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同我說說,你心里頭到底是如何想的?是不是還打算非那個茹玉不嫁了?”連燕茹見她悶聲不響的,真是氣的不輕。
把云姝半晌才道:“母親,今朝不是…不是我要去的,是九妹妹,九妹妹非要叫我陪她去…”
連燕茹氣的沖過去,一巴掌邊要落在他她臉上。
劉嬤嬤見狀連忙拉住她:“夫人不可,姑娘大了,可打不得了,有話好好說便是。”
連燕茹哪忍得住,怒道:“把云姝!到這刻兒你還不說實話!你這鬼話連篇的,說出去誰會相信?
若是說你非叫把云(嬌交)陪你去,這話我信。
你說她非要你陪她去?她見了你如同個老鼠見了貓兒一般,躲都來不及,你說她非要你陪她去茹家?你說這樣的話,可有半點頭腦子?”
“母親…”把云姝眼看著在劫難逃,便嚇得哭了起來,她也是不想挨打才這般扯謊,誰料才說出來便被拆穿了。
“你還有臉哭?”連燕茹氣惱不已:“你同我好好說說為何還要去?我可曾叮囑你叫你離他遠一些?可曾讓你安心在家中待著,好好聽話,往后有你的好事?”
把云姝只是哭不說話。
“說話!”連燕茹氣的又要打她。
劉嬤嬤牢牢的抱著她,又勸把云姝:“姑娘,你倒是說話呀!”
“說了。”把云姝連忙回道。
“那你為何不聽?”連燕茹瞪著她。
“我只是想著…”把云姝啜泣著道:“鎮王府哪是那樣好進的,萬一…萬一成不了,我還有退路不是…”
“你父親明明白白的告訴我,梁元儼瞧上你了,怎的便不成了?”連燕茹怒視著她:“便是不成,你的退路也從來都不是那個茹玉!
他那種小門小戶養大的孩子,如何能配得上我的女兒?”
把云姝不語,便只跪在地上哭。
“不許哭!”連燕茹怒斥了一句。
把云姝忙止住哭泣。
“夫人,姑娘只是去耍了一回,你如今也訓斥了,她大抵也曉得錯了,不如便罷了吧?”劉嬤嬤見狀,便開口做圓彎:“姑娘快些同夫人認個錯。”
“甚的叫‘去耍了一回’,萬一不巧叫鎮王府的人瞧見了,鬧出甚的誤會來,乃至于影響了親事,她擔的起嗎?”連燕茹手指著把云姝,雖消了些氣,卻仍舊有些恨鐵不成鋼。
“姑娘,快跟夫人認個錯,下回可不這般了。”劉嬤嬤又勸著把云姝。
把云姝哭著道:“母親,女兒曉得錯了,下回再也不敢了。”
“你回回都是,認錯倒干脆,偏偏死(性性)不改。”連燕茹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先起來吧。”
把云姝這才站了起來。
連燕茹起(身shēn)上前,抬起手來替她拭淚:“你莫要怪我對你嚴厲,你要曉得我這般都是為你好,能嫁去鎮王府,那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你要好好珍惜機會。
若真是你自己將這親事作得沒了,可不得今朝這樣輕巧的事,你父親非得將你扒下一層皮來不可。”
把云姝垂著頭啜泣。
連燕茹又道:“你這樣不省心,我也沒得旁的法子了,從今朝起,在鎮王府不曾來提親之前,你便不要出院子了。
在院子里頭繡繡花,點點茶,再養些花花草草的,做些女兒家該做的事,也算是修(身shēn)養(性性)了。”
把云姝霎時抬起頭來:“母親,你這是要軟(禁jìn)我?”
“我是為你好。”連燕茹冷著臉道。
“可萬一…鎮王府不來提親呢?”把云姝瞧了瞧外頭:“母親你看這都好幾(日rì)了,也不曾有甚的一動靜,說不準他已然忘了我了,難道母親要將我一直關在院子里?”
“我同你父親自然會見機行事,你就不用((操cāo)cāo)心了。”連燕茹說著往外走:“好生在院子里頭呆著,你祖母那處每(日rì)請安,你也不必去了,我會替你去說一聲,便說你(身shēn)子抱恙,過一陣子再去。”
“母親…”把云姝不甘心的跟了上去。
連燕茹頭也不回地走到院子門口,叮囑門口守著的婢女:“你們給我聽著,四姑娘從今朝起便在院子里頭修養。
若是你們看守不力,叫她再跑出去胡鬧,我便將你們全部打發了去館子里頭,都給我仔細著些。”
婢女們一個個低著頭,噤若寒蟬。
連燕茹帶著劉嬤嬤轉(身shēn)去了,把云姝氣的回屋子砸了幾樣東西,杏雨攔住了她,勸了幾句,她便上(床床)埋頭睡了。
云(嬌交)進了院門,便徑自去了錢姨娘屋子。
她曉得自個兒跟著四姊姊出去,姨娘在家中定然擔驚受怕的,是以一家來便趕緊去報個平安。
蒹葭挑開簾子。
“姨娘。”云(嬌交)抬腳走了進去。
“(嬌交)兒,你可家來了。”錢姨娘一見她,忙放下手中的針線,上前拉著她的手:“如何?她不曾將你怎樣吧?”
“姨娘,我不過是去吃個飯而已,你瞧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云(嬌交)連忙笑著寬慰她。
“九姑娘家來了。”葉亭玉也站了起來。
“葉姨娘也在?”云(嬌交)這才瞧見了她,忙見禮。
“不必客氣。”葉亭玉笑著擺手。
“來,坐下說吧。”錢姨娘拉著云(嬌交)招呼葉亭玉。
三人坐了下來,云(嬌交)靠著錢姨娘。
葉亭玉頓了頓道:“九姑娘,今朝出去可曾打聽到那樁事?”
云(嬌交)怔了怔,望了望錢姨娘,葉姨娘不曾瞞著她家姨娘嗎?
“不礙事。”葉亭玉一笑:“我先頭都說給她聽了。”
錢姨娘含笑點了點頭:“你說吧。”
云(嬌交)也就不再猶豫,開口道:“今朝去吃中飯,遇見了秦南風,我便問了他此事。”
“如何?”葉亭玉關切的望著她。
“他說傅敢追并未成親,家便在帝京城外不遠處,父母都在,家中以編框賣框為生,上有年邁的祖父祖母,下面還有一對年幼的弟弟妹妹,家中并不富裕。
他的軍餉,除了自個兒吃些酒,旁的都給父母了,可說是家中的頂梁柱。”云(嬌交)將自個兒聽來的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那九姑娘你覺得這樁事如何?這人家可能嫁?”葉亭玉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