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一木聞聲,臉色一沉問道:“怎么回事?附近這個漁村還有支那平民?”
津田辰彥忙解釋道:“長官,是這樣的,為防止走漏消息,我們在抵臨這里之時,特意將附近這個漁村里面的幾百支那平民全部集中,并控制了起來。”
頓了頓,津田辰彥又問道:“長官,您看,是把這些支那平民放了還是?”
月光的照耀下,中村一木的雙眸中閃過一絲陰狠,寒聲道:“津田君,你要知道,這次行動不但關于著我們這6000帝國皇軍的生死,更關乎著整個戰略全局的成敗得失!
不容有任何閃失!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必須杜絕一切意外!你滴明白?”
說道最后,中村一木又抬起自己的右手,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哈依!卑職明白!”津田辰彥重重頓首,旋即扭頭對身邊的大尉寒聲命令道:“把這些支那平民通通殺掉,一個滴不留!”
“哈依!”
鬼子大尉連忙頓首,領命離去。
不多時,密集的槍聲,刺刀入肉噗嗤聲,便不斷的響了起來。
其中,還包含著此起彼伏的哭泣、求饒聲。
然而,一切都無濟于事。
小鬼子并沒有因為他們的求饒而放下屠刀,反而露出更加猙獰的獠牙。
數百名無辜百姓,上至八九十歲的老人,下至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嬰孩,在不到10分鐘的時間里,就被這些畜生一樣的日本鬼子殘忍的全部殺光,無一幸免。
晚上12點不到,所有日軍全部登上艦船,趁著夜色的掩護,鬼子軍艦快速朔江而上,向南京方向駛去。
由于有第3師團和第102師團連夜對鎮江城發起猛攻,守軍注意全被吸引過來。
是以,中村一木所部在夜色的掩護下,得以順利通過了鎮江水域,連夜繼續向南京方向摸去。
次日凌晨5點左右,天色還灰蒙蒙的一片。
10幾艘日軍軍艦,已經朔江而上,順利抵達長江南京江段。
由于長江水面水汽充足,凌晨溫度又驟然下降,空氣中的水蒸氣遇冷,所以江面上形成了濃濃的大霧。
能見度頓時下降到了一個極低的距離。
立于船頭甲板之上的中村一木看著前方濃濃的大霧,嘴角頓時浮出一抹得意之色,忍不興奮的大笑道:“哈哈哈!太好了,真是天助皇軍啊!
有了這場大霧,我們必然可以殺南京城內的支那軍一個措手不及!勝率至少提升3成!”
旁邊的津田辰彥跟著點頭道:“長官言之有理!這次皇軍一地能順利奪取南京,全殲支那衛戍軍!”
一路上,通過交談,中村一木這位德國留學回來的軍事天才,展現出了高超先進的戰術理論和戰略眼光。
這讓津田辰彥受益匪淺的同時,也改變了對中村一木的印象,從一開始的抵觸、不忿,改變成為現在的敬佩、崇拜。
所以,他已經完全放下了聯隊長的尊嚴和面子,打心底愿意服從中村一木的指揮了。
然而就在這支突襲日軍即將抵達登陸地點時,前面擔任前衛的一艘炮艇忽然發來示警信息。
“什么情況?”中村一木接到消息后,立即轉身從甲板返回船艙詢問艦長。
“報告長官,前衛炮艇稱,在前方發現一批不明船只,據猜測,極有可能是支那軍用來撤離物資和平民的漁船!”鬼子艦長略微低頭回答道。
津田辰彥蹙眉問道:“中村長官,您說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中村一木沒有急著作出決定,而是繼續問那艦長道:“支那人滴,是否有發現我們?”
鬼子艦長道:“應該已經發現我們了,因為據偵察炮艇匯報,支那人的船隊已經開始向上游逃去,或者紛紛就近靠岸逃跑了!”
中村一木沉吟了片刻,一咬牙道:“既然如此,那就暫時不用管他們!命令各艦隊,立即加足馬力,直奔下關碼頭,力爭在支那人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迅速登陸!”
由于船只不足,還有一些百姓,則是出漢西門、水西門、中華門等,沿長江南岸向西撤離。
而剛才被鬼子前衛炮艇發現的那支船隊,的確是南京方面用來運輸百姓的漁船。
“哈依!”艦長重重頓首,立即把中村一木的意思傳達了下去。
見識過楊靖的戰術理論,和戰略目光,加上又有武漢方面的命令,衛戍軍司令唐孟瀟最終還是采納了楊靖的提議。
敵我雙方的實力完全不在一個量級之上!
因為他們乘坐的都是沒有裝甲防護,更沒有武器還擊的木質漁船。
而鬼子的炮艇少說都是幾百噸排水量的鋼鐵船,別說是打了,哪怕是撞,也能把他們全撞沉了。
發現鬼子炮艇后,船工和押船的國.軍士兵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逃命。
開始征集漁船,24小時不間斷的運送轉移城內的百姓。
所以,本能反應當然都是趕快逃跑。
無論勝負,責任都在于他,鬼子艦長只需要執行就好了,連動腦子的環節都省略了。
反正這次行動,司令部已經全權委任中村一木擔任指揮官。
10幾艘鬼子軍艦連同前面的那艘炮艇,都紛紛開足馬力,向下關碼頭沖去。
然而,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鬼子來的不止這一艘炮艇,而是一支艦隊,目的也不是他們,而是整個南京城。
就這樣,50多條漁船只是爭先恐后的向長江兩岸,以及燕子磯上方四散逃去。
等到有些押船的戰士喝令船工靠岸,打算回去匯報這一情況時。
日軍突襲部隊已經抵達了下關碼頭。
隨著指揮官中村一木大佐的一聲令下,十幾艘軍艦先后放下上百條橡皮艇和若干登陸艇,一次性裝載了6000多日軍精銳,趁著大霧向下關碼頭發起了搶灘登陸戰斗。
而等登陸部隊全部上了船后。
10幾艘鬼子軍艦便沿著長江中心一字排開,各種口徑的艦炮,全都瞄準了下關碼頭乃至下挹門方向,突然開火。
這些鬼子軍艦大多都是5000噸排水量左右的輕巡洋艦,最小的也是幾百噸排水量的炮艇。
所配備的艦炮口徑最小的也有上百毫米,大的更是超過300毫米。
其火炮規模可以說比日軍一個重炮旅團都要強大很多。
說到底海軍和陸軍的火炮規模,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因為地形限制了重炮的運輸,即使你能造出超大口徑重炮,但是你怎么運輸?
不能運輸,就是一堆鐵疙瘩,自然也就無法對敵產生威脅。
而海軍則完全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颶!”
“颶颶颶!——”
為了掩護進攻部隊登陸,鬼子艦隊一上來就火力全開。
一顆顆大口徑炮彈拽著炙熱的尾焰,撕裂被濃霧所籠罩的低空,狠狠砸落下來。
“轟!”
“轟轟轟轟!——”
頓時。
整個下關碼頭乃至下挹門,全都被劇烈的爆炸所籠罩,一時間火光沖天,地動山搖,宛如滅世來臨一般。
許多忙了一晚上,指揮疏散百姓撤離,剛想回去休息的國.軍兵們,根本來不及躲避,就被突如其來的爆炸給吞沒。
海軍艦炮的威力極大,遠不是陸軍重炮所能比擬的,尤其是那些口徑超過200mm的艦炮,一炮下來,方圓數十米都會頓時化為烏有。
炮彈落點,更是會留下一個直徑超過數米的觸目驚心的恐怖彈坑。
這種炮彈的絕對殺傷半徑超過了50米,處于炮彈落點的目標,豈止是死無全尸,簡直會被轟的連渣渣都不剩!
任何磚石壘砌而成的防御工事,在這種大口徑艦炮的恐怖威力下,都顯得是那樣的蒼白無力。
唐孟瀟、羅尤青,以及劉鐵夫等好不容易睡個好覺的衛戍司令部高官們,紛紛被震得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這些頭頭腦腦們,連軍裝都沒有穿整齊,便立即驚慌失措的朝衛戍司令部跑去。
羅尤青率先跑回司令部,一名執勤的參謀軍官立即迎了上去。
羅尤青忙追問:“怎么啦,發生了什么事情?”
“炮擊爆炸,好像是下關碼頭方向傳來的!”執勤的參謀軍官也是十分驚駭,頓時困意全無。
其實,羅尤青最希望看到的是日軍空襲,那樣的話,便不足為慮。
然而,沒有敵機引起的轟鳴聲,且日軍航空兵幾乎不會在夜間執行轟炸任務。
如此,只能說明情況更加嚴重。
一想到這里,羅尤青便立即奔出司令部,找到一個視野開闊的制高點向下關碼頭方向眺望,只見那邊早已經被沖天的火光所籠罩,頓時預感不妙,大叫道:“壞了!”
羅尤青下了制高點,匆匆跑回司令部,對執勤的參謀軍官命令道:“馬上打電話,詢問下挹門方向的情況。”
參謀軍官應了一聲,緊忙轉身就要去打電話。
就在這時,衛戍司令部的電話卻突然先急促的響了起來。
而這時,唐孟瀟、劉鐵夫等人也先后聞訊趕來。
羅尤青這番話一說出來,唐孟瀟、劉鐵夫等人盡皆臉色大變,面露驚慌之色。
這些從下關碼頭登陸的鬼子,正在向下挹門推進而來!
羅尤青看了他們一眼,伸手拿起了電話。
守軍部隊在日軍炮火之下,傷亡十分慘重!
“好!”羅 羅尤青掛斷電話,又對唐孟瀟等人道:“孟瀟公,日寇顯然是有備而來,而南京城內兵力有限,我們必須臨危不亂,堅守待援才行!”
最終還是羅尤青最為鎮定,思索片刻后,立即對電話那頭命令道:“不惜一切代價,務必守住下挹門,援軍馬上就到!
在援軍未到之前的這段時間內,任何人都不準撤退!違令者,一律殺無赦!”
“日軍不善夜戰,卻在昨夜對鎮江要塞發起猛攻,看來就是要掩護這支艦隊順利度過鎮江水域。”
據匯報,下挹門隨時都可能失守,所以來電請司令部速派援軍馳援!”
唐孟瀟已經有些亂了陣腳,忙說道:“一切皆依尤青兄安排!”
下挹門和下關碼頭同時遭到日軍大批艦炮的轟擊!
聽完電話里的匯報后,羅尤青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扭頭對唐孟瀟和劉鐵夫等人道:“孟瀟公,鐵夫兄,大事不好,是鬼子!
而且,前線部隊還發現,大批的鬼子步兵已經從下關碼頭登陸!現在下關碼頭基本已經為敵所占。
尤青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請孟瀟公原諒我越俎代庖發號施令了。”
說此一頓,羅尤青猛的扭頭看向宋蔭國道:“宋軍長,如今在南京城內的就只有你部第36師了,所以我以衛戍軍司令部的名義命令你,立即攜第36師團和衛戍軍警衛團組成增援部隊,火速馳援下挹門!”
“是!”
宋蔭國轟然應諾,旋即領命離去。
待宋蔭國和羅尤青相繼急匆匆離開后,另一位副司令劉鐵夫突然靈機一動,說道:“孟瀟公,如今長江北岸已無戰事,我們是不是可以將鎮守揚州城的虎賁團調回南京,以策萬全!”
羅尤青又道:“孟瀟公,事關重大,我去協助宋軍長防守下挹門,這里就交給你們了!”
羅尤青繼續道:“孟瀟公,鐵夫兄,如今我們不知日軍究竟來了多少兵力,為防萬一,還需迅速給城外的中央教導總隊,第87、88師等部發電下令,命令他們迅速回援南京!”
“嗯!”唐孟瀟點頭同意道:“也好,司令部的警衛團由你指揮更為合適一些,以免他們不配合宋軍長,快去吧。”
拜托了!
以虎賁團在淞滬戰場的表現來看,若有楊靖坐鎮南京,確實可以確保萬事無虞!”
唐孟瀟重重點頭,欣然同意了劉鐵夫的提議。
“嗯,鐵夫兄言之有理!
“是!”
ps!與前五的距離越拉越大了,恩公們,來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