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劉嬤嬤頓了頓才開口道:“奴婢有句話不得不說。”
“嗯。”連燕茹有些沒精神。
劉嬤嬤往前走了一步:“要奴婢說,帶四姑娘來也無妨,奴婢也曉得夫人心頭有氣,但可萬萬不能拿四姑娘撒氣,夫人要想想,四姑娘如今可是半個王府的人了,輕慢不得。”
“她便是真成了國公夫人,那也是我女兒,我還說不得她了不成?”連燕茹有些怒意。
“夫人,話雖這樣說,可…”劉嬤嬤還待再勸。
“你不必多說了。”連燕茹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xué):“我心里有數。”
劉嬤嬤這才點了點頭,止住了話頭。
過了片刻,把云姝便來了。
她心中對這個母親還是有些懼怕的,進了門便磨磨蹭蹭的不肯往前走。
“你走的那樣慢做甚?”連燕茹有些無奈:“我還能將你吃了不成?有膽量做沒膽量認嗎?”
“娘。”把云姝見她不曾有多著氣,膽子便大了些:“你成(日rì)里將我關在院子里,就那么巴掌大的一塊地方,我都快要悶死了。”
“那還不是你不聽話。”連燕茹瞥了她一眼:“你若是乖巧一些,不跑出去闖禍,我又何苦要關著你?”
“娘。”把云姝走上前,抱著她的手臂撒(嬌交):“我的曉得錯了,你便別關著我了吧,我不出去了,還不成嗎?”
“你待得住?”連燕茹懷疑的望著她。
“待得住。”把云姝連忙道:“再如何說,這家里頭這般大的地方,總比關在院子好,我還能到園子里頭轉一轉,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偷偷跑出去了,娘,你就答應我吧!”
“那你可要說到做到。”連燕茹望著她:“你若是做不到,我可要打你的板子。”
“我一定做到。”把云姝歡喜起來,頓了頓又道:“不過,這家里頭確實悶,娘,你可否給我買只狗子家來解解悶。”
“狗子?”連燕茹有些嫌棄的道:“那畜牲有甚的好養的?臟的很。”
“娘,你是不曉得。”把云姝繼續撒(嬌交)道:“改貓犬鋪子里頭那些獅子狗,白白的就如同雪團子一般,隔個幾(日rì)便洗一回澡,哪里臟了?
我聽說宮里的貴人們最喜歡養這種狗子,又聰明又溫順,她們還成(日rì)里將狗子抱在懷里呢。”
“你這些話都是聽哪個說的?”連燕茹不由奇怪。
“便是在外頭聽他們談家常說的,誰說的我都忘了。”把云姝眨了眨眼睛道。
“你非要養個狗子?”連燕茹有些不大(情qíng)愿。
“娘,你給我養一個吧,養了狗子我就不往外跑了。”把云姝祈求道。
“好吧好吧。”連燕茹想了想便答應了下來:“明(日rì)我去集市上給你買一只。”
“好。”把云姝這才笑了。
隔(日rì),翩躚館。
云(嬌交)用過早飯之后,便在門口廊下敲制香的盒子,這回她一并做了十塊香,一下花了將近二百兩銀子,可將她(肉肉)痛的緊。
她將那些香一塊一塊的敲下來,瞧著蒹葭同黃菊手中方方正正的十塊香,心中也頗為松快。
“去用油紙將這些香都包了,留一塊在屋子里便可,將那些茶餅也一并拿出來。”她輕聲吩咐了一句。
蒹葭同黃菊連忙去了。
過了片刻,二人齊齊走了出來,再瞧那香同茶餅都已用油紙包的整整齊齊,用細麻繩扎著,提在手中。
云(嬌交)放下敲香的縋子,拿過一旁的披風批上:“走吧,拿去給哥哥。”
三人一道出了院子,直奔把云庭的書房。
“哥哥。”云(嬌交)進了屋子,便拿下披風,朝著蒹葭黃菊示意:“放桌上吧。”
二人齊齊放下東西。
“怎的做了這許多?”把云庭瞧見那一堆香,不由得有些驚訝:“你要賣香嗎?”
“嗯。”云(嬌交)點了點頭:“左右有鋪子,我便多做了一些,放在那處也不礙事,若是賣不掉,咱們以后還能用。”
把云庭拿起一塊香來,放在鼻下嗅了嗅:“這回這個味道淡雅,不如上回那個濃烈,(挺tǐng)好聞,但比不上上回那個聞著提神。”
云(嬌交)笑著點頭:“這個是安神的,同上回不一樣。
哥哥你留下一塊,再給小五留一塊,余下的便放到鋪子里頭去賣賣看。”
“好。”把云庭示意金不換將這些東西先收起來,又打發了蒹葭同黃菊:“你們都先出去吧,我同妹妹說一刻兒話。”
云(嬌交)瞧著他們走出去,才坐下笑著問:“哥哥要說甚的?還將人都遣出去了。”
“把云嫣那處如何了?”把云庭問道。
“一切都順利,親事算是成了。”云(嬌交)有些奇怪:“哥哥怎的關心起這事兒來了?”
“我不是關心她。”把云庭搖頭:“我是擔心你,萬一不成或是其中起了齟齬,別到時候說是你的不是。”
“不會的。”云(嬌交)一笑:“葉姨娘同三姊姊不是那樣的人。”
“嗯。”把云庭點頭:“那也要仔細著些,知人知面不知心。”
“嗯。”云(嬌交)點頭:“我記下了。對了哥哥,你近(日rì)同夏姊姊如何?”
說起夏靜姝,把云庭面色便有些不自然:“還是老樣子。”
云(嬌交)瞧他面皮發緊的模樣,不由笑了,又有些憂慮的道:“我昨(日rì)同姨娘說話,試探了她的意思,她說家世門楣都不是主要的,若是(身shēn)子不好,那…”
“那又如何?”把云庭望著她。
“姨娘說(身shēn)子是根本,她自個兒便是吃了(身shēn)子不好的苦。”云(嬌交)干脆道。
把云庭沉寂了片刻,才開口問她:“那你覺得,夏靜姝人品如何?”
“那自然是極好的。”云(嬌交)不假思索的道。
“那不就妥了。”把云庭不(欲yù)多說。
云(嬌交)見他悶悶不樂,便道:“哥哥,我只是同你說一聲,好叫你心里有數,不是想惹你不高興,姨娘那一關都那樣難過,父親那頭怕只會更甚,你還是要有所預備的。”
“我曉得。”把云庭點頭。
云(嬌交)又同他說了一刻兒話,這才起(身shēn)。
回院子的時候,經過家中的花園,恰逢把云姝正在園子里頭逗狗。
“姑娘你瞧,四姑娘那只狗子…”蒹葭眼尖,一眼就瞧出了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