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著抱著自個兒手臂晃來晃去的符彩花,吞了口口水,扯出一抹笑道:“彩花妹妹,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好。”符彩花見他對自個兒笑了,便聽話的松開了手。
秦南風眉開眼笑的夸了她一句:“彩花真聽話,還像小時候一樣乖。”
還好,符彩花聽他的話這點不曾變,否則他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嗯嗯。”符彩花連連點頭。
“走,咱們先進去吃飯。”秦南風說著當先走了。
“南風哥哥,今朝三姨母準備的,都是你喜(愛ài)吃的。”符彩花跟上去道:“還有我喜(愛ài)吃的。”
“那你等刻兒多吃點。”秦南風隨口應了一句。
他生怕符彩花貼著他坐,便站在桌邊,瞧著她坐了下來之后,他才在她對過的位置坐了下來。
他不討厭這個姨妹妹,甚至瞧著她喜慶的模樣,都有些忍不住想笑,但他并不想娶她。
趙忠竹瞧著他二人能融洽相處,也頗為歡喜,笑著對秦南風道:“這便對了,彩花便同個孩子一般,你哄著她一些,便妥了。”
秦南風不想同她過多爭辯,便點了點頭,提起筷子給她夾了一筷子菜道:“娘,先吃飯吧,我餓了。”
“吃吧。”趙忠竹拿起調羹,先給符彩花裝了滿滿帶尖兒的一碗羊(肉肉)燉蘿卜。
“謝三姨母。”符彩花端了過去,呼哧呼哧的吃了起來,有東西吃,她也顧不得看秦南風了。
秦南風望著她,忍不住露出幾分笑意,這個姨妹妹,若是不纏著他,無事瞧瞧倒也(挺tǐng)有趣。
趙忠竹將小炒茨菰片端到秦南風跟前:“來,吃這個,你歡喜的。”
“娘下午還特意派人去買了茨菰?”秦南風夾了一筷子,他確實(愛ài)吃茨菰。
“這是你三嫂嫂拿來的,她聽說你要家來,可歡喜的緊,吃了中飯便給我拿過來了。
對了,她還叮囑了,叫你得空去他們那院子里頭坐坐,說你三哥哥想你的緊呢。”趙忠竹笑著道。
趙忠竹所說的“三嫂嫂”,便是秦南風庶出的三哥哥秦(春chūn)深前年所娶的妻子顧氏,因著秦(春chūn)深是庶出,是以娶的是個五品小官家的女兒,不過家世也是清白的便是了。
趙忠竹不是秦老爺是原配夫人,秦家原配的夫人,嫁過來之后,育有長女,次女,便是秦南風的大姊姊,二姊姊,后來這個原配得了重病,便撒手人寰了。
如今此二女皆已出嫁。
秦老爺還有一妾何氏,便是秦南風的三哥哥秦(春chūn)深的生母。
秦(春chūn)深,字夏至,足足比秦南風大了五歲,是以前幾年便娶了妻子。
趙忠竹嫁過來的時候,原先也生過一個女兒,只是沒幾個月便夭折了,后來才生下秦南風,是以他排行老五。
“哦。”秦南風點頭答應了一聲。
吃罷了夜飯,秦南風放下碗筷便起(身shēn)道:“娘若是不得旁的事,我去瞧一下祖父祖母,而后便回院子歇著了。”
“你這孩子,便家來一夜,也不同娘多說刻兒話?”趙忠竹拉住了他。
“南風哥哥,你還不曾同我多耍一刻兒呢。”符彩花也湊了上來。
秦南風往后讓了讓道:“正是因為不常家來,才應該去瞧瞧祖父祖母。”
“你祖父祖母(日rì)(日rì)都是天黑便睡,你這刻兒去來不及了,總不好叫他們睡了又起(身shēn)吧?”趙忠竹笑著道。
“娘說的也是。”秦南風只好又坐了下來。
他其實曉得祖父祖母這刻兒睡下了,只不過是想尋個借口脫(身shēn)。
他祖父祖母在秦家東北側祠堂邊上,有一個小小的院落,二人便長久的居住在那處。
他祖父自告老之后,便同祖母一道信奉佛教,每(日rì)燒香拜佛念經,常年茹素,無事不出院子,也不問家里頭的事兒。
他們院子里頭,有鍋有灶,跟前也不留人侍奉,前頭便只需差人按時送糧送菜,以及木柴一類的必需品便可。
雖說是不曾分家,但也與分家無益,兩位老人家幾乎全然不問世事。
“南風哥哥,三姨母給了我好多糖果,我都留著等你家來一道吃,你隨我去吃吧。”符彩花說著便上前來拉秦南風的手。
“我不吃了。”秦南風干笑地抽回手:“我方才吃的有些撐著了,吃不下東西了,你自個兒吃吧。”
“真的?南風哥哥同我一樣,我也吃的撐著了。”符彩花笑著揉了揉肚子,想了想又道:“那便留著,明(日rì)你同我一道吃,好不好?”
“不用了。”秦南風擺了擺手:“你留著帶家去吃吧,我不歡喜吃那些東西,再說我明(日rì)清晨便走了。”
“啊?”符彩花頓時不干了,笑臉變作哭臉:“我等了你好些(日rì)子,可你才家來一個晚上便要走,三姨母明明說你會家來好幾(日rì),我才來的!”
她說著,便看向趙忠竹:“三姨母,你哄我,我可不依。”
趙忠竹好聲好氣的哄她:“彩花,你先回房去,我來勸勸你哥哥,叫他多留幾(日rì)陪你耍子好不好?”
“那好吧。”符彩花不舍得看了一眼秦南風,才勉強答應了。
“你們把桌子收了吧,再去沏壺茶來。”趙忠竹抬起頭來吩咐一旁站著的婢女,接著拉著秦南風進了里間。
母子二人在小幾邊上坐了下來。
趙忠竹打量著秦南風:“你可是還有甚的話,不曾同我說?”
“甚的話?”秦南風故作無知。
“你方才說甚的庶女?你還不曾說完呢?”趙忠竹盯著他問。
秦南風頓了頓笑道:“我只是隨口那么一說,娘怎的還當真了呢?”
“真的?”趙忠竹半信半疑的望著他:“我瞧你方才分明是說真的。”
“我這成(日rì)里跟著舅舅在邊關,一去便是幾個月,哪有機會去認識姑娘?”秦南風似笑非笑的道。
方才已然試出了娘的態度,她都聽爹的,但若是想要爹點頭,那簡直難如登天。
他還是先不說吧。
趙忠竹想了想點了點頭:“這話倒也是,不過你也得抓點緊了,若是再大一些,好姑娘都叫人家挑走了。
要不然便聽你爹的,早些家來同他選的那些人家的姑娘相看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