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力境,三段!”
一個空曠的廣場,四周堆積了不少的石塊石鎖,木樁圓盤,而中間空出來的地方,零零散散的站了十幾個人,其中六位中年男子,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還有五個雖然身形不算小,但是臉龐稚嫩的少年。
在場的人群,一個個的都比正常體型的人類大一個號,六個中年男子和老者,身高都超過了八尺有余,即使是看著就年歲不大的孩子,一個個的身高,也基本達到了八尺。
話語是白發蒼蒼的老者喊出來的,而他的視線,正對著最中央,一個臉色漲紅,身形搖搖欲墜,懷中抱著一個三百斤石鎖的少年,這個孩童最大的特色,是身形和一旁的人格格不入,他不過六尺有余。
隨著老者話語落音,少年終于堅持不住,松開了手臂中抱著的石鎖,因為他是力竭而放手,因此石鎖直直的往下落去,若這樣落地,肯定會砸到他的腳,剎那間,旁邊一個中年男子往前跨出一步,伸手一撈,滿身汗水的少年,便被他拉到了一旁。
“這么厲害,這才三個月而已。”
“對啊,對啊,墩哥兒,你之前是我們寨子里最天才的兒童,從開始鍛煉體力,到體力三段,好像是花了三年吧。”
圍觀的五個少年,見到結果出來后,一個個張著粗大的嗓門,自以為是的“竊竊私語”。
其中一個才說完,五人中站在最中央,體型最大的少年,也就是叫墩哥兒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了,他先是往左邊瞪了剛剛說話的少年,再開始辯解起來。
“長老不是說了嘛,阿遠雖然看著身體不高,體格也不大,但是他也已經是少年了,并不是孩童,我當初開始鍛煉體力,是從孩童開始的,當然會慢一點,要是讓我從少年時開始鍛煉,肯定也可以三個月到達體力三段的。”
只是他話是這么說,自己的語氣卻是越來越弱,顯然底氣不是很足,而且一開始的視線是對著他嘴中的阿遠,本來在擦汗的“瘦弱”少年,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于是抬頭看了過來,回以他一個微笑時,他更是把頭都低了下去。
“不是吧,阿遠這么小個,肯定是因為還沒有長大的原因,你說他要是長到和墩哥兒你一樣十五歲,會不會成為我們寨子里面孩童里面,第一個突破體力段的呀。”
雖然被瞪了一眼,但是少年卻并不怕墩哥兒,而且越說越起勁了,另外三個人,也連連點頭,幾人討論得起勁,但是除了當事人墩哥兒有點不服氣,這些少年不管是語氣中,還是表情,都沒有嫉妒或者其他負面的情緒,大多都是由衷的欣喜,還帶一點點的羨慕。
“難怪你叫憨哥兒,你以為阿遠長大的時候,我就不長大嗎,我現在已經是體力段八層了,說不得還會比阿遠先突破呢。”
幾個小孩在這邊討論得熱火朝天,那邊中年男子的圈子,也是熱鬧非凡。
“厲害啊,還是流沙州的人天賦好,我以前聽說,他們那邊經常有十幾歲的力氣段天才,我以為只是因為他們煉丹技術厲害,那些人服用了大量靈丹,看到阿遠才知道,人家確實比我們天賦好。”
有人覺得這種天賦實在是望塵莫及。
“不對,不對,長老可是說了,阿遠即使是在流沙州那邊,天賦也肯定是數一數二的,大家不要妄自菲薄,十萬大山為什么是我們蠻人的天下,那當然是因為我們夠強。”
有人覺得這只是一種特例,說明不了什么。
作為眾人討論的對象,阿遠先是用毛巾擦掉臉上的汗水,然后向著一旁拉開自己的中年漢子道謝,聽著這些自以為“低聲”討論的眾人訴說,他臉上似乎是在仔細聆聽,實際上思緒已經飄遠了。
在被狂風帶著在一處不知名的環境中漂泊,他為了抵擋狂風和其中夾雜著的碎物的沖擊,選擇御使著甲衣法寶來抵擋,而為了有足夠的法力支撐自己于是甲衣法寶,他吞服了不少的靈果靈藥,雖然身體有一些損傷,但是最終也讓他堅持到離開了狂風呼嘯的環境。
可惜,他以為狂風中的環境已經稱得上是惡劣,結果自己進入的新環境,才讓他真正知道什么是絕境。
他才被風帶著進入一片虛無之地,幾絲黑芒就冒出來,把甲衣法寶切割出了幾條生生的印子,若不是他反應夠快,那早就連法寶帶身體被切成幾塊了。
他小心的躲避,才回想起來,黑芒和他以前從古籍里面描述的空間裂紋很像,而空間裂紋,一般就出現在兩個空間交界之處。
這個時候,再回想起他得到原石時了解到的消息,他開始猜測,是不是南極仙宮所在之地,和天南修仙界不在同一處地界,而是分屬兩個不同的空間,在他猜測的一瞬間,還幻想著,自己是不是有大機緣,能夠去往南極仙宮所在,不過只是這么一瞬間的欣喜而已。
因為接下來,驟然出現,又驟然消失的空間裂紋,讓他吃了不少苦頭,若不是真的是他機緣足夠,一般人早就不知道被切割成多少塊了。
他能夠僥幸逃脫,是在進入這個空間不久,身上攜帶著的陣法信物,竟然自動飛出來,包裹住他本人,打開一條縫隙,帶他逃脫了。
而在他穿過縫隙的一瞬間,因為兩個空間不一樣的壓力,直接讓陣法信物被壓成看粉末,他的身體,也是血管崩裂,本來會變成一團血霧,不過在關鍵時刻,被他掛在胸口的玉佩,閃爍著光芒,幫他抵擋了下來,不僅如此,玉佩里面還傳來了一道生機,維持住了他的生命。
不過即使是有了防護,他身體還是在那么一瞬間被空間的壓力,擠壓得破碎不堪,即使是以他紫府期的修為,如果不是玉佩的生機,他也不可能僥幸的活下來。
因為傷勢過重,他來到這片空間,就昏迷了過去,靠著玉佩的生機,再次醒來時,就已經是在這處叫做青山寨的小寨子里,是那個白發蒼蒼,身高超過八尺的老者定時喂給他一碗藥。
一開始,他身體傷勢十分嚴重,腦袋也昏昏沉沉的,而且完全聽不懂對方的語言,不過在他渾渾噩噩的呆了三天時,他感受到身體里面,除了玉佩傳遞給自己的生機以外,還有一種力量在運轉,一開始他并不能分辨這股力量到底是什么,直到一周以后,他傷勢恢復一部分,才了解到,這股力量竟然是原石對自己身體的改造。
得知這個消息,讓他十分的吃驚,因為原石在改造他的身體,便說明,他竟然來到了其他種族的修仙界,這個消息然他十分的驚訝,因為很明顯,他并沒有到南極仙宮所在的修仙界,反而可能和被玉佩吸收了的壯漢紫府修士,有很大的關聯。
想到這里,他不僅再次低頭苦笑起來,在得到原石的時候,他還以為這東西對自己應該不會有用,畢竟早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其他種族都已經成為了傳說了,大家都不能夠確認,到底還有沒有其他種族。
即使是他遇見壯漢紫府修士,也都沒有完全的相信,而命運就是這么神奇,讓他孤身一人,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就來了一趟這樣的際遇。
因為情報的問題,他并不知道,自己進入的迎客居,就是因為空間勾連了其他種族的修仙界,才被南極仙宮用陣法封閉的。
再一個,不同種族的修士,想要去往其他種族的修仙界,首先一個要求,就是修為必須夠高,因為修為若是不夠,且不說所謂的法則對修為的壓制,還有靈氣的不同,僅僅是兩處空間不同的壓強,或者其他環境的差異,就能夠要了修士的性命。
郭修遠是幸運的,不僅得到了能夠適應不同修仙界的原石,還早早的得到了玉佩,也是玉佩幫他抵擋了兩處修仙界不同的環境,已經用生機,保住了他的生命,修復了他的身體。
老者雖然已經須發皆白了,但是身體非常硬朗,說話也是中氣十足,而且看得出來,他在寨子里面非常有威望,他一開口,本來在議論紛紛的眾人,不管是中年還是少年,立刻都停住了交談,紛紛向老者行禮,然后和郭修遠打個招呼,就各自散開了。
“阿遠!”
“阿遠!”
“阿遠,你跟我來!”
少年和中年那邊,都開口喊郭修遠,不過老者也在喊他,于是他歉意的向另外兩群人點頭,然后跟在老者身后,往寨子中央走去,一路上,一些正在勞作的婦人和四處跑鬧的稚童,都向著老者和他兩人打招呼。
就這樣,一直來到寨子最中央一座空曠的大殿旁邊的小房子門口,郭修遠熟門熟路的推開沒有門鎖的門,然后走進院子,再穿過院子,便是一個堂屋的地方,老者跟在他身后進來,欣慰的看著他端起桌上的涼茶,往自己嘴里灌了滿滿一大口,才再次開口。
“阿遠,我當初去青山采藥時,見到傷痕累累的你,完全不敢相信你可以活過來,山神在上,我知道僅僅是靠我喂給你的那些藥草,完全不可能救活你的,但是你竟然真的活了下來,而且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鍛煉出了三百斤的力氣,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聽到老者這樣說,郭修遠尷尬的用手撓了撓自己才長出不多的頭發,他不知道該怎么和老者解釋,首先,他作為其他修仙界來人的消息,當然是不可能顯露的,還有就是,不知道是他了解的所謂的規則壓制,還是他當初受傷太重,現如今他完全感受不到自己身上原本紫府期修為的存在。
不過雖然他修為盡失,但是他還是從冥冥之中感受到,自己的壽元完全沒有消失,也就是說,即使他修為全無,還是能夠像有修為在身的紫府期修士一般,最長可以活到五百歲。
至于老者口中的體力段,便是這個世界的修為劃分中,最初級的一個階位,定位就相當于天南修仙界中的練氣期,不過以他從這幾個月在寨子里看到和打聽到的消息,可以得知,體力段相對還是比不過天南修仙界的煉氣期。
說到兩處修仙界的不同,從最根本的幾處,就能夠對比出來,即使他來到這處修仙界以后,三個月都只是呆在寨子里,也有了直觀的感受,當然,并不一定完全正確。
首先是他從老者嘴中打聽到,他身處的地方,叫做十萬大山,說起十萬大山,他便想起在北荒時,和葉凡開的玩笑,不過很可惜,短時間內,他應該是回不去天南了。
而十萬大山中,最多的當然就是各種荒獸和野獸了,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時,他還在好奇荒獸是什么樣的,后來在一次寨子里面的人,出去打獵歸來,他看到荒獸的尸體時,才確認,這里的荒獸就差不多像天南的妖獸,不過也是有區別的,那就是,這里不管是荒獸還是普通野獸,體型都比天南修仙界要大。
原本他以為這處修仙界,整個生物都應該比天南那邊大一圈,不過后來從老者嘴中得知,這個想法是錯的,因為老者見到不過六尺多的他,并不顯得吃驚,而且還很肯定的覺得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出生地。
從老者嘴中,他又得知十萬大山深處似乎是盤踞著高階的荒獸,而外面就緊靠著黃色草原,而穿過黃色草原,就是一片被稱為黃沙州的修仙界,那一處修仙界的人類,身高體型就和郭修遠一般。
因此,老者就篤定,他是來自黃沙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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