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彤月找陸岳濤,目前并沒有提什么過份的要求,只是希望他能壓住金彤楠,讓她別鬧。
這其實也是陸岳濤對金彤楠的建議。
不過同樣是別鬧,目的未必相同。
“金總,金彤楠是你看著長大的,你都壓不住她,我和她才認識幾天,你怎么知道我能壓住她?”陸岳濤問。
“老五對你有好感。”
金彤月說:“不是男女之間的好感,是覺得你這個人靠譜,比她從小接觸過的那些要么是圖我家錢她的色,要么就是靠著家里有錢七混八混的同齡男生都靠譜。”
頓了頓,露出一抹無奈:“這么說吧,她是把你當好兄弟,能一塊喝酒,能一塊做事的哥們來看的,你懂我意思吧?”
“我懂。”陸岳濤也有點無奈的笑起來。
“其實我倒是更希望,她能對你有男女之間的好感。”金彤月說:“無論如何,你的話,她能聽進去一點。”
陸岳濤沉吟了片刻,說:“金總,我不太理解,無論金彤楠聽不聽我的,你的家事,為什么要找我來勸她不要有什么動作。她有沒有什么動作好像都是一個女兒應該做的吧?”
“家里很亂,我不希望再有人來添亂。”金彤月平靜的說:“我剛才說了,老五從小就跟我親,那天出車禍你也看見,她第一個想到的是給我打電話,我們兩感情和其他幾個姐妹有不同的。她如果在這個時候亂來,以她現在手頭掌握的資源,她的能力,最后是要倒霉的。而我不可能看著她倒霉而不管,所以,她不亂來,對她,對我,都有好處。”
頓了頓,又道:“你找你,是找你幫忙吧?”
陸岳濤沉吟了片刻,點點頭說:“是。不過我對她說的話,和你對我說的差不多。我不想攙和你家的事,我來之前,我父親也告訴我,我們做好自己的生意,不要多管閑事。”
“這就是了。這丫頭雖然任性,腦子還是清楚的,知道自己能力不夠,她要是亂來,一定要找外援,你覺得金家現在這種局面,如果有外人想要來插手,分一杯羹,結果會怎么樣?”
金彤月的意思,結果是不言而喻的,金家內部肯定會團結起來,先打掉那個外部來的手。
但是事實上,未必就是這樣,從來不乏內外勾結,說到底,現在金家所有人都在分金盛海的財產,只要能多分到一點,未必人人都在乎這個過程中是不是有外人參與。
當然,這個話就不必和金彤月直說了。
“當然,這個忙不會讓你白幫。”金彤月從桌子上抽了一張像是宣傳畫一樣的紙遞給陸岳濤。
ktv桌上有很多海報、宣傳畫,陸岳濤一開始沒注意到這張,接過來一看,也是一個廣告,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樓,不過下面卻寫著開業時間,是兩年之后。
“二環的一塊地,我兩年前拿的,一直放著沒開發,之前是準備蓋個ktv的,不過這幾年ktv太火爆了,我總覺得一旦火爆到了極點,未來可能就會走下坡路。所以,就按著沒動。你要是感興趣,我按照拿地的價格,加40賣給你。”
“這…”陸岳濤笑笑:“我又不做地產,再說了,加價40,我完全可以買一塊同等面積和地段相同的地皮了,從您這買,好像沒什么意義吧?”
事實上,如今地皮雖然漲價,但還沒后世房地產大熱事情那么恐怖,一塊地,兩年時間,未必就能漲到40。
“我拿地的價格,是工業用地,去年現在轉成了商業用地。”金彤月淡淡的說。
“哦,原來如此。”陸岳濤點點頭。
那的確就不同了,工業用地的價格,和商業用地,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就和寶駿和寶馬差不多。
二環邊上的一塊商業用地,以這張海報介紹的面積和位置來看,且不說能不能拿得到,即便拿到,價格也很驚人,以陸家目前的實力,要拿,也得七拼八湊。
但是在兩年前工業工地價格的基礎上,加40,無論是陸岳濤還是陸澤平,都能輕松拿下。
“當然,如果老五鬧起來,今天這些話就當我沒說。”金彤月說。
“金總,這個人情,有這么大嗎?”陸岳濤沒有說接受,也沒有拒絕。
金彤月沉默了片刻,道:“我母親不在了,父親又去世了,如果連最親的一個妹妹也出事,我會很難過的。這不光是錢的問題。況且,老五既然找到你,又和你一起做電影公司,將來你們打交道的機會會很多,說實話…”
她看了眼陸岳濤,笑道:“如果你能成我妹夫,我是非常樂于見到的。”
“這個好像說得太遙遠了。”陸岳濤笑笑。
“那我們算是說好了?”金彤月問。
陸岳濤把那張紙重新放回桌面上,道:“金總,你妹妹那,該說的話我會說,但僅僅是出于一個朋友的立場和分寸,所以,我即不能保證什么,也不會因為我說的這些話,就要你的好處。至于金家的內部矛盾,我也說過了,即不想,也不該我插手。”
這話其實已經滿足了金彤月的要求,可是,看著被退回來的廣告紙,她的眉頭卻微微皺了皺。
人都有所求,無欲則剛,什么都不要的人,就很難控制,無法把握。
換句話講,不要,往往是意味著,給的少了,分量不足,人家看不上。
“陸總,我希望,我們是朋友。”金彤月沉吟了片刻說。
“當然,我也不希望到處都是敵人,我互聯網生意做得正起勁,不想莫名其妙的樹立一堆敵人。”陸岳濤看了看時間,說:“要是沒什么其他事,我先告辭?”
“好,我送你下樓。”
到了樓下,金彤月也拿出了一張帖子,邀請陸岳濤去參加她父親的追悼會。
就在周末,五天之后。
“金總,金老爺子的事,到底是個什么情況?”臨上車之前,陸岳濤忽然一改常態,問了一句十分不得體的話:“都說是你們幾個之一干的,你覺得是誰?”
金彤月盯著他看了幾秒鐘,同樣回答了一句更不合適的話:“為什么不能是所有人呢”
“我覺得不是。”陸岳濤笑笑,鉆進后排,從窗戶擺擺手:“走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