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紅顏是禍水,高美雅一定算是洪水級別的。
舞刀弄棒的小流氓們鋪天蓋地沖上來。
易海舟內心一連串臥槽!
伸手抓了高美雅就在地下車庫狂奔!
高美雅還穿著高跟鞋呢,踉蹌幾步尖叫踉蹌要摔倒,易海舟看都不看,直接攬腰扛在肩頭。
居然發現這妞死沉!
又高又重!
哪里有閑心感受貼在肩頭跟臉上的接觸,左手從后腰抹出個橡膠袋,摁斷,發熱,轉手一下扔出去!
這爆炸聲在封閉的地下車庫里,引來加倍的沖擊回蕩!
小流氓們顯然被大號鞭炮給嚇一跳。
更是聽見車庫里面各種車輛都被氣浪震出警報來。
可只愣了幾秒鐘,發現除了耳朵嗡嗡作響沒人受傷,更加發狂的嘶吼著追殺上來!
易海舟有點后悔之前把火瓶都留在街面上了。
更后悔還是該做點摻和了玻璃渣子或者小圖釘的藥包。
現在這純粹就是嚇唬人。
他只能狂奔!
好在扛人他也是行家。
戰地上救人、拖傷員這都是家常便飯了。
得用自己肩頭頂住對方腰胯,手上抱緊大腿,讓高美雅上半身搭在易海舟后背,都顛兒了幾下,嚇得驚叫連連,然后才發現咦,還蠻平穩的!
只是她耷拉的雙手可不是傷員,倉皇的到處亂抓,挨了易海舟在她屁股上重重的一巴掌。
負重奔跑中的易海舟連話都不能說,感覺只要一張嘴就會泄了氣。
高美雅吃痛的嬌喘一聲,倒也安生了。
看見后面追來的小流氓,終于知道把頭埋下去,胸口就在易海舟背上磨啊磨。
易海舟哪有心情揣摩這個哦。
逃命的沖出地下車庫,沖上馬路地面,更加后悔自己把車停那么遠干嘛!
高美雅都在驚呼:“近!近了…”
他不得不摸出最后一個藥包,甩出去。
在開闊地上,效果就沒那么好了。
而且一回生二回熟,追殺過來的人甚至都沒那么怕。
最后幾步易海舟不得不突然把高美雅朝著路邊花臺里面一扔,不顧禍水會不會蕩出去,撿起里面藏著的火瓶,扯掉,起火,朝著人堆兒砸過去!
轟的一下濺開無數火苗。
這玩意兒的效果總算是把對方驚了一大跳。
易海舟制作的可實打實的戰地版,每一滴粘稠的液體只要沾上都能灼燒開來,落到皮膚上更是如跗骨之蛆痛到靈魂深處!
剛才還帶著秒天秒地秒地球氣勢的小流氓們,驚慌失措的到處躲閃,更有不少人慘叫脫衣丟地上。
易海舟已經沖到花臺的另一頭,正好把滾得七葷八素的美人兒接住,甩上肩頭繼續跑!
高美雅只剩下啊呀呀的哼唧兩聲,胸口撞擊得疼,說不出話來。
好歹也知道這種局面都是為了給自己安。
要真是讓易海舟自己空手撒丫子跑,直接就不見了蹤影。
所以還算忍住了叫喚,勉力幫易海舟看著后面少了一半的追兵。
剛張嘴:“又近…”
這回被易海舟哐的扔公用電話亭上,低身從下面縫隙抽出個清酒瓶,起火以后還晃蕩了幾下,等那火苗徹底揮發開來,對方也湊近了些。
重重的砸在人堆中間地上,轉頭又低身扛美人兒。
高美雅好聰明的知道做好準備,上肩頭時候還能抱住易海舟的脖子。
使勁睜大眼,狂抖擔當后視鏡:“一,二三,啊,啊,四五…”
聲音可真夠銷魂的。
易海舟大步流星跑得差點岔氣。
最后一個瓶兒都不用砸了。
追上來的人就七八個,等易海舟把高美雅丟進打開的后排車門里,唰一下從衣袖里面抽出那把挺貴的剔骨刀。
半尺多長的刀刃上,帶著大馬士革鋼的花紋,還有點街頭打斗的意思。
不過他真是拿來嚇人的,只是指著沖近的小流氓,上車,發動,走人…
然后才語調平穩:“去哪?你父母安嗎,現在最好把他們接走,你還有別的親人嗎?”
高美雅還在急促的深呼吸,一只手扒拉著座椅后背,一只手優雅的摁在胸口:“沒…沒有,媽媽是焦盆人,跟著爸爸一起回來南麗的,只是因為爸爸的生意開在首都我們才回來…走,我的公寓危險嗎?”
易海舟也是第一次參與這種都市劇情:“不知道,我給老馬的建議是把你的視頻交給金家的對手財閥,這樣金家就沒法摁住這件事…當然,如果 他們達成交易快,就會把你們丟出去當炮灰了。”
說起這個他最熟悉,大人物的交易也許就是一支煙的功夫,下面的人卻血流成河不過是籌碼。
這就是他厭惡跟著大人物摻和的原因。
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被賣了。
高美雅呼吸又急促起來,定定神:“先去爸爸家,老板威脅不許他們離開首都,不然我真的想跟他們一起躲到沒人的地方去,我厭倦透了這一切!”
說到后面,居然又有些暴躁的口吻。
和她的外表氣質反差很大。
易海舟偷偷從后視鏡里面觀察高領絨衣上的白皙臉蛋,就算生氣也超好看。
他還差點擦掛了旁邊的車。
趕緊耳熱的專心點,打開自己手機導航,坐標都是之前就有的。
卻沒開口說自己和老馬已經達成了協議,解除她父母的債務跟那份賣身契。
莫名的不想在這個時候顯擺這事兒。
高美雅也被提醒到,摸出自己手機開始給爸媽打電話,語調溫柔親和,和剛才暴躁的樣子對比,又吸引易海舟偷瞄后視鏡。
好看的事物,就是這樣容易吸引目光。
跟磁鐵似的。
掛掉電話的女明星已經徹底平靜下來:“又救我一次,我都覺得自己像個貨物,被人這樣搶來搶去就是,就是…”
易海舟想形容像傀儡,但不會那個詞兒,只能比劃下:“牽著線的那個木頭做的…”
高美雅又回到高冷的樣子:“對,就是木偶,要不是爸爸媽媽,我早就想死了,而且是把自己燒死,這樣就不會被人碰我的身體。”
挺瘆人的話,她說來倒是平靜。
易海舟居然說:“燒死啊,肚子會像個皮球一樣鼓起來很大很大,然后嘭,炸開,什么紅的綠的都會翻出來…”
高美雅明顯在后面干嘔了。
他還說:“所以我建議你用炸死比較好,找個火箭筒一炮,轟的就粉身碎骨成渣渣,還能做肥料。”
剛才還在感傷的姑娘,立刻感覺還是活著好了:“你別說了,好了,好了。”
易海舟補充一句:“死歸死,先結賬再死。”
高美雅看眼駕駛座上死要錢的殺手,徹底不說話了,低頭玩手機。
就像聚眾吃飯到了買單環節,馬上玩手機似的。
距離其實不遠,易海舟把車開進那還算高檔的街區,跟焦盆中產階級那種院落住宅差不多,很密集的一大片私家院落,易海舟光是看看那種到處的陡坡,還有路邊停放車輛,就莫名的警惕:“讓你父母出來,接上他們換個地方躲幾天,我覺得這事兒一時半會兒平息不了,連老馬都不能讓他知道你在哪。”
高美雅低頭嗯,快速發消息。
可她等在路邊的父母,卻不是要上車,而是穿著家常服一臉焦急的探頭:“怎么了?電視上到處都是你跟那個少爺的照片!”
“那個金家二少爺不是剛剛出了丑聞嗎?快進屋說清楚!閉嘴!老婆子你說什么話…”
易海舟看著那對女兒頤指氣使的父親,哪怕聽不懂也感覺確實有當領導的派頭。
但更多還是用充沛的大男子主義,動輒喝罵老婆。
只有失敗的男人,才拿老婆孩子出氣,因為別人都不會容忍他。
最沒出息就是這種男人了。
眼里更是沒有那個駕駛座上的保鏢,下人而已。
可就在這時候,始終警惕的易海舟瞥著后視鏡高處的一輛車突然啟動,看那動靜就不對勁!
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