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指引目的地
陳楓凝視著戒指內圈的‘靈’，回憶著王爾德說過的提示：
“......你提取了對方的‘靈’之后，再將之附著在指引物的身上，這些指引物可以是木棍、可以是表針、甚至可以是一條狗......”
“......通過指引，你就能找到自己擅長的方式，去追蹤、推理、判斷。至于怎么走，就要看你個人了......”
‘也就是說，通過指引物的指引，去追蹤屬于‘靈’活動和存在過的區域......嗯，那么我需要一個合適的指引物。’陳楓如此想著，向四周眺望。
李察大約是感覺到陳楓開啟了非凡之力，他好奇地打量著陳楓的舉動，沒能猜出陳楓到底是想做什么，不由得問道：
“喂，難道你瞧一眼戒指，就能知道盧修斯在哪？”
陳楓回過頭來，正要解釋幾句，但一眼見到李察后，不由得頓了一頓。
這也是陳楓生平第一次，在開啟非凡之力后，如此近距離的觀看到李察。此刻由于1級芯片‘靈感’的作用，李察的軀體上，多了許多規則或不規則的色斑、色塊等‘馬賽克’。
如果仔細辨認，可見李察的嘴唇周邊，許多絲狀線條似的色斑在糾結，然后形成一條‘路徑’上升到腦部。
而在李察腦部兩側繚繞的色斑、色塊，則略微形成‘小人’似的模糊圖案。這些‘小人’在糾纏打斗，顯得很激烈的樣子。
陳楓不禁隨口說道：
“你最近是不是和人發生過爭執？精神狀況不是很好吧？是不是搏擊格斗的事？”
李察正在納悶為什么陳楓盯著他看，此刻聽到這句話，瞬間臉色大變，猛地彈開八丈遠，指著陳楓，驚駭道：
“你你你你......誰讓你窺探我的！！啊，你跟王爵士學壞了啊！！別看了！！”
陳楓沒想到李察的反應如此之大，愣了一下，笑著搖搖頭，又再觀察著周圍，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指引物。
果然是被他瞧見一個東西，陳楓趕緊跑過去，扒開灰塵，撿起一只指甲殼大的小齒輪，上面孤零零附著一根指針。
這或許是從哪個儀表盤上掉落的零件，齒輪已經銹蝕，但指針卻是完好無損。陳楓試著撥動幾下，靈敏依舊，非常合適。
‘就是你了！’陳楓微微一笑，然后把便簽紙上的戒指，靠近這個齒輪指針。與此同時，他集中所有精神注意力，默默調動著戒指上的‘靈’。
非凡之力的神奇再一次體現，戒指內圈那附著粘連的‘靈’，開始蠕動著，仿佛水流一樣，滑向齒輪上的指針。
只不過片刻間，就完成了轉移。
此刻，陳楓掌中齒輪指針上，繚繞著屬于盧修斯的‘靈’，就仿佛鍍上了一層‘顏色’。顯得奇妙而詭秘，在緩緩蠕動。
‘可以開始了，試試？’陳楓站起身，掌中托著齒輪，然后回憶著盧修斯的形象，并且以精神意識影響齒輪指針上的‘靈’。
‘追蹤......尋找......追蹤......’陳楓的精神意識投射在齒輪指針上，反復不斷給予暗示。
齒輪指針上蠕動的‘靈’，漸漸變得僵硬，最終在暗示的影響下，完全僵直不動。與此同時，齒輪上的指針，卻像活了一樣，轉向一個角度，不斷散發出強烈扭曲的‘馬賽克’。
陳楓放眼望去，指針上散發的‘馬賽克’色斑，就像一個虛無的擴大版‘指針’，這是只有他才能察覺到的指引。
果然是神奇！
陳楓興奮地握了握拳，然后掌心托著齒輪指針，循著‘馬賽克’的指引，向著那個方向而去。
李察呆了半晌，趕緊是尾隨在陳楓身后，但始終不敢靠近。
“我只是隨口一說，你那么緊張干什么......”
陳楓一邊向前走著，一邊不回頭的說道。
“什么叫隨口一說？！”
李察趕緊又后退幾步，嚷道：“我確實是和一個格斗高手打了賭，他確實是厲害......我最近在想怎么干掉他！”
“哦，那我是說對了咯。”陳楓笑了笑，依然是不回頭地向前走。
“你是‘通靈爵’啊大哥，你現在是非凡者啊大哥！以后別亂看，我會有心理陰影的！”李察繼續嚷道。
“李察的SAN值降低2，目前SAN值-03%......”一段隱蔽的信息，掠過陳楓的心頭。
‘呵呵。’陳楓啞然失笑，有些無可奈何。
大約走了十幾分鐘之后，齒輪指針再次動了角度。然后散發出的‘馬賽克’指引，也隨之改變方向。
陳楓觀察著前方，再次抬起機械義肢，對照了一下模糊顯示的光屏地圖。果然，如果按照‘靈’的指引，就已經有些偏出地圖。
“隊長的情報地圖有些錯誤，難怪他無功而返。”陳楓回頭說道，然后繼續追蹤‘靈’的指引，向前走去。
李察猶豫了片刻，終于還是咬咬牙，追上陳楓的步伐。邊走邊盯著陳楓掌心的齒輪指針，皺眉道：
“你靠這個東西，就能知道盧修斯的藏身地點？”
陳楓點點頭：“我提取了盧修斯的‘靈’，然后以此為指引，去追蹤盧修斯的藏身點。每個人的‘靈’都是獨一無二，所以不會有錯誤。”
李察也是第一次和‘通靈爵’序列非凡者合作，啞然片刻，再才帶著一絲好奇和羨慕的說道：
“那你要是去做私家偵探，豈不是完美匹配日常驗證職業？！”
“嗯，我也正在考慮呢。”陳楓笑道，“細粒的夢想是開一家餐廳，我如果能多一份職業，就能多賺一份錢，早點幫細粒實現夢想！”
針對這個話題，李察頓時就興奮起來，拍著陳楓肩頭說道：
“能不能加上我！你做偵探，我做助手，咱們文武雙全，什么案子都能接，隨便破！”
說到這里，他壓低聲音道：“據我所知，私家偵探這個行業特別吃香。那些大公司大財閥大富豪，壞事做多了，隨時都有莫名其妙的襲擊和暗算！花多少錢擺平，他們都舍得！”
陳楓好笑地瞥了他一眼，“你堂堂李察大少，還缺錢嗎？”
李察的臉色頓時就有些復雜，黯然地嘆了口氣，沒有接下這個話題。
陳楓微微再瞧一眼，發覺李察的心臟范圍內，隨著他的嘆息，繚繞起糾纏的色斑和扭曲色塊，看來確實是在煩惱。
但是李察不愿意說，陳楓也不便詢問。
二人就此沉默著，循著‘靈’的指引，越來越接近那片社區地帶。
按照地圖所示，這里應該都是‘花叢社區’的范圍。但名字雖好，卻和花叢沾不上邊。各種復雜不規則的違建，四處亂蓋。
有的建筑豪華大氣，有的則是窄小陳舊。既有高樓又有矮房子，而且隨處可見鋼絲網圈起的禁閉區。
周圍追跑打鬧的孩子、散步的人群，以及穿梭往來的智能滑板、智能自走器也多了起來。重金屬饒舌音樂也響了，大量袒露機械義肢的青年，在各個廢料場地聚集玩樂。
比起市區中心，這里顯得雜亂不堪。但比起溏街或貧民窟，這里又顯得富裕些。高不成低不就，形成這片社區的映像。
或許是因為軍工交易的普遍，這里的人們對于外來者的進入，并沒有絲毫關注。陳楓和李察行走在社區邊緣，根本就沒人關心他倆的存在。
但在每一片鋼絲網的背后，都有隱約荷槍實彈的警衛，或遠或近地巡邏往來。雖然陳楓沒感覺到明面上的窺探，但在暗地里，他倆的行蹤肯定是處于監控中。
“比這里復雜得多的骯臟社區，我和隊長他們見多了，別理他們就行。只要不是挑釁砸場子，就沒什么問題。”李察顯得不以為然的說道。
陳楓點點頭，繼續循著‘靈’的指引前進。轉過幾個路口后，‘靈’的指引就對準一片廢棄的破廠房邊緣，穩定不動。
陳楓瞧了瞧掌心的簡易地圖，已經完全偏離了情報上的‘花叢社區十二棟’，來到了社區的最北邊的偏僻地帶。
“保持警惕，快到了。”陳楓摸了摸后腰槍套，回頭對李察囑咐一句。
李察點點頭，扭了扭脖子，也變得認真了幾分。
二人踏進了破廠房的區域之后，發覺在破舊的鋼絲網圍墻邊，居然還真就聳立著一棟單獨的樓房。
這棟樓房下兩層已經殘破不堪，到處是流浪漢居住的痕跡。但是在上三層上面，卻是完好無損。不過所有外露的窗戶，都被黑色遮掩著，透露出一股詭異。
陳楓停步在破墻陰影處，凝視著樓房。此刻他掌中的齒輪指針上，散發出的‘馬賽克’指引，筆直指向第五層最高處，紋絲不動。
“盧修斯在死前，居住在這里。”陳楓低語道，然后收起齒輪指針，打開槍套，取出特勤手槍在手中緊握。
李察點點頭，伸手點擊了一下右手臂。頓時，金屬質感向上漫延，瞬間他的右手臂就更加粗壯，淡金色更加濃厚。
“你是想突襲還是悄悄摸上去？”李察也壓低聲音道，輕輕捏了捏了機械義肢的拳頭，“如果突襲，我一拳就能打破那道墻。”
陳楓不由得想起初見李察時，這小子就是沖起一拳，打崩了一片貴賓席，引起騷亂。
“咱們是來調查的，低調些好。”陳楓趕緊說道，生怕李察沖動起來。
“行，聽你的。”李察漫不經心地點頭道。
二人走進樓梯間，四周一片腐朽難聞的氣息，寂靜無聲，也不知樓上有沒有人居住。
一層二層很殘破，不費什么力就上了三層。
樓道里顯得異常安靜，只有他倆噠，噠，噠的踏步聲。
陳楓停下腳步，認真窺探眺望。
并沒有色斑、色塊的‘靈’出現，看來是沒人。
陳楓打個手勢，二人繼續向上攀登。
四層也是無聲無人，當來到目的地五層，樓道里就變得非常腥臭。就像死了一堆老鼠再加一堆臭魚，令人作嘔。
李察厭惡地捂著鼻子，陳楓再次窺探觀察。
五層只有兩間房屋，不新不舊，平平普通。最靠近外墻的一間，仍然是無聲無人。
但是，另一間卻是散發著大量扭曲色斑色塊的‘靈’。
“嗯？”陳楓不禁皺眉，覺得非常不對勁。
“怎么？”李察壓低聲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