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老夫人早飯也不曾用幾口,就揮了揮發了他們。
云(交)姊妹幾個起(shēn)往外走的時候,平步從外頭進了門。
她走在最后頭,隱約聽到平步說梅自香出事了,帝京府尹的人請父親過去問話…
她低著頭,心里頭有了一些猜測,但也不敢細想。
“九妹妹,你怎么了?心是重重的。”把云嫣看她似乎有些不對勁,有些關切的問。
“沒有。”云(交)抬起頭來笑著搖了搖頭:“我只是在想,祖母為何要對父親發怒。”
“想來是父親不想留下那個孩子,但祖母這個人不會想那么多,肯定是想要重孫子的。”把云嫣猜測著道。
云(交)點了點頭:“估摸著是吧。”
兩人各自回了院子,錢姨娘在自己屋里已然擺了早飯,只等著她回來一道吃。
吃飽了之后,云(交)放下碗筷開口道:“姨娘,我要去集市上采買了,今朝你可有什么想吃的?”
“你看著買吧,不用特意為了我。”錢姨娘含笑望著她叮囑道:“路上仔細些,采買好了便回來,別在外頭多耽擱了。”
“嗯。”云(交)點了點頭,起了(shēn)。
“對了。”錢姨娘似乎想起什么來,又說道:“你回來的時候走家學一趟,同金不換說一聲,讓你哥哥中午到這里來吃中飯,我有些話要問他。”
云(交)停住了腳,看著她:“什么話?”
錢姨娘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昨(rì)晚上你父親來說的,說是夫人看到你哥哥送一個姑娘上馬車,你父親叫我問一問那姑娘是哪家的,若是你哥哥有那個意思,就請媒人上門去說親。”
她想著這事兒也沒什么好隱瞞女兒的,就直截了當的說了。
云(交)怔了怔,她倒是沒想到母親這么沉不住氣,什么把柄都沒有抓到,就這么迫不及待的把消息透露給父親了嗎?
還是說,有什么不得不說的緣故?
“你聽到了沒有?”錢姨娘她不說話,又想起來問了一句:“對了,你知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你哥哥同你說過嗎?”
她想起自己這一雙兒女一向要好,互相之間或許會說起這些事,她不由的問了一句。
“哥哥不曾提起過。”云(交)搖了搖頭,又道:“那我記得了,等我回來的時候走那里同金不換說一聲。”
她心里思量著父親的意圖,怕露了端倪,也不敢細問。
錢姨娘起(shēn)到門口,送她離開。
云(交)帶著蒹葭同黃菊走到大門之時,正遇見父親母親帶著八哥哥一道上馬車,她瞧見的時候,已然躲避不及,父親已經瞧見她了,她只得走上前去行禮。
“女兒見過父親母親。”她行了一禮,又看了看把云闈,叫了一聲:“八哥哥。”
把云闈眼睛紅紅,哭喪著一張臉站在那處,失魂落魄的像是剛哭完,也不理她。
“出去采買了?”把言歡打量她一眼,隨口問了一句。
“是。”云(交)低下頭。
“去吧。”把言歡抬了抬手。
云(交)轉(shēn)(yù)走。
“(交)兒。”連燕茹卻叫住了她。
“母親,”云(交)回過(shēn)來看著她。
“你路上仔細著些。”連燕茹一臉慈(ài)的看著她叮囑道。
“是。”云(交)轉過(shēn)子正對著她行了一禮:“多謝母親關心。”
這才轉(shēn)領著蒹葭同黃菊出門去了。
待她轉圜之時,已然是晌午了,她去到家學,卻發現里頭一個人都沒有,問了打掃的小廝,才知道父親清早出去還不曾回來。
她便徑直去了哥哥的書房。
“九姑娘來了。”金不換站在廊下,見了她便笑著行禮。
云(交)含笑點點頭。
金不換忙推開了門:“少爺,秦少爺,九姑娘來了。”
云(交)聽聞秦南風也在,心里頭微微跳了跳,抬步走了進去。
進門就只瞧見秦南風正坐在書案旁,正含笑看著她。
他心里頭歡喜呢,方才正想要纏著把云庭去叫她過來呢,這小丫頭就自己來了,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
云(交)見屋里就他一人,不由左右看了看,問他:“我哥哥呢?”
“到里頭找書去了。”秦南風朝著里間抬了抬下巴,又問她:“你是出去采買才回來?”
他是瞧她手中的團扇猜的。
“嗯。”云(交)自然的在他對過坐了下來,見書案擺著一壺茶,便抬手給自己倒了一盞。
“可曾買什么好吃的時興果子?”秦南風一手托腮,湊上前看著她,眼帶笑意。
“有。”云(交)吃了一口茶,扭頭朝著外頭喚了一聲。
“姑娘。”蒹葭自門口探出個頭來:“怎么了?”
“你卻將枇杷洗了拿進來。”云(交)吩咐了一句。
“是。”蒹葭答應了一聲去了。
云(交)轉過頭來,捧著茶盞朝秦南風解釋:“店主說是今朝起早剛從樹上采摘的,看著(tǐng)新鮮,葉兒碧綠碧綠的,上頭還沾著露水,我便買了一些。”
“你嘗過了嗎?酸不酸?”秦南風依舊笑笑的看著她。
“蒹葭嘗了,她說好吃。”云(交)很是隨意的回道。
“她說的不能算,她吃什么不好吃?”秦南風說著笑了起來。
云(交)也忍不住跟著笑:“哪個說的,她雖然有些饞,但嘴巴也刁得很。”
蒹葭端著枇杷進門,恰好聽到他們的話,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姑娘…”
云(交)同秦南風瞧見她卻笑的更歡了。
蒹葭好不無奈,姑娘平(rì)里都不這樣的,一遇見秦少爺,就給他帶歪了。
“好了好了,給你。”云(交)捧了一捧枇杷放在她手上:“出去吃吧。”
蒹葭這才笑著出門去了。
云(交)同秦南風吃著枇杷說著話,把云庭從里頭拿著幾書走了出來,瞧見她笑道:“(交)兒來了。”
“哥哥。”云(交)抬起頭喚了他一聲,停下手里剝枇杷的動作:“姨娘叫我來同你說,叫你中午去吃飯,說是有話要朝你說。”
“什么話?”把云庭放下書,在秦南風(shēn)旁坐了下來,也抬手拿了一粒枇杷。
“上回(chūn)雷不是瞧見夏姐姐了嗎?他應該沒看清夏姐姐的長相。”云(交)也不曾回避秦南風,便道:“父親昨夜同姨娘說了,似乎是要問問哪家的姑娘,好給你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