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部《武士》里面草野幸還是沒有完全的按照史實來拍。
這也是沒什么辦法的事情,關于幕末的這一段歷史,在日本還是很熱的,有許多人寫過,就文學方面來說,最有名的應該是司馬遼太郎的幾部作品,比如《幕末》還有《新撰組血風路》。
當然了,司馬遼太郎的作品基本上是屬于利用歷史,然后講他自己想講的故事,不過,他的筆法確實精妙,總是能騷動日本人的心。
關于新撰組,若是真的看歷史記載就會發現,這個組織確實是大名鼎鼎,但是,其中許多的大事,都是一些刺殺以及街頭的互相砍殺。
有人評論日本戰國歷史,那就是村斗,而到了幕末這邊,似乎連村斗的級別都算不上。
當然了,從武俠的角度而言,是可以把這些浪人們拍的很能打,畢竟刀法劍術斗在一起,還是挺好看的,而且,這幫家伙確實很有戰斗力,有不少都是師承門派里面的佼佼者。
但再仔細看的話,會發現許多都是背叛,都是肅清內部。而這些卻成為了重要的大事件,可見這段歷史的真實情況如何。
在草野幸看來,這應該是代表了當時日本人的那種迷茫。
到底是用戶幕府還是擁護天皇呢?
至少表面上,德川幕府這種將軍制度,他們也是擁護天皇的,簡而言之就是三國時期的挾天子以令諸侯。
可是在這個時候,挾天子變的行不通了,德川幕府又沒有辦法搞出一個更好的制度來,所以,就只能這樣了。
其實,縱觀整個這一段歷史,真正能稱為大事件的,實在是不多。
簡單而言,就是根本沒有原本《最后的武士》里面的那種戰斗場面。
這里面有兩個制約,一個是日本當時的地形,很難有那么多的馬,面對排槍隊并不是靠著騎兵來做沖擊的,在日本其實是人。
二是當時的真實情況,也就是《最后的武士》里面,真正要表現的那個人,他就是西鄉隆盛。
《最后的武士》里的勝元,歷史上也有這個人,但其實不應該是這個人物,應該是西鄉隆盛,他可不是天皇的老師,而且,這個大戰的真正歷史背景,也是真實存在的,就是西鄉隆盛發起的那個‘西南戰爭’。
應該說,最為符合《最后的武士》里面的歷史背景,就是這個‘西南戰爭’但是,事實上這個戰爭又跟電影里面幾乎完全不一樣。
很簡單的一個事實,就是西鄉隆盛當年穿著的軍裝,那個也是典型的美國軍服,特別是袖口上繡著的花紋,那是美國南方軍的典型標志。
關于這一點,是有非常明確的畫像作為記錄的。
說白了,就是在那個時候,‘西南戰爭’西鄉隆盛這一方的軍隊,本身也已經是日本的新軍了,也就是說這是新軍之間的戰斗,是西鄉隆盛跟其他維新派的政見不合引起。
即,跟武士就已經沒有太大的關系。
西鄉隆盛本身也是倒幕派,也就是一手葬送德川幕府的主要人物,所以,有人把‘西南戰爭’看成是倒幕派的終結。
這段歷史簡述而言,其實就是倒幕派把幕府干掉了,倒幕派自己也完蛋了,最后留下了那些只一心擁護天皇的家伙們。
回過頭來跟《最后的武士》來做比較,就可以很清楚的看出來,其實他們也是亂拍的。
或者說,最起碼就不應該拍出來那種,使用冷兵器以及騎馬對新軍沖擊的戰斗場面。
話說這種場面,真正做到的實際上是滿清,是僧格林沁帶著三萬騎兵沖擊八國聯軍6000火槍隊,其中還有馬克沁。
當然,這部《最后的武士》之所以這么拍,極大的改變了歷史,然后用冷兵器對熱兵器,就是想拍出這種感覺來,就是先進對落后的碾壓,以及那種視覺效果。
子彈擊打在鎧甲上,讓鎧甲爆裂開來,迸射出許多渣子,通過高速攝影機拍下來,這樣展現出來的鏡頭,有極大的沖擊力。
但是,這確實是亂編了。
改編不是亂編嘛,草野幸無需戰術后仰,他只是堅持自己的本心。
西鄉隆盛被稱為‘最后的武士’,但是在‘西南戰爭’的時候,他已經不能算是武士了。
一個留著短發,完全不是月代頭,而且,還穿著美國的軍服,這樣的人怎么能算是武士呢?
于是乎,草野幸就把故事給提前,他要拍的是‘武士’,就選擇了真正的,標志著武士時代結束的那個事件。
會津藩的覆滅,或者說,就是中野竹子的陣亡,這才是真正標志著日本武士時代的終結。
中野竹子是真的巾幗不讓須眉,不光是她重傷之后懇求介錯,整個會津藩的女武士隊,230人沒有一個活口,沒戰死的就全部切腹了。
雖然她們是女人,但也確實是武士。
至于新撰組,近藤勇以切腹為結局,沖田總司病死在前。
這些都可以看做是武士時代的結束。
恐怕在這個時間點上,倒幕成功的大久保利通跟西鄉隆盛還在慶祝,后者更不會知道,十年之后他也敗陣切腹。
中國老早就有這樣的話,狐兔死走狗烹,如西鄉隆盛這樣的武士他們恐怕都給忘了,這個武士與武士之間的斗爭,把對手干掉了,自己也并不是真正的贏家。
草野幸就選擇了這個時間點,他當然也不可能完全按照歷史來拍,而以武士時代的最后光輝為舞臺,這確實可以讓他有很大的發揮空間。
而且,又加入了座頭市,以及那個內森,就讓這個故事更加的多姿多彩。
草野幸自己也承認,確實讓內森的參與度不高,但這樣做也是盡量符合歷史事實,畢竟,參與度比較高的那個事件是‘西南戰爭’。
至于阿部寬飾演的那位軍官,原型就是‘乃木希典’,只不過會有歷史上的出入,所以,干脆不給他名字好了。
這種不給名字的做法,草野幸并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當時是亂世,亂世里,人命如草芥,一個名字還在乎什么呢。
如此,草野幸才能更好的突出他的想法。
他對武士的評價,從座頭市的口中說出來,這樣的手法不算新鮮,但在這樣一部電影里,應該還算是不錯的吧。
這許多東西,一時之間也不好跟斯嘉麗這個姑娘解釋,所以。。。
好吧,也許是想到了這些,而斯嘉麗又是個美國人,草野幸這就有些使壞。
走了邪道。
等一下,這算是什么?
日本的邪道抗美英雄嗎?
說真的,草野幸有些驚訝,斯嘉麗這個外表開放的美國姑娘在邪道之初,還是相當抗拒,甚至是害怕,不過,名監督就是名監督,絕學很多。
沒多久,美國姑娘就感受到了邪道的魅力,甚至會自己動了。
如此這般。。。
“你這個家伙,太壞了吧!”
“啊?有嗎?”
“還說沒有!”
“這個…那你說有就有吧,我就是這么壞。”
草野幸并沒有完全的闡述自己的邪道理念,畢竟斯嘉麗這個姑娘跟他的關系,現在還是相當復雜的。
好吧,到底他們倆的關系是什么呢?
一時之間還有些說不清楚。
不過,斯嘉麗現在卻認定了一點。
“你這個家伙簡直是個天才。”
“哦,這算是對剛剛我的表現…夸獎嗎?”
“誰跟你說那個呀!”斯嘉麗這嬌嫩的臉上泛起了紅暈,“我跟說的是電影。”
這下輪到名監督臉紅了,“好吧,電影方面,我…是不是應該謙遜一些?”
斯嘉麗干脆極了,“對了,你就不打算在戛納露面嗎?”
“為什么要這么做?”草野幸有些奇怪。
“我覺得你這部電影很可能會獲獎!獲得金棕櫚大獎!”
斯嘉麗信誓旦旦的,甚至說的有些激動,激動了就有些晃。
天賦異稟的她,晃起來可真的要人老命。
草野幸笑了,“這種事情還不足以讓我露面,而且,今年的金棕櫚大獎,其實是很難的。”
“很難?”斯嘉麗有些不太懂。
沒辦法,她根本就不明白那部《鋼琴師》的厲害,這部電影不光是政治正確,而且,其本身的質量也很高。
所以,草野幸本來也沒有絕對的把握拿到金棕櫚。
那么。。。
“疼嗎?”
“你…”
斯嘉麗這臉上又泛紅了。
怎么回答呢?
說疼,似乎就很可能會少了許多快樂。
要是說不疼,這好像也不太對,至少不太誠實。
痛并快樂著,有時候其實是一種享受。
于是乎,問題就變成了,到底還想不想享受呢?
難,真的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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