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陷空島,前路不通
“正所謂「逢林勿入，逢島別進」。我們只要遠遠避開沿路上的海島，自然能夠省下不少的麻煩。這里距離北極線已然不遠，甚至乎隱約看到了前方天際的極光，若再依照義兄留下來的坐標一路前行，大約兩三天的功夫便能夠到達「陷空島」附近一帶的了。”鄧八姑道。
“這一次師尊特意吩咐我們二人前往位于北海冰原深處的陷空島，并且準備以兩顆純陽金丹來與陷空島主交換兩盒治傷靈藥「萬年斷續」。看師尊之意，似乎還想要與陷空島結成盟友，以便將來彼此互通消息，甚至乎合力共抗強敵。只不過，師尊于言語之間曾經暗示此行頗有一些曲折。看來到時候，我們亦只能夠見機行事吧！”桑桓一臉擔憂地道。
“想不到道兄竟然想要與北海的陷空島結盟嗎？此舉…還真的是讓人意外哩！唔，聽聞陷空島主門下有兩名弟子皆是由北極玄冰精英所修成的雪精，故此令師手中的純陽金丹確實能夠幫助他們重調坎離脫胎換骨，甚至乎徹底化去他們的異類之身。只不過北海之中臥虎藏龍，而位于其中的陷空島更是最為神秘和兇險的一個地方。你們明明居于中原腹地，可知道為什么道兄突然想要與位于極地邊沿的陷空島交往起來呢？”鄧八姑一臉疑惑地問道。
冷青虹早知道滅塵子非常信任鄧八姑，因此毫不隱瞞地道：“師尊曾說我們此刻隱居于黃山只不過是一時的權宜之計而已。長遠來說，我們還是要放眼于整個神洲大陸，甚至于極地之外。別說是位于北極冰原的陷空島，將來還要與居于東西南極的重要人物結交，如此合縱連橫，方為長治久安的外交之策啊。”
鄧八姑雖然與玉清師太感情深厚，但是她亦看出神尼優曇與峨嵋派千絲萬縷的關系，所以并沒有向她透露出滅塵子隱居于黃山紫金瀧的秘密。有見及此，滅塵子更加對鄧八姑的為人心悅誠服，常在眾弟子眼前多加贊許。
“外交之策？想不到…道兄他竟然如此深謀遠慮的啊？只不過陷空島的島主為人極為孤僻，一向不與外人交往，因此別說是與他結為盟友，便是想要踏足島上亦殊非容易哩！”鄧八姑眉頭深鎖道。
事實上，鄧八姑并不具體知道何謂「外交之策」，但卻還是聽出了幾分的意思來。
冷青虹眼看鄧八姑似乎是有感而發，因此忍不住問道：“請問這個陷空島究竟有什么獨特之處嗎？為什么仙子表現得如此的不安呢？”
傳聞中，陷空島本是一座上古仙人留下來的海底仙宮，一直深藏于北海海底深處，并不為世人所知。直到數百年前，這一座海底仙宮才被一個散仙所發現，并且施法把它從海底深處搬移到海面之上，從此世人方知道它的存在。
鄧八姑的第二元神緩緩說道：“陷空島島主的外號喚作「陷空老祖」，名字不詳，只因他的性格極為孤僻，從不與外人交往，所以根本無人知道他的師門來歷。據說島上生長著一種名為「萬年斷續」的稀有靈藥，那「萬年斷續」能夠在彈指之間把人體斷裂出來的肢體接續過來，而且馬上恢恢如初，奇效如神，極為珍貴。因此之故，很快便吸引了不少修道之人上門求取。”
鄧八姑的真身猛一回頭，饒有意思地向二人發問起來，道：“你們…又認為這一個陷空老祖應該如何應付這些求藥之人呢？”
“既然那「萬年斷續」是用來療傷的靈藥，那么這個陷空老祖便應把它分給有需要的傷者，這樣才能算是俠義之道啊！”冷青虹想也不想便馬上回道。
“虹妹妹，這樣似乎不對呀。師尊曾經說過，這世上有不少極為稀有的仙草靈藥都是因為被人竭澤而漁，以至從此滅絕于世，再也難以惠及后世之人。當時師尊曾經告誡我，將來若是發現了一些珍貴稀奇的仙草靈藥，千萬不要急于采摘，反而需要設法加以保護和培植，以助后世流傳下去。因此之故，我認為這個陷空島主應該設下一些難關來限制別人的取藥之量，否則靈藥馬上便要被采摘一空呀！”桑桓道出了另有一番的見解。
“桓兒所言確實是一針見血。當初島主陷空老祖本著與人為善之心，確曾經把靈藥慨然相贈多人。豈料到此例一開，接下來陷空島便再無寧日，幾乎每個月都有人登門求藥，使陷空老祖不勝其煩。眼看島上出產的靈藥逐漸減少，于是無奈之下，陷空老祖便不得不斷言拒絕來者的要求。怎料到，雙方一言不合便發生了爭執起來。本來一向與世無爭的陷空島，轉眼便成為了多事之秋，其中不少求藥之人更紛紛指責老祖獨占天材地寶，甚至還出手加以搶奪。”鄧八姑搖頭嘆道。
“什么？這些人怎能如此強人所難的呢？那種作為豈非與強盜無疑嗎？”冷青虹不解地問道。
“哼，人心難測，弱肉強食。青虹，這世上哪有講什么強盜不強盜之理？當時陷空老祖含冤莫白，更有感于人心險惡，因此當場與對方割袍斷義，后來一怒之下便大開殺戒，還是以拳頭來說明一切。此一役，他非但把來者全數誅殺無一漏網，更加對外揚言，對將來上門求藥之人絕不寛容。如此一來，世人方知這個陷空老祖原來身懷一身驚世絕技，絕非尋常的旁門散仙之流…”鄧八姑眉頭一皺道。
從此一戰之后，陷空島更成為了北海冰原之中的一個禁地，多年來無人再敢輕易上門求藥。除此之外，陷空老祖便再次把整座仙宮隱藏于海底之下，只有極少數的日子才會重現于海面之上，因此外人實在是極難找到它的真正所在。
“仙子，看你面有難色，難道你認為師尊的坐標并不足以找到那一座陷空島嗎？”冷青虹接著問道。
“不，你們師尊的太清神算確實是玄妙無窮，自然有他的一番道理，因此我倒不擔心找不到這一座陷空島。只不過，陷空老祖性格極為孤僻，喜怒無常，因此…”話猶未了，鄧八姑的目光一定，突然似被海上的一件事情吸引著。
見狀，桑桓與冷青虹亦忍不住朝向同一方向探視起來。
“呵…有時候…麻煩總是會自己找上門的呀！”鄧八姑一臉輕松地道。說罷，更一指身下的海洋，似乎是若有所指。
桑桓與冷青虹二人畢竟比不上鄧八姑的老練，因此定睛細看良久，這才發覺海面上除了反映著他們三人的遁光之外，竟然隱約看到一些鱗光在水底下閃爍不定，顯然早有敵人深藏在海底深處，并且一直在暗中跟隨著他們。
只不過，鄧八姑生性悍猛，豈容別人上門欺人？
“何方妖孽？居然敢在姑奶奶面前藏頭露尾？”鄧八姑聲如利刃直入海底。
同一刻，三人遁光一竭。海底鱗光一閃即過，只見眾人前方的海面馬上傳來一陣波動，十幾個外貌兇惡非人非魚的怪物驟然從海中飛起，并且各自手執刀劍攔住鄧八姑三人的去路。
“前路不通，格殺勿論！這里是北海長夜島的海域，你們究竟是什么人？為何無故闖入我們的領域來啊？”為首的妖怪哈羅朗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