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原來巴瑞不是紅桃牌么,不與千葉同花色而是同數字…”
梁一冒出了這樣的念頭,注意力難免就被轉移到另一個問題上:那么,為什么巴瑞不想要我底牌呢?
不過片刻后他就從記憶中找到了答案。
雖然千葉他們,誤以為梁一底牌是方塊4。但盧卡爸爸的認知卻是和兜帽男一樣,都以為梁一的底牌是黑桃花色。
所以巴瑞當然也這樣誤以為。
可這樣一個戰斗中走神的行為,好像讓梁一出現了點失誤。
他的腳踢到了一個金屬管子,應該是巴瑞一直在拋棄的一次性火門槍。
“啪,咕嚕嚕~”懸崖棧道上響起了清脆的聲音。
原本慌亂且有了逃跑之意的巴瑞,聽到場上出現了這樣的關鍵變動,毅然決然地燃起了決心。
“機會來了!管你能發動什么,我先殺了你!”
只見他暴起全身的青筋,手持雙刀一步蹬腿,極速襲向了聲響的源頭。
天賜良機,巴瑞不愿意放過!
“嘶啦——”
他雙手持刃,對著預想方位攔腰雙斬。
以他的經驗和剛才的反應力發揮,這招必定命中目標,梁一必定來不及躲避!
但是…
巴瑞沒有斬斷梁一的腰,他只斬到了一團白光!
接著剎那后,白光重新亮起。
梁一卻以蹲姿重新出現,他抱住巴瑞的腿腳猛地一發力,把自己和巴瑞都推到了懸崖外頭。
他們從棧道上跌落,朝著至少十幾米落差的地面摔去!
原來剛才那一下不小心碰到槍管,不是不小心!
梁一早就模擬了所有槍管跌落的位置,腦海里自然有數。而且假裝失誤發出聲響這一套路,早就在他的陷阱備案里待選了。
“混蛋!見鬼了!”巴瑞惡狠狠地罵道。
在空中跌落的他,果斷物品化了一張空白布料,嘴里快速念叨:“記錄!”
瞬間,白布上的一側出現了礦洞的景色,就像照片拍得一樣寫實。
一息之后,周圍出現了好幾顆懸浮在空中的楊樹,在同水平面組成了一個小樹林。
他手中的白紙,也變成了紙張與布料相結合的雙面畫卷。
這就是他保險用的逃脫手段!
他早就在另一處安全點“記錄”了風景,并把那里的畫卷作為坐標固定好了。
這樣一來,他以后在其他地點時,只需要把當下的場景記錄在新的畫卷里。然后綁定兩處的畫卷,發動重疊空間的能力后,再自行破壞掉。
就能借助能力的結束規則,遠距離傳送到起先的安全點。
梁一聽到周邊葉子,嘩啦啦被風吹動的聲音,便知曉了巴瑞已經拿出了逃跑底牌。
可他不以為可惜,卻咯咯地笑了兩聲。
“為什么笑!”空中墜落的巴瑞微微發愣。
極短的時間內,他們倆已經下落了幾米的高度差。
后者手中的重疊畫卷,因為脫離了坐標位置太遠,自動被空間規則重新撕扯為兩張。
而它的持有者,也從這頭的畫卷位置,轉移到了另一個空間畫卷處。
幾乎與此同時,梁一進入了銹鐵空間。
只見他氣定閑神地走向為唯一的椅子,一邊在腦海中呼叫著某個人。
“喂喂盧卡,有沒有看到那家伙出現?”
原來,他早就已經戴上了和盧卡配對的入腦式對講機。之前和千葉的腦內通話到鐘后,他就戴上融入了。
“看到了看到了!他正在下沉…”盧卡興奮卻輕細的聲音傳遞了過來,好像他害怕別人聽見一般。
此時盧卡正在小樹林外的一塊石頭后面觀望著,這個區域和梁一欺負奸商的地方就離得不遠。
巴瑞也已經如愿以償地,出現在了這頭畫卷擱置的安全點。
這張坐標用的畫卷,上面畫著的正是梁一拿著瓶子逼迫喬喬的“證據”,當然還包括了這片小樹林。
但是巴瑞安排好的這個安全點,此時似乎不是很安全的樣子——
他腳底下的沙地變得十分柔軟,十分絲滑。
巴瑞的雙腳剛接觸到地面,就直接陷了進去。就像是跳到了稍微粘稠點的水面一樣,陷落速度超過任何成分的沼澤!
“怎么會!這里怎么會有流沙!而且這速度…”
他腦子里恐懼的問號還沒冒完,整個人就已經被腳底的流沙給吞沒了。
直到他的口腔和鼻子涌入了流水般的細沙,他都沒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好快啊,一秒鐘都不到就完全淹沒了!”盧卡興奮地對梁一遠程說道,猶如看完了一部壞人被懲罰的電視劇一般。
“好,你先不要靠近,再幫我觀察一會。”梁一心平氣和地回復著,就像這一切都和他無關一樣。
但其實這所謂的流沙就是他的杰作。
當初梁一在此地造完“零摩擦力”的滑板后,又根據印象中的“證據”畫,來到了巴瑞當時“取證”的地點,找到了埋藏的證據畫。
然后他把這一片沙地挖了一個大坑,一個足夠活埋人的坑。
再去喬喬的“光滑魔水”浸濕過的區域,用鐵鍬把這些零摩擦力的沙子全挖了出來。
混了一些普通沙子后,就全部倒進了這個陷阱坑里。
就這樣,一個阻力大小剛好的流沙陷阱就做完了。比真正的流沙陷得更快,但也不會讓他雙腳觸底后,可以輕易地跳出去。
就只等巴瑞啟動自己的保險后手,“逃入”這個陷阱里了。
至于梁一如何確定,巴瑞就一定會選擇此處安置的畫卷來逃跑呢?
并沒有什么決定性的證據,只是通過敵人的角度思考而已。
巴瑞已經敗露了自己本性,又沒有成功滅口,那么他肯定想要回綠洲收拾東西開始逃跑。
又或者是先梁一他們一步回到綠洲,爭取再搞點反轉什么的。
而且他“記錄”場景作畫的手段,大概率是有冷卻時間的,要不然也不需要廢物利用,把作為證據的畫埋起來。
既然有冷卻時間,巴瑞今天又啟動了這么多早就準備好的畫卷,所以他剩下可以移動的畫卷位置,應該寥寥無幾了。
也就極大概率會選擇小樹林這處移動。
但他如果把唯一的機會選擇了這里,那他就無法再次使用能力離開了,死定了。
另外,關于巴瑞作畫的”冷卻時間”,還有一些線索,在那些畫卷的載體上。
南方海底的那一張樹葉畫卷,應該是巴瑞幾天前就準備好的。因為那張樹葉太寬大了,沙漠里根本沒有這樣不防曬的樹葉。
這張葉片應該來源于西面的森林。再考慮到后面幾張畫卷,全是布料所制,這兩處細節的差別可以基本推導出:
巴瑞用葉子在海底作畫的時間,應該在他剛從森林穿越了沙漠,來到綠洲后不久。
因為他一開始并沒有布料,直到后來他在綠洲里獲知了布料的制造方法,才改用了這種更結實更好的畫卷材料。
而據零售東所說,巴瑞是四天前來到綠洲的。這么早就開始準備能力的前置條件,也可以印證“他作畫需要不少冷卻時間”的猜測。
總而言之,這家伙本來擁有幾乎完美的逃生手段。
可自從他的目的和手段,被梁一知曉了之后,就慘兮兮地走近了后者的劇本里。
巴瑞被梁一的智商給安排了。
他此時在滑溜的沙子底下掙扎著。
大概過了四五分鐘的感覺。
守在遠處觀望的盧卡,積極反饋給梁一道:“好像沒什么動靜了。”
恰好只過了幾秒,梁一也聽到了操作界面的系統音:
一位已知底牌的玩家逝世,作為距離最近的可繼承者,你繼承到一張手牌——♦10
PS:明日上架❤…強烈暗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