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變數
變數！
對于那些可能將既定的命數攪亂，使之發展向未知方向之人，便被稱為變數，而殷若拙對陸植，便隱隱有幾分這般的預感。
此人，或許便是這天地間的一大變數！
而仙劍世界之中，一向講究宿命，命運輪回一類的東西，殷若拙也同樣將此視作了既定的命運，世間萬物，都要遵循著其自己的軌跡與命運進行下去，這便是他感悟天道后所得到的理念。
就如同在原著中，他漠視萬物蒼生，只以為一切都是既定的命運，不得更改一般。
所以，他沒有去強求自己的愛情，也沒有理會那禍亂南疆的拜月巫教，甚至連自己師弟的死，都未能讓他踏出蜀山一步...
太上忘情，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高高在上的俯視眾生，看著那萬事萬物都遵循那所謂的命運軌跡流動。
可那般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的境界，又豈是一個有情感的生靈能夠達到的？甚至就連那萬劫不滅的圣人都做不到此點，更何況他殷若拙。
但殷若拙顯然并不能自知，亦或者他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所遵循的，所謂的天道，其實只是他一個人的天道罷了。
“陸道友。”殷若拙突然抬頭看向了陸植，說道，“貧道有一問題，想要詢問道友。”
“殷道友請講。”
殷若拙說道：“不知陸道友，可愿在我蜀山隱居，與貧道一同參悟天道？”
陸植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殷若拙那清冷漠然的神色，搖頭失笑。
“道友你這是...想強留貧道嗎？”
殷若拙沉默了一秒，才說道：“貧道對道友卻是看之不透，但卻有一種預感，道友或許會成為那擾亂命運軌跡的變數，屆時或會讓事態發展到不可收拾的程度。”
“所以貧道懇請道友留下在這蜀山之中，與貧道一同坐看云舒云卷。”
陸植抬眼面色淡淡的打量了殷若拙幾眼說道：“卻是未成想，殷道友竟如此偏執著相。”
“不過貧道卻是沒有留在蜀山的心思道友你待如何？”
老實說，與殷若拙一番交談之后陸植不禁有些失望。
此人雖修為高絕但人卻是太過無知蠢笨了...他以為自己能窺到那天道運轉，知曉萬物的變化，便認為自己已然遠超眾人，將自己定位到了這萬物之外。
雖然他不愿攪亂命運軌跡是因為敬畏自覺天地浩大，他一微塵蚍蜉，沒能力也沒資格去干擾那既定的軌跡。
但這又何嘗不是一種無知與狂妄？
天地的運轉，從來都沒有人能夠干擾，命運也不可能有什么真正的既定軌跡。
一葉而障目卻自以為那便是正確，以為那就是所謂的命運不可更改...何等無知，又何等可笑！
感受到陸植言語中那嘲弄不屑的意味殷若拙不禁目光微微一閃。
“陸道友，我知你定然嗤笑貧道無知但貧道依然堅持己見還請留在蜀山...宿命的輪回乃天道運轉之勢，卻是難以更改，正如那百川歸海一般，就算橫生支流，最終也只能走向既定的結局。”
陸植卻是沒多少與殷若拙爭辯的心思了，只是搖頭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你之理念，對于貧道來說，就如那水溝污泥一般，臭不可聞，而你想必也無法領會得了貧道之想法。”
“既如此，那也便沒什么好說的了...殷道友，不若你我二人，便就此論道切磋一番，看看你那‘天道之道’，能否說服得了貧道！”
殷若拙微不可查的嘆息了一聲，也不再多言，只是抬頭看向了陸植，陸植亦然，同樣面色如常的抬頭看向了殷若拙。
一瞬間，涼亭中流動的風聲都瞬間凝滯了下來。
也不見兩人有何動作，但此方空間，卻像是那定格的畫卷一般，仿佛一瞬之間，天地都失去了那鮮活的生機，化作了一卷凝滯的水墨畫卷。
無聲無息間，涼亭邊沿那一叢頑強生長的青草，突然間枝葉斷裂，像是被無形利刃從中斬過，斷裂的草葉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
場中那凝滯的天地，也在瞬間恢復了流轉，微風拂過，吹起了一縷殷若拙鬢間垂下的長發。
殷若拙眼中不禁閃過了一抹不敢置信之色，他...竟然敗了？！
雖然只是道的對拼，但他確實瞬間便敗下了陣來，他自以為已經窺視天道，見證萬物輪轉，已達那上善若水的最高境界，但在陸植面前，卻是顯得那般的淺薄無知。
“殷道友，如何？”
殷若拙深深的看了陸植一眼：“陸道友，你...究竟是什么人？”
陸植說道：“貧道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曾感悟到了嗎？你的那份無知偏執，還有傲慢。”
殷若拙不語，陸植見其還是為明悟自己的意思，索性也不再多說什么了。
陸植起身：“貧道此次蜀山一行，也算是見識過蜀山了，便不再多留了，這便下山去了，道友保重。”
“等等！”
“殷道友還有何事嗎？”
陸植看著殷若拙，也不擔心他出手強留自己，畢竟雖然他現在修為未復，但以他之能，以及隨身帶來的幾件重寶，殷若拙就算出手，也絕留不下他。
半餉之后，殷若拙才嘆氣道：“今日，卻是貧道執念魔障了，罷了，既貧道無法留下道友，那或許，這也是注定..道友自去吧。”
陸植搖了搖頭，轉身離去，他與殷若拙卻是理念不同，各自視作邪道，既如此，又何必為友。
下了蜀山后，陸植也未在蜀地之中多留，繼續游歷天下而去。
大半年之后，陸植途經一地，偶然間發現此地陰氣過甚，有鬼魅妖物在此地盤踞活動，路中還遇到了僵尸的襲擊，心中在意之下，便干脆留下準備查探一番。
畢竟若只是幾只小小的陰鬼僵尸，又怎可能讓他心血來潮，這其中定然有某些未知的原因。
隨后，陸植來到了一座名為白河村的村子，向村中百姓打聽了一番，也未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只是聽聞，日前那山林之中，不知何時生出了僵尸為禍，村中有好幾個村民們都被僵尸咬傷了，身中尸毒，昏迷不醒。
陸植聽聞后，出手為那兩位村中獵戶治好了尸毒，有圍觀村民感慨道：“道長當真好醫術，還好有道長出手相助，不然的話，三子和栓趙怕是就只能到那玉佛寺去當和尚了。”
說者無意，但聽者有心，陸植卻是隱約從中抓住了一點什么。
“敢問這位居士，你剛才所說的玉佛寺，可否給貧道詳細說一說？”
“啊？道長你是問玉佛寺啊，倒也不是不能說。”
“大概是半個月前，山林里突然有僵尸出現為禍，襲擊行人，我們村的好幾個人都被僵尸咬傷了，我們找了好多醫生，都沒辦法拔出尸毒。”
“然后那玉佛寺的方丈智修大師便出現了，說是能解除尸毒，讓我們把人送到玉佛寺去。”
“最后尸毒是治好了，但我們送去的那幾個村民，卻都留在了玉佛寺里出家當了和尚，連爹媽婆娘都不要了，邪性的很，所以在那之后，大家連那玉佛寺都不怎么敢去了。”
陸植神色微動。
玉佛寺，智修大師...佛珠小石頭嗎？
這么說來，此地為禍的，便是那赤鬼王了，還有就是土靈珠！
怪不得他會靈覺感應，源頭應該便是那土靈珠了。
仙劍世界之中，有五大靈珠，分為風、雷、水、火、土五種屬性，乃是太古年間的太古之戰中，女媧擊敗五靈魔獸后將其封印匯聚而成得靈珠，堪稱人間最強之力。
傳聞，若是能集齊了這五靈珠，便可獲得不可思議的強大力量。
陸植對那不可思議的強大力量倒是沒有什么念想，不過那五靈珠，卻是代表這此方天地風雷水火土五種本源力量，若能能將其到手參悟一番，就算是對他也應該能有不少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