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縣城走了能有一個來小時,就來到了郁郁蔥蔥的山邊。
衛淵畢竟基礎屬性是常人的兩倍多,腳程頗快,雞腿二哈也是如此。那二哈要不是馱著雞腿,這會兒沒準兒都跑丟了。
衛淵自然是氣個半死,但是瘋僧卻是笑呵呵,仿佛對二哈這種愚蠢的行徑很是贊賞。
果然瘋得不輕!這次讓你帶蠢狗回廟里,非得給廟中大雄寶殿拆了不可。
登山而上,幾千多的臺階也就一刻鐘,衛淵就看到了寺廟的大殿穹頂。
眼看著山門就要到了,甚至能夠聽到有一些香客的交談的聲音。
衛淵看了看手里拎著的幾樣鹵味熟食,還有兩小壇子酒,不禁問道:“師傅,我們拿著酒肉,就這么進去?”
瘋僧一排腦門,“你別說,五年前為師來這里,因為為師在僧舍內吃酒,那群騷和尚竟然不讓為師掛單,要趕為師走!我借著酒勁一巴掌拍扁了大雄寶殿,他們就變得通情達理了…”
衛淵:怪不得你對二哈另眼相看,你們是臭味相投啊!不!你比它破壞力大多了!大雄寶殿這么的也茍它拆好些天的了,你可倒好,一頓酒的功夫!
“再說了,他們吃他們的,我們吃我們的。只不過我們明著吃,他們偷著吃。”瘋僧撓了撓腦袋:“不過咱也別往前走了,跟為師來!”
衛淵見瘋僧順著寺廟墻根繞走,不禁問道:“師傅,咱們去哪啊?”
“走后門!”
好家伙,沒聽說去寺廟都有走后門的。
今天一天,這便宜師傅當真是沒少“教”衛淵道理啊!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寺廟不大的后門就虛掩著,師徒二人大大方方的走進去。
師徒二人來到一個偏僻小院落,瘋僧手一指:“你住那間!那是去年,你九師兄住的禪房…”
衛淵一聽這話,汗毛直立:你不提我都忘了!我那九個倒霉的便宜死鬼師兄,究竟是怎么死的?!
衛淵不禁想起了韋爵爺在海大富海公公的住處廁所,遇到的那一排七竅流血的小太監尸體!
該不會是派我去做什么危險的任務吧?刺殺太后?!
瘋僧一拍衛淵的肩膀,“放心吧,就你這小蝦米,什么任務能輪到你?還太后呢!我看你像太后!”
衛淵忽然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瘋僧笑瞇瞇的道:“哦,這是佛門的神通,他心通。”
臥槽!
衛淵趕緊眼觀鼻、鼻觀心,努力的集中意志觀察自己鼻頭上并不存在的黑頭。
嘿,你別說,這體質提高了,身材和皮膚也都變好了!多少錢的化妝品和美顏鏡頭,也整不出這效果啊!怪不得我剃了光頭也好看呢!
衛淵試圖以這種方式,對抗有窺心能力的敵人。
卡徒畢竟是游走萬界的存在,什么樣的敵人都能遇到。所以有不少前輩卡徒總結出來的寶貴經驗。
就聽瘋僧道:“黑頭是什么?”
衛淵心中凜然,這窺心之能竟然如此之強,不光窺探表層想法,這簡直就是把我的念頭當成文本來讀啊!這便宜師傅怎么會這么強?!
他強作鎮定雙手合十,道:“阿彌我佛徒兒心境修為不夠,請師傅莫怪。”
我再也不敢在心里罵你了!
瘋僧還是笑瞇瞇的:“誒,無妨無妨,想罵就罵。要順從我心本意!罵兩句又有什么打緊?畢竟為師我也不是什么惡鬼嘛!”
衛淵:…這是要安排我出道啊!
衛淵到那繼承自不知道幾個師兄的禪房一番整理,趕緊就來到了瘋僧的僧舍請安。
瘋僧這僧舍,比衛淵的禪房還要簡陋呢。
以這老和尚一巴掌拍扁大雄寶殿的行為來看,應該是自愿住在這里的。
衛淵來到瘋僧身前的蒲團上坐下,扳動雙腿艱難的盤了一個雙盤坐,又叫跌伽坐。
這種姿勢對于初學者來說非常困難,需要把兩只腳全都板到大腿上,比一般的盤坐難多了。
要不是衛淵現在柔韌性很好,基本上無法成功。只是,此時他覺得自己好像把自己給鎖住了,一會兒要怎么把腿伸開?
就在這時,懶散側躺猶如葛優癱一樣的瘋僧瞥了他一眼,“在那干什么呢?不累嗎?”
“累!”
“累還在這耍猴?”
衛淵忍著雙腿的不適道:“這不是想和師傅學習佛法嘛!”
衛淵的想法是,別管你怎么想的,我先把本事學到手。
既然這便宜師傅這么叼,要是不學點什么,簡直是在侮辱帶資本家雁過拔毛的高尚品格。
瘋僧笑瞇瞇的道:“佛法?嗯…不急,休息休息一下。先求自在,夯實基礎再說…”
衛淵沒聽懂,啥叫夯實基礎?啥叫求自在?
不過他也不能多說了,先回去等吧。
衛淵厚著臉皮問道:“師傅,能幫個忙嗎?我動不了了!”
瘋僧一揮手,衛淵整個一騰空后轉體720°,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呢,人已經站在門口了。
衛淵在外面把門關好,回到了自己的禪房。
僧舍內的瘋僧盯著墻壁看得出神,忽然咧嘴一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時天已經黑下來了,衛淵也沒有點油燈,主要是身上也沒有火。
他躺在床鋪上思索著自己這大半天的經歷…自己進入了這個不知名幻界后都干了些什么?
莫名其妙被妖怪追殺,莫名其妙被老和尚救下,莫名其妙被逼拜師,莫名其妙成了酒肉花和尚?
他摸了摸腦袋,那叫個光滑啊!溜圓溜圓的!
“我變禿了,但是沒變強…”衛淵心中苦啊!
就算現在很帥,乃是相當俊美的和尚,非常適合光頭這個考驗顏值的發型。但是心中的哀傷是無法掩蓋的。
一毛一發,當思來之不易。莫等到失去,才后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我恐怕還得剃!
衛淵看了看自己的卡徒系統,沒有什么異常。甚至連幻界冒險時間都是:???
再看看第三魂卡世界正反饋(魂),還沒有任何任務觸發。
等等看吧!
一夜就這么過去了,衛淵大早晨被寺廟的鐘聲給吵醒了。
衛淵趕緊在拎著木盆到院子里的水井邊打了一桶水,先是自己洗了幾把臉,然后換了一盆水端著去了瘋僧的僧舍。
衛淵敲了兩下門,沒人應,小心的進去,就聽瘋僧呼嚕震天。兩個空酒壇和一些包裝熟食的油紙就丟在地上。這叫啥?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衛淵把水放在臉盆架上,心說:現在是如何是好呢?
瘋僧卻醒了,“好徒兒,怎么起的這么早?哪有正經和尚起這么早的?急著騙香油錢嗎?”說著還打了一個哈欠。
衛淵小心的問道:“師傅,咱們不用念經嗎?”他對學本事還是不死心。
“念經?念個屁!正經和尚誰念經啊?下賤!”
衛淵覺得那些同道們給便宜師傅起名瘋僧,簡直不貼切。
這分明就是魔僧啊!
“罷了罷了!反正都起來了,走,隨為師去吃豆腐腦!”
瘋僧一甩炸麻花的打鐵袖子,臉也不洗就往外走。
想到身為堅定咸黨的便宜師父,衛淵覺得,考驗來了!
這次沒走后門,剛出了小院,往前殿走,迎面遇到了一行十幾個和尚。
這些和尚身穿袈裟,手持念珠和各式法器,一個個莊嚴寶相、低眉順眼,盡顯高僧風范。
當頭那位四十來歲的大方臉胖和尚,雙手合十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師伯早。”
瘋僧瞥了一眼眾和尚,“干嘛切兒?”
那大方臉和尚低沉穩重的道:“白魚鎮的賴家鬧了些邪祟,師侄帶著眾位師兄弟去扶危濟難、弘揚佛法。”
瘋僧點了點頭,頭也不回的往前走。衛淵也顧不得其他,趕緊跟上。
剛出山門,衛淵就忍不住了,“師傅,那些和尚可是要去降妖伏魔?”衛淵對這個世界是兩眼一抹黑,遇到這種事情當然想要多打聽。
瘋僧笑道:“說得好聽,不過是去騙香油錢。那個胖和尚是惠普,他師傅還是個小沙彌的時候,我點撥過他。所以會那么點三腳貓的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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