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幾人包括郭修遠,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意思也是差不多的。
當下,就有兩人開口附和了。
“是啊,張東主,胡東主,你們作為黃沙城的地頭蛇,能有什么事情讓我們這些外來的商量呢。”
其中一位語氣帶一點調侃,氣氛頓時就輕松起來了。
大家跟著笑了起來,張東主也笑了。
“怪我,怪我,大家不要擔心,實話實說,我是想送在坐的一場機緣。”
在場的修為最低都有練臟境了,大多數還是散修,怎么都已經活了一百多歲了,心里也都門清。
所以他們做出直來直去的姿態,也是一種特有的策略,其中一人以開玩笑的姿態點明雙方的處境,讓本來還想拿捏一番的張東主不得不提前說了出來。
聽到機緣,在場也沒有一個激動,反而更加的慎重了起來。
郭修遠反應最大,他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直接離開,畢竟他在黃沙城已經住了八年多了,只需要再待一年,就可以拿到通行流沙州的憑證了。
而他自身一人獨行以來,收獲的資源無數,現在他又在自學煉丹煉器,等到獨行的時候,立刻就能轉化足夠自身修煉的資源。
所以對于對方所說的東西,可以說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更何況,對方雖然說是一場機緣,可需要這么多修士參與的機緣,那就是一場生死冒險,是在太不值當了。
“呵,老夫來黃沙城定居,只是為了去往流沙州,更何況老頭子本身已經壽元無望了,也不求著道途更進一步,所以這個機緣,就留給你們年輕人吧,張東主、胡東主、各位道友,老夫先走一步。”
還不待他開口拒絕,最先說話的年老修士,竟然第一個站起來,聽都不聽對方把話說完,直接就起身想要離開了。
他這么一說,場上好幾個修士都騷動起來。
在場哪個不是老狐貍,一聽張東主這話,就理解了其中肯定有很大的風險,而修煉到練臟境,尤其是愿意來黃沙城定居的修士,哪個不是攢了不小的身家。
而且張東主兩人特意留下他們這群居住不滿十年的修士,實在是說不上好心,說句激進的話,說不得就是看上了他們這些人的身家,想要找機會謀奪。
“張東主,在下還有半年時間,就要居住滿十年了,這個關頭,并不想再生事端,所以抱歉了。”
又有一個修士站起來,同樣想追趕上年老修士的腳步,一起離開這里。
“大家不要急著走,周道友,劉道友,還有在坐的各位,你們可知道,這場的機緣是何物不知道在坐的,對于壽果了解有多少。”
張東主倒是不急,但他還是喊住了兩個即將要走出大廳的修士,緩緩說出一個名字。
“壽果!可以增壽百年的壽果!”
在坐的修士還沒有誰開口,原本最先準備離開的年老修士,卻突然轉過身,激動的詢問了起來。
“對,就是增壽百年的壽果。”
張東主回的也很堅決。
“上一次有壽果的消息,還是八百年前,虎嘯部落從一處秘境里面得到兩顆。”
年老修士渡過最初的激動勁,卻是逐漸恢復理智了,開始質疑起來,原本往外的腳步,卻慢慢轉了過來。
“在下修為尚淺,不過自問壽元還算充足,就不參合其中了。
在老年修士轉過身后,剩下那位要離開的修士,卻并沒有被壽果的消息沖昏頭腦,他還是堅定自己的意志,準備離開。
“劉道友現在修為已經練臟境三段了,聽說你去往流沙州,就是為了尋找能夠助你破境的機緣,不知道由三階金芝和三階黨參煉制的芝參丹是否可以助你突破。”
張東主顯然是不想讓他離開,見到壽果吸引不了對方,立刻拿出一樣對方需求的東西。
劉姓修士還沒有來得及答話,一旁坐著的郭修遠,卻隱隱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他首先是沒有想到,張東主謀劃的事情會這么大,再次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準備得這般充分。
對方所謀甚大倒是可以預料,畢竟留下這么多練臟境修士,肯定是一場大行動,而準備得如此充分,卻是他想不到的。
畢竟他來到黃沙城這么些年,其實已經非常的低調了,除了暴露了自身有三階的制符術以外,其他就再也沒有怎么高調了,當然,也和一直在城里,想高調也高調不起來有關。
但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還是被對方盯上了,是的,他很明確,在坐的修士現在也已經反應過來了。
對方能夠拿出壽果和芝參丹來留住周姓和劉姓修士,顯然并不是臨時起意的,而是應該經過一番調查,才做出針對性的方案。
一個因為壽元無多,他們就拿出壽果這種增壽靈物,一個苦于境界不能突破,他們就拿出輔助突破的丹藥。
這種擺在明面上的算計,讓剩下的修士本來就提起來的心,一下子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畢竟大家很清楚,一個老話說得好,利益越大,其中伴隨的風險同樣越大。
且不說輔助練臟境三段修士突破到練臟境中期的芝參丹,壽果這種東西,又怎么可能是他們這樣的練臟境修士可以染指的 是的,雖然練臟境修士不管在哪里,都算得上一個中堅力量了,但是面對的是壽果這種奇物,他們一般還真的是染指不了。
要知道,可不只是他們缺壽元,修為更高的金身境修士,也一直在嫌棄自己壽元不足呢。
年老修士倒無愧無活了這么久,他在最初的情緒激動后,現在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此刻聽到張東主說出芝參丹來留住劉姓修士,整個人頓時反應了過來。
“你們,你們不會是想讓他們去攻打虎嘯部落吧,這絕對是瘋了,絕對是瘋了。”
他驚訝得脫口而出,哪里還有剛剛的涵養。
不過這也從側面可以看出,他對于這個消息的驚訝,是明顯超過剛剛對于壽果的驚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