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這么巧吧......
陳楓不由得問道:
“宮太太,我能問一下,‘二丫’是什么時侯走失的嗎?”
宮淑花似乎是清楚記得,立即說道:
“是10月27號,那天我的幾個姐妹約我打牌,我沒心情,很早就回家,然后就發現‘二丫失蹤了。’”
她說著,又擦了擦眼淚,顯得很是懊悔。
‘27號?那正是我從酒吧醒來的那天......’陳楓暗暗琢磨,雖然能肯定時間,相片上的形象也吻合,但也不能百分百肯定就是‘二丫’。
“好的,宮太太,您不要過于傷心,最近多出去走走看看,舒緩一下心情。我會盡力而為,幫您把‘二丫’帶回來。”
陳楓站起身,禮貌幾句,正要告辭,突然心中一動,又接著說道:
“宮太太,如果不介意,您和身邊這位管家女士,能不能各給一根頭發給我,有利于尋找到‘二丫’,很關鍵!”
宮淑花一聽這話,幾乎沒有猶豫,就要扯一根頭發給陳楓。但劉嬤伸手攔住,皺眉看著陳楓道:
“小陳先生,找‘二丫’就找‘二丫’,要太太和我的頭發干什么?你們私家偵探行業,什么時侯有這種規矩?”
陳楓只是微笑道:“我是袁老板親自找來的新搭擋,天生對一些證物有敏銳的觀察力。宮太太和您都是‘二丫’最親近的人,我拿到頭發,就能更好更準確的找到‘二丫’。”
“當然。”陳楓話鋒一轉,“您如果不愿意,也可以。只是減少一分找到‘二丫’的證據,我能理解。”
劉嬤聽到這句話,立即就心里不舒服,眉頭一豎,正要反駁幾句。宮淑花伸手將劉嬤一拍,仍是有些憂傷的說道:
“算了,只要能找到‘二丫’,用我半條命我也愿意,區區一根頭發算什么!”
她說著,立即就拔下一根,然后看著劉嬤。
劉嬤臉上陰晴不定,但最終拗不過宮淑花的眼神,只得不情不愿地也拔下一根。連同宮太太的,一起遞給陳楓。
“小陳先生,如果你辜負了太太的期望,讓‘二丫’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到時侯太太仁慈肯放過你,我可不會放過你。別忘了,我們雄鑫幫在溏街,也不是吃素的!”
宮淑花只是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卻沒有多說什么。
陳楓微笑著接過兩根頭發,然后收起‘二丫’的項圈和細鏈,自己掏出蛤蟆墨鏡戴上,禮貌地告辭離去。
看著陳楓關上門走遠,劉嬤哼了一聲,俯身低語對宮淑花說道:
“這個人油頭粉面,又太年青,我看著就不像是個辦事的人!如果事情被他辦砸了,太太可不能心軟!”
宮淑花恢復了平靜,整理著手中的紙巾,嘆息道:“老袁介紹的人,怎么說也要給幾分面子。”
“可是,他辦案就辦案,要頭發干什么!?”劉嬤忍不住埋怨道,“鬼鬼祟祟,不像個正經人!”
宮淑花搖搖頭道:“劉媽,你不知道,這世上還是有不少奇人異士,懂得許多我們不了解的手段。老袁既然介紹了他,肯定是不會錯。你不要再說了,繼續加大力度,捕尋‘二丫’的下落才是正事!”
劉嬤無奈地點頭道:“好的,太太!”
............
越野摩托一路疾駛,出了桂蘭道,來到一個偏僻的小巷口。
陳楓停好摩托車,把所有證物拿著,坐在巷子里仔細觀察。
首先,牙齒輕點舌尖,開啟非凡之力。
然后依次順利地提取了‘二丫’的‘靈’、宮太太的‘靈’,以及劉嬤的‘靈’。
他又取出之前那個齒輪指針,將之放在地面。
通過非凡之力,三種‘靈’又都順利地附著在指針上。
陳楓想了想,給予第一個暗示條件:
“二丫在逃避誰?”
指針上附著的‘靈’,立即有了表現反應。得到的結果,‘二丫’逃避的對象,和宮淑花、劉嬤都有關。
這也很正常,畢竟兩個都算主人。
然后陳楓給予第二個暗示條件:
“二丫害怕誰?”
通過‘靈’的反應,依然是一樣的結果。‘二丫’既害怕劉嬤,又害怕宮淑花。
當然這也很正常,畢竟‘二丫’逃走就是一種害怕的表現。
陳楓琢磨片刻,又給予一個暗示條件:
“誰討厭二丫?”
不過一會,劉嬤的‘靈’反應強烈,而宮淑花的‘靈’并沒有反應。
這也證實了陳楓一直的推測,劉嬤絕對和這個案子有關。
得到自己想要的結論后,陳楓滿意地點頭。然后按照之前尋找盧修斯的經驗,首先去除了宮淑花和劉嬤的‘靈’,僅留下‘二丫’的‘靈’。
他集中精神刻印‘二丫’的形象。
‘追蹤......尋找......追蹤......’
齒輪指針上,‘二丫’的‘靈’緩緩蠕動,在暗示的影響下,變得僵直不動。與此同時,齒輪上的指針像活了一樣,轉向一個角度,不斷散發出強烈扭曲的‘馬賽克’。
虛無的擴大版‘指針’出現,代表著尋找‘二丫’的方向。
陳楓微微一笑,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把齒輪指針,嵌在越野摩托車的儀表口上。自己跨上摩托,戴好墨鏡,轟動油門。
嗡!越野摩托車飚起速度,迅速向著指引方向駛去。
一路變動方向,循著指引,半小時后出了溏街。又半小時后駛上紅館大道,然后又一個多小時后,駛進了軍工大道。
‘嗯?二丫居然跑到彈痕街了?’
陳楓關注著齒輪指針上‘靈’的指引,果然是一路前駛,再次來到了彈痕街,駛進了另一個社區外。
幸好不是盧修斯的那個花叢社區,要不然陳楓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判斷錯了。
繼續深入后,‘二丫’在齒輪指針上‘靈’的表現,變得越來越強烈。這代表著即將接近它追蹤的目標。
得到確切的固定地點后,陳楓把越野摩托車停在某個路橋下。然后手托齒輪指針,步行搜尋著目標方向。
大約走了幾分鐘,陳楓目光一凝。
齒輪指針上的‘靈’,開始懸停不動。‘馬賽克’指引到此凝固,代表前方不遠即是目標地點。
陳楓把齒輪指針收好,從后腰槍套里掏出特勤銀色手槍握緊,然后移動到一個遮掩的破墻邊,向著那個方向暗暗眺望。
前面是一個占地頗大的廢料場地,到處堆積著百年前軍工廠搬遷的無用廢料,空氣中彌漫著鐵銹以及腐油氣味。
“上!好,不錯!左!右!”
“大!隱!”
“干得好!”
一句句又似指揮又似喝彩的聲音,漸漸傳來。
在廢料場的邊緣地帶,一個身材瘦削,穿著全套灰黑牛仔裝,頭戴棒球帽,雙手插在兜里的男子,靠在鐵柵門上。
正是他在向內呼喊,指揮著什么。
陳楓集中所有感應,向內場遠端窺探。
果然,一只毛色油亮,體型宛若灰狼的猛犬,在廢料場地上來回疾奔。它的速度令人驚詫的快,有時侯居然帶起一道殘影。
甚至更令陳楓詫異的是,那只灰狼般的猛犬,居然能在男子的指令下,改變體型。漲大時,幾乎像一頭灰毛大熊。而隱蔽時,又仿佛毛色融入空氣里,幾乎不可察覺。
‘非凡者?’陳楓第一感覺,那個男子絕對是非凡者。
忽然,那個靠在鐵柵門邊的男子,聲音一頓,像是感覺到什么,驀地轉過頭來。
陳楓迅速無聲無息地貼在破墻上,擋住自己窺探的身體。
而隨著那個男子的回望,陳楓也敏銳的感覺到,一道陰冷仿佛芒刺的窺視感,在自己身旁掠過。
陳楓的心頭頓時一緊!
他清晰的判斷出,這道陰冷窺視目光,就是一直追蹤過他的那道目光!
還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