基本功不扎實的情況下,貿貿然出手,這可是臨床醫生的大忌諱啊!

  況且,這個病例也不普通,一方面,病人是公眾人物,一旦出現醫療事故,必然是萬眾矚目。

  另一方面,他之前由歐洲頂尖的腦外科醫生反復治療,說是治無可治也不為過。

  咱們這次手術,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只要患者的狀況能好一丁點,那都是我們的大功勞,沒有必要去冒險。”

  “謝謝你,王老哥!”

  張子凡知道王斌說的都是真心話,是為了自己好,是作為一個醫界老人對年輕人的肺腑之言。

  所以他一點都沒有介意,更沒有炫技打臉對方的心思。

  張子凡點頭道:“我會盡可能小心的,不過我還是想要試試,如果看到病灶而不處理,作為醫生,我會一輩子內疚的。”

  “病灶?你說的病灶到底在哪里?”

  王斌困惑的看著CT圖像和MRI圖像。

  由于嚴重的損傷以及多次手術,舒馬赫的腦內情況很復雜,但王斌在手術前至少已經看過十遍了,該發現的坑,應該都已經發現了才對。

  “視覺皮層軸界面下,距離中央后回5公分左右,角回、距狀溝成角45度處,老哥你再仔細看一看。”

  張子凡說了一句,接著,便低下頭,落下了第一刀。

  而王斌則愣了片刻,才連忙請一旁的瑞士醫生調整了屏幕中,CT切層的角度和方向。

  果然,隨著圖像逐漸清晰,在畫面中,確實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模糊的高密度影。

  所謂高密度影,在CT上呈像是發白的區域。

  使用CT軟件可以直接用鼠標取得某一區域的密度。

  一般來說,腦組織由于富含脂肪,在CT上密度是偏低的,大約在22左右。

  如果有腦出血,那么密度將會升高到60以上。

  然而如今出現的高密度影極其模糊,與周圍組織相比,只是略微的變淺,如果沒有張子凡提醒,完全難以發現。

  瑞士醫生測了測局部的密度,只有28左右,最高也沒有超過30。

  雖然母語是法語,但王斌分明從這個瑞士人嘴中聽到了一聲F開頭的詞語。

  這都能看出來,亞洲人的瞇瞇眼這么能聚光的嗎?

  當然,這句話他是不敢說出來的。

  相反,他立馬對自己剛才的粗鄙之語表示道歉,“王教授,太抱歉了,我真的是非常驚訝,您和您伙伴的技術令人驚艷!”

  王斌微笑著搖了搖頭,表示理解。

  這種明知道對方看自己不順眼,卻不得不舔自己一波的感覺,真是太爽了!

  王斌美汁汁兒。

  大約十分鐘后,張子凡按照王斌提供、自己改良的術式建立了瘺道。

  比起切開別的組織器官,張子凡的這次切開,顯然用掉了更多的時間。

  食神里面說,最考驗刀工的菜是豆腐雕刻。

  同樣的,在腦組織上動刀,對于外科刀工也是一次極致的考驗。

  一旁協助的王斌和孫輝,連忙用腦壓板輕輕撥開組織,紅色圖標所標注的病灶終于直接暴露在張子凡的視野當中了。

  這并非是一個出血點。

  實際上,受傷后到現在這么長時間了,肯定不可能還存在活動性出血點了。

  但張子凡估計,7年前,這里應該確實是一處隱蔽的微小挫裂傷,確實出現過小出血點。

  不過由于損傷微小,并沒有被當時的手術醫生重視。

  可是在后面的自愈過程中,該處挫裂傷的腦組織并沒有正常恢復,而是出現了膠質增生和腦組織黏連瘢痕。

  簡單來說,就是原本的神經元突觸無法正常的連接了。

  這是極其麻煩的狀況。

  一般來說,在臨床上,對這種陳舊性的腦挫傷后遺病灶,主張非手術治療。

  所謂非手術治療,就是給病人用一些類似高壓氧、理療、按摩、針灸之類功能訓練。

  但這些功能訓練能有多大作用,用一句話來概括就是:“盡人事聽天命”。

  又或者說“死馬當作活馬醫”。

  實際上,當初科琳娜讓兒子去請張子凡來瑞士,就是讓他來當按摩師,給舒馬赫做功能訓練的。

  只不過,本以為請的是加菲貓,其實請來的是野心勃勃的大老虎。

  張子凡看重的不僅僅是幾萬歐的理療費,而是手術費、復健費我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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