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刺激,一直都感覺有安保人員在偷窺這邊。
只是索菲婭拉回淡黃的長裙,撥撥蓬松的頭發,居然從自己手包里拿了張信用卡給易海舟…
這不是個付費的行為!
但易海舟的手已經誠實的接住了,嘴才出聲:“干什么?”
索菲婭軟噠噠的翻回副駕駛,還帶點余韻后的喘息。
所以聲音也軟綿綿:“這是我六歲時候拿到的第一張信用卡,雖然一直是點零用錢,但我想表達我的心意…”
是有點明顯磨損的痕跡,和索菲婭動不動就高檔嶄新的各種消費品不太一樣。
易海舟剛準備丟回去,索菲婭懶懶的抬手握住:“你可能覺得我是圖新鮮無所謂,也可能是巨大壓力下的偷偷放縱,更像是幼稚的叛逆行為,
但起碼我相信你不會偷拍偷攝然后去賣給報社,你是我可以放松面對,可以信任的男人,去吧,我會為你向上帝祈禱的,希望有重溫這一刻的時候。”
臥槽,說得這么輕描淡寫!
易海舟覺得自己完全沒法掌握主動啊,就跟剛才激情中的場面一樣。
這姑娘可奔放了。
不過看看時間,話不多說,難得對傻子有好臉色:“那…你也保重。”
索菲婭探身揚起脖子,易海舟遲疑下,按照歐美人的習慣吻別?
結果兩條柔軟的胳膊摟住他脖子,熱情似火的再擁吻一陣。
所以等易海舟抵達機場的時候,已經很緊迫了。
給黃玉蓮的電話也匆匆忙忙:“你查詢下賬戶,萬一我有什么情況沒了音訊,你跟仙娜把錢分了吧,回頭硬盤上的線索看能不能找奧琳娜破解,你不要自己去惹這個大麻煩。”
黃玉蓮也干凈利落:“我們這邊的護照辦下來了,我帶著他們護送硬盤去中東吧,順便也讓他們見見世面,未來也能成為你的幫手。”
易海舟這邊拿到那個槍械包,果然能走國際峰會的外交通道免檢登上北聯邦的航班:“好,掛了。”
在他掛電話的時候,隱約聽見黃玉蓮趕著:“注意安…”
靠在生猛騰空的航班上,易海舟徹底的把這些牽扯都甩得一干二凈。
心無旁騖的面對接下來可能的廝殺。
等到兩個多小時以后半夜降落在毗鄰爭議地區的一處國際機場,易海舟充滿了對未知的新奇感受。
好幾年前從國內出來,他一直都在東南亞各種破爛的地方,順著索菲婭才去過焦盆跟中東。
現在又來到了東歐,一切都那么新鮮,可又心頭不慌。
這是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的人生。
隨便找個機場邊的酒店睡覺吧。
第二天一早,拿著黑白打印照片來酒店找他的是個穿著極為普通的中年的大叔。
帶易海舟出來上車也是輛到處都帶著擦掛痕跡的破舊轎車。
但坐進去卻比賓利跑車更讓他感到親切。
因為那種臟兮兮的感覺里面摻雜著難以磨滅的硝煙味兒。
問題來了,這位大叔開口居然是彈舌音的俄語。
不知道是不是彼得洛夫沒交代清楚。
對方對他的英語也一竅不通。
但事情也不是很麻煩。
易海舟自己打開手機地圖,示意了下。
雙方明顯對看地圖都極為熟悉。
大叔給他標了個具體的點。
從機場跨越國境線過去的路程有一百二十公里左右。
然后打開他的手機遞來,展示里面的圖片相冊。
儼然就是一群穿著戶外運動裝的歐美人士,從這家機場落地離開!
原來這同樣是對方進入這片區域的途徑。
怪不得輕易的就被北聯邦方面掌握到了行蹤。
易海舟看得非常仔細,每張照片都放大來仔細觀察,端詳其中人物的相貌。
十六個人,后面還附上了十六人的護照照片。
全都是來自歐洲的男性,其中有兩人的年齡超過了四十五歲。
這被易海舟定義為客戶。
另外有兩名穿著同樣明顯貴出一截的男子,也被易海舟猜測是客戶。
十二名槍手陪同四位客戶?
還是跟之前類似的搭配?
但是看行李,對方全都是最普通的旅行拉桿箱,不可能攜帶任何槍械彈藥經過海關檢審。
如果對方真是來打獵的武裝承包商隊伍,那就有還有人在負責組織槍械準備。
對方的人手那就不止這點了。
易海舟忽然有點想念自己繳獲的那架熱成像感應儀…
正在這時,破轎車靠邊停在城郊的商店外,易海舟意外的看看。
中年大叔給他比劃了身上的衣裳。
對,這身兒在中東熱帶的休閑西裝保鏢范兒,在這個到處都有點臟兮兮的東歐地區,太另類了。
點點頭提著包,十幾分鐘后,易海舟已經是標準的當地年輕人黑色三道杠運動服牛仔褲。
甚至連他這種東亞長相在具有一定突蒙血統的東歐都不算特別。
經過邊境線的時候,大叔只是停車跟全副武裝的軍人點點頭,就風馳電掣的過了關卡。
非常明顯的差異,這邊還能看見標準北聯邦軍隊的制服武裝。
過境以后偶爾能看見背著槍械的武裝人員,卻都是便裝,哪怕彪悍的身形狀態帶著明顯的軍人氣息,卻都是便裝。
更有差異的就是風土人情。
雖然都是蓬勃翠綠的原野丘陵,可這邊的建筑經常能看見那種被戰火侵蝕過的痕跡。
更明顯的就是那種當地人臉上的狀態。
易海舟不會形容,但跟他昨晚落地下飛機的看見那些人差別巨大,和中東土豪國,東南亞海邊州府小鎮的差別就更大。
譬如小鎮上的人,聽見槍聲,甚至會傻傻的過來黃家大院外面看看發生了什么。
而這里無論男女老少,臉上都帶著警惕。
易海舟無比熟悉這種警惕。
戰地…
還是那句話,再壞的秩序都比沒有秩序好。
這里就處在秩序隨時可能被破壞掉的邊緣。
公路年久失修,到處都有裂痕,好在車輛不多,所以不到兩小時。
轎車抵達目的地,到處都有炮火痕跡,但整座城市還算比較完整的矗立在原野之中,紅頂黃墻的民族風格建筑跟白色方墩的樓房組成了大部分城市風貌。
城市里面還算有基本的生活秩序,起碼街頭不是隨處可見扛槍拿炮的人,所以易海舟有點意外,這里怎么打獵?
大叔非常嫻熟的把車轉進一棟十幾層的大樓前,讓易海舟想起八九十年D縣城里最好的房子。
比劃著示意易海舟自己去酒店辦理入住,然后這車一溜煙兒就跑了。
易海舟略微莫名其妙,不過剛才換衣服的時候,看見這包里滿滿的二三十部手機外加一些當初從王子少爺們身上順手抹下來的金銀首飾。
確實也需要有個地方堆著。
二十分鐘后吧,剛把東西歸置好,就有人敲響房門。
一打開,青春靚麗的褐色長發姑娘站在門口:“伊萬讓我來來給你當翻譯,叫我波娃好了,但是我不能陪同你去那些危險的地方,一百美元一天。”
易海舟下意識的看了眼,還真是人如其名,馬上摸出兜里的美鈔來付賬。
突然想起這隨身的兩三千元美鈔也是索菲婭給的。
自己完全就是個吃軟飯的。
有了翻譯就好多了,三人在樓下餐廳吃飯的時候,波娃給易海舟普及了這一帶的形勢。
附近兩三個州都是以北聯邦族人為主的群體,正在鬧獨立要歸回北聯邦,所以中央政府正在跟這幾個州拉鋸戰。
但經濟不景氣、戰斗力也堪憂的政府軍基本無力全面收回,所以就是這樣零零星星的打著,誰也別想過得好。
這種狀況已經持續了兩三年,所有人都厭倦卻又看不到希望在哪里。
易海舟卻心知肚明,哪怕他不懂這幾個國家之間的關系,這可不就是典型的軟刀子放血么。
根本不用投入多少兵力,就這么支持著內亂,就足夠讓這個原本實力很強的國家癱瘓。
整個經濟秩序和生產秩序都被破壞了。
有實力有遠見的大國,都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