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動地的遁光,在一座插天而起的巨峰峰頂落下,露出身穿淡紫色宮裝,怒氣沖沖的紫光夫人。
疾步走進大殿,迎面走來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的年輕弟子。
后者看到滿臉盛怒的紫光夫人,下意識的想要躲開。
“你師父呢?”
“師父在后殿蓮池。”
紫光夫人疾步朝后殿走去,看著她的背影,灰袍弟子撓了撓頭。
“誰惹著師叔了?”
從大殿中出來,順著回廊走不遠,一片百畝左右的蓮池出現在眼前。
不算大的蓮池中長滿了蓮花,兒臂粗的的莖稈突出水面三四丈,磨盤大的蓮葉凝如碧玉,一朵朵盛開的白色蓮花,仿佛銀盆一般。
濃郁而又淡雅的蓮香,彌漫整個后苑。
在蓮池的中央,千百蓮花簇擁下,一朵赤紅色的十二品蓮花盛開,引而不發的純陽道韻,雄厚的驚人。
在蓮花中間,端坐著一位身穿白色長袍,腰束玉帶,頭戴金冠,長相英俊,氣質儒雅的的中年男子。
仿佛察覺到了紫光夫人的到來,睜開眼睛,兩道清澈如水的目光一閃而逝。
“夫人回來了?”
紫光夫人氣沖沖的走過去。
“就知道修煉,也不跟我一起去。否則,我哪至于被人落了面子,還受人嘲笑。”
男子笑了笑,“世人都知你我的關系,若是那奪走乾坤金塔的人不給你面子,我去了,結果也一樣。”
紫光夫人當然知道結果一樣。
“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你是沒看到那家伙到底有多囂張。”
“呵呵,聽你說的,我倒是對此人有些興趣了。說說看?”
紫光夫人眉頭緊皺。
“我也不認識,此人是個生面孔。”
“看來是從域外而來了。”
莽荒大界的本土修士,他們就算不認識也聽過。只有那些從域外混沌中來此的莽荒修士才讓他們覺得陌生。
“應該是,諸葛老兒、玄陰靈婆他們也沒見過此人。”
“一個從域外而來的鴻蒙上尊,稱王稱霸習慣了,不把你我看在眼里也正常。”
“道理都明白,但平白被人掃了面子,我心里怎么能痛快?另外,乾坤無極元陽金塔也被那家伙奪走了。”
“乾坤金塔沒了就沒了吧。”
“這可是中品鴻蒙靈寶,你舍得?”
“如果它真是一件中品鴻蒙靈寶的話,我當然舍不得,不過修復此寶花費的代價太大,我原本就在猶豫,到底是重新煉一件新的中品鴻蒙靈寶,還是修復乾坤金塔,現在看來到是不用猶豫了。”
紫光夫人頷首后,“說起煉寶,那個奪走乾坤金塔的家伙,到是當中在拍賣會上說自己有煉制鴻蒙靈寶,甚至鴻蒙靈丹的本事。”
“哦?”
白袍修士玄元真君神色動容。
在莽荒大界能夠煉制鴻蒙靈寶的煉器師和煉丹師地位之高,僅次于四位大尊。
“不過我覺得他多半在扯謊,哪有人同時精通煉器和煉丹,而且還能領悟到鴻蒙境界?”
“確實很難,但鴻蒙之大,天才之多,猶如過江之卿。尤其是三山四海更是英才遍地,你我想象不到的強者,多如繁星。”
紫光夫人沉默下來。
身為莽荒大界之人,他們對三山四海的了解,比很多真界誕生的鴻蒙上尊深得多。
甚至他們當年,還隨著太玄宗祖師去過幽冥海。
很強出九荒的修士跟三山四海中修士的差距。
“你覺得那家伙來自三山四海?”
“不排除這種可能,不過你不知道此人道號姓名嗎?老師那家伙,那家伙?”
紫光夫人煩躁的擺了擺手。
“問過,沒說。只知道他姓徐,人族出身。”
“這樣啊。有機會倒要好好結交一下。”
“結交?那姓徐的混蛋可是掃了我的面子,讓我在一眾通道面前丟了人。”紫光夫人看起來美麗知性,但內里確是個火爆性子。
“好了好了,別那么生氣。再說了拍賣會上的東西,本來就是價高者得。人家比你價高,得到乾坤金塔也是正常。”
“周福海,你說的是人話嗎?我可是你的道侶,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紫光夫人氣的一把抓了上去。
“哎哎,夫人松手,夫人松手,我錯了,錯了。”
好不容易讓家里的母老虎罷休,玄元真君揉著耳朵,滿臉無奈。
“夫人,冤家宜解不宜結,若是他真的能煉制鴻蒙靈寶和鴻蒙靈丹,說不得將來咱們還有求到人家身上的一天。”
一句話,讓原本暴怒的紫光夫人冷靜下來。
她雖然脾性火爆,得理不饒人,但也不是傻子,當然知道在莽荒大界中,一個能煉制鴻蒙靈寶和靈丹的修士意味著什么。
“想要老娘求她,門都沒有。”
紫光夫人丟下一句話,轉身離去了。
看著她的背影遠去,玄元真君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莽荒大界中到是來了一個有意思的家伙。不過,且看他是不是真的能煉制鴻蒙靈寶和靈丹,若是能的話,到是要去一趟赤陽坊了。”
跟他打著一樣注意的人有不少。
“徐道友,老身冒昧來訪,還望勿怪。”
看著一身黑色葛衣的玄陰靈婆,徐君明站起身,微笑頷首。
同等級的修士,要給人家最基本的尊重。
“玄友那里話,請坐。”
左手一拂,一張石凳從地下長出,一座完全由大樹根煉成的茶桌,連帶茶具也憑空出現。
“多謝。”
徐君明熟練地泡了兩杯靈茶。
“一些濁物,還望道友勿要嫌棄。”
“道友客氣了,像這等混元級的靈茶,可是外界難得的妙品,老身得此招待,實在是榮幸之至。”
徐君明淡然一笑。
這玄陰靈婆到是不似先前在聚寶拍賣行時那么得理不饒人。
“既如此便多飲幾杯。”
“那老身便厚顏應下了。”雖然如此說,但喝了一杯后,便停了下來。
看著老神在在的徐君明,玄陰靈婆組織了一下語言。
“老身冒昧相問,道友可是來自域外?”
“正是。莫非這有什么妨礙不成。”
“道友誤會,其實老身也是域外之人,只是比道友來的早了幾千個元會。可惜莽荒大界早已被各大鴻蒙修士瓜分完畢,老身無奈只得窩在玄陰山那個窮鄉僻壤之地,當個無依無靠的散修。”
“…雖如此,還經常被諸葛問天那老家伙詰責,著實可恨。”
說話間,一直在默默的審視著徐君明神色變化,看他始終神色平靜,便沒有繼續。
“道友,我等從域外來此的修士處境都不是太好,日后還當守望相助,共御大敵才好。”
看了她一眼。
“貧道向來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道理。”
這句話等于沒拒絕,也沒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