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天降大米砸死人
第159章天降大米砸死人（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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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祇大副吉田兼具沒有見過那只貓兒，這還是第一次今上天皇的口中聽到貓的事跡。
后土御門天皇，如果說自己見到了黃龍、鳳凰或者仙鶴之流展現出靈異，那么或許這就確實呈現出祥瑞了，哪怕你說烏龜有靈，朝廷的公卿們也能考證出一番祥瑞。
可是說貓兒也是祥瑞，這就有些過分了吧，簡直就將天下萬民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毫無意義，這只蠱惑人心的貓兒，必然是一只貓妖。
鐮倉時代，傳說在貴族家中豢養10年以上的老貓，日久成精，尾巴會分成兩半，在貴族的家宅里興風作浪，這類貓兒顯然已經成妖，因此被世人稱呼“貓股”或者“貓又”。
這類貓妖不僅會說人話，還能夠和人類一般無二用兩條腿走路，能夠讓人做噩夢，甚至還能夠讓死人起舞，簡直就日版的亡靈法師。
若是有貓妖能夠作祟于天皇，在夢中顯現出神異，那么被誤會為祥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如果是在鐮倉時代，是在平安時代，坐擁天下，具有龍氣的天皇，自然會有神靈庇佑，若是在往前追溯，甚至還有執掌神器降服妖怪力量的帝王，可是現在是什么時代，戰國亂世，有妖魔鬼怪能夠接近天皇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這貓兒竟然膽大包天想要騙取朝廷的冊封，這種淫祀邪神，妖魔鬼怪，若是讓他見著了，非直接消滅了不可。
吉田兼具說出來的話擲地有聲，土御門有宣當即附和，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武家傳奏日野勝光居然點頭認可，一時間朝廷氛圍為之一變。
天皇的實權，不是被源氏的將軍架空，就是被藤原氏的攝關架空，本來后土御門天皇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若是以前接受大臣的勸諫也為未嘗不可，可是現在不行。
后土御門天皇可憐的眼神瞅向一旁的前關白太閣一條兼良，似乎想要讓他說幾句話，這位舉世無雙的大才子，應該有辦法辯駁這家伙。
“這貓妖也配！”
一條兼良嘆了一口氣，“若是德才兼備才能任官，若是德才兼備才能治理，那當今就不會逢此亂世了。”
這貓兒可有高功？這貓兒可有厚德？這貓兒可有靈驗？
吉田兼具的說完讓一條兼良無從辯駁，這貓兒確實對于世間沒有高功，也確實沒有厚德，在神社之中更不見于國家靈驗，貓兒確實不配從三位的神階。
可是這壓根就不是配不配的問題，如果一定要功勛、道德、才能三者具備才能任職的話，那么世道也就不會是這樣了，德不配位的多了去，室町幕府的大將軍之位明顯也不是靠道德獲得的。
貓兒是沒有高功，是沒有厚德，也沒有神異，可是這貓兒有錢啊，室町幕府的大將軍就是因為有大軍才有權，所以才能統治天下。
兩者從本質上來看，又有什么區別，唯一的區別就在于貓兒的錢比起大將軍的軍權，對于后土御門天皇和他一條兼良而言很有意義。
“這是圣上的旨意，請吉田殿遵從吧。”一條兼良強硬地搬出了后土御門天皇，用圣意強行壓制吉田兼具的意見。
后土御門天皇和他一條兼良會知道這樣做沒有問題，當然知道，可是那貓兒給了他們的錢實在是太多了，如果不收的話實在是對不起自己。
這不是給朝廷的禮金收入，而是賄賂，完全被后土御門天皇和一條兼良收進了自己的囊中，因此即便是天皇也不可能理直氣壯正大光明地說出來，貓兒是給了錢的。
當然賄賂這種事，彼此心知肚明就夠了，說出來就不大好聽。
這年頭天皇窮，朝廷的公卿貴族們同樣窮，如果將這件事說出來了，朝廷肯定會炸開鍋了，公卿們群情激憤之下，必然要求貓兒的賄賂交給朝廷分配，其中固然少不了天皇那份，可是給整個朝廷分了，后土御門天皇又能夠剩下多少呢。
“一條殿，此番此論，實在是有悖于常理，若無正當理由，朝臣們恐怕很難遵從。”日野勝光陰陽怪氣地說道，公卿們點頭附議。
身處于亂世，朝廷的名爵仿佛末世之名爵，固然不大值錢了，可是還沒有這么不值錢，隨意給貓給狗賜予高位，這明顯會影響朝廷名爵的含金量，今后朝廷的名爵在世人眼里不就相對貶值了嗎，而朝廷名爵已經是朝廷唯一擁有的優良資產了。
如果不直接給出理由，即便是后土御門天皇和一條兼良也很難強行通過。
難，太難了。
一條兼良面色暗黃，昔日京都所在的山城國農民搞起義，發動的德政一揆，要求將軍足利義勝頒發德政令，免除賦稅，不然農民起義軍就要造反，燒毀寺廟。
當時京都的倉庫倉庫行會湊了一千貫錢賄賂當時的幕府管領細川持之，請求幕府出兵鎮壓暴動的農民，管領細川持之收了錢，準備商討鎮壓事宜，可是卻在幕府內部遭到反對。
管領細川持之無奈，只好將京都商人們通過倉庫行會的一千貫錢返還。
幕府的管領是幕府除大將軍外的最高行政官，地位等同于朝廷的關白（宰相），可是即便是位高權重的管領如果事情沒有辦成，也只能乖乖返回賄賂的財物。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既然收了賄賂，肯定要盡心盡力地辦事，如果辦不成將賄賂返還，在這個時代也是理所當然的。后土御門天皇和太閣一條兼良如果傳出收錢不辦事的傳聞，那么今后恐怕就沒有人拜托他們辦事了。
“吉田殿，日野殿，這是我堂堂前關白，太閣、從一位太政大臣，藤原氏長者，準三宮宣下求你了，一條家的當主，請你們看在我們共同的先祖份上，看在我這個已經出家之人卻還為了朝政而奔波，應天皇還俗的老人份上，通過這件事吧。”一條兼良咬牙切齒地說著，眼睛里含著熱淚，他就差要跪下了。
朝堂上頓時震動了，一條兼良說的這番話，未免實在是太可憐了，即便是足利將軍恐怕也沒有讓他如此求人過。
一條兼良是數朝老臣，現在已經做到了位極人臣的巔峰了，他既擔任過攝政，也擔任過關白，還是從一位太政大臣，藤原氏長者，準三宮宣下，這已經是任何一名公卿可望而不可及的位置，然而即便是這樣高貴的人都已經如此低聲下氣說話了。
日野勝光你究竟還想怎么樣！
“一條殿下，您一定要冊封那只貓？”吉田兼具一時之間不由為之動容，他為之動搖，想要就比答應。
“一條殿的顏面有朝廷的顏面值錢否！”
日野勝光不為所動地說著，吉田兼俱說什么都沒用，他對于一條兼良的哀求死活不肯松口。
他是武家傳奏，背后代表的是他的妹妹日野富子，代表著的是足利幕府，自然不用在意一條關白，至于得罪攝關家，他處在這個位置上，早就明白，日野家世代和足利將軍家聯姻，自己家族的一切榮耀和富貴都是寄托于幕府而不是在朝廷之上。
正如同作為神官的吉田家依附于幕府才讓自己家中的家學吉田神道得以流傳，土御門家也是因為得到足利義滿的青睞，才能晉升為公卿，成為殿上人，日野家正是因為代代和將軍家聯姻，所以名家家格的中級貴族之家才能被朝廷另眼相看。
“熟讀經典，自然知曉君臣大義，將軍以天意統治天下，天下大名以上意治理庶民。天皇是宗教與道德的至善化身，政權正統的源泉，半神半人的統治者，天照大神的子孫，承擔天下之重的君王又怎么能夠違背自己的正道，以自己的喜怒而決定朝綱，身為公卿大臣，武家傳奏，聯結公武，理應規勸圣上當秉行天道，奉行綱常，見著圣上偏離正道，一條殿推波助瀾，作為臣子自然應該勇于諫言，這才是真正的忠義。”
日野勝光看著面前的老人一條兼良輕笑質問道，“難道一條太閣殿的朱子學，都讀到了狗身上了嗎？”
“你......”
一條兼良用手指著日野勝光，想要吐血，大話說得一套又一套的，實際上話語真正的意思還不就是暗示我背后里是足利家的將軍。
這貓兒想要當神，根本就不可能。
“這金貓，有什么高功，有什么厚德，有什么神異？可有功于天地，有功于萬民，有功于朝廷，是孔孟，是釋迦，是老子，又顯現出幾分靈驗，可否能讓天下兵戈止休，能讓天下風調雨順，能讓天下國泰民安，若是什么都沒有，那貓有什么資格接受冊封！”
日野勝光冷笑，雖然當今幕府和朝廷上已經是他妹妹和自己一手掌握之中，但是一條兼良這位作為數朝老臣的老不死，確實是作為他執掌朝廷大權的障礙。
要給他什么面子，當然是不允許，不論后土御門天皇和一條兼良想要干什么，他都絕對不允許，更何況現在的他自覺大義在手中，因此那位也許向天皇和一條兼良行賄的鬼神自然不受他待見。
一只貓妖而已，根本算不了什么，阻攔了他的冊封好事，我堂堂大御所夫人的親生哥哥，武家傳奏，難道還害怕區區一只貓妖，他難道還能咬自己不成。
日野勝光志得意滿，他不在乎得罪后土御門天皇也不在乎得罪太閣一條兼良，至于區區一只貓妖，若是讓自己見到了，必定讓自己身邊的陰陽師將其滅掉。
沈夢溪感覺到自己的冊封遲遲沒有到來，內心懷疑，會不會是后土御門天皇和太閣一條兼良拿錢不辦事，貓一共給了后土御門天皇和太閣一條兼良兩人1石白砂糖。要知道一石白砂糖，約等于150公斤，約等于三百斤，糖是屬于舶來品，一斤潔白如雪的白砂糖已經相當于一兩黃金，總共六百兩黃金，已經足夠賄賂室町幕府位高權重的管領出兵兩次。
當然一次性投入這么多白糖，進入市場，價格肯定是有所下滑的，可是這也足以讓后土御門天皇和太閣一條兼良無論如何都要完成這筆買賣了。
“本貓是沒有高功，是沒有厚德，是沒有神異，可是本貓有錢啊！”
沈夢溪來到了京都御所土御門殿，看見一位公卿在朝堂上慷慨激昂，要將自己的冊封一事搞黃，沈夢溪氣得不打一出來當即大聲說道。
御所天空仿佛間響起了一陣雷霆，一時間整個宮殿都在地道閃耀，御所原本破舊的天花板被直接破開了一個窗戶，一道威嚴的聲音在所有人頭頂上響起。
朝廷上的公卿看著御所房子上樓頂破開的大洞，一張神奇的桌布直接飛在破損的樓頂上，然后潔白如雪的大米直接從桌布上落了下來，仿佛下起了大雨。
大米！大米！大米！
無窮無盡的大米直接從桌布里落了出來，如雨下，武家傳奏日野勝光，眼神里出現驚恐，無窮無盡的大米直接落在了他的身上，很快就形成一座巨大的米山，徹底將他淹沒。
吉田兼具看見了天空上的神奇小桌布，一只金色的貓兒拿著它全身上下放著璀璨奪目的金色光輝，樸素大方的小桌布里不停地下著大雨。
“我真是蠢貨，簡直就是天大的蠢貨，居然會以為這貓兒是妖怪，簡直就是天大的祥瑞！這貓兒居然能夠天降大米！”
吉田兼具感受不到貓兒身上有什么妖氣，只感覺一股正大光明的氣勢彌漫在整個京都御所，陰陽師土御門有宣看見這龐大的米山，還在不斷增加的米山，心潮澎湃。
好多米啊，這輩子他就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多的大米。
發財了，發財了！
“圣上，我們發財了！”
有貧窮的公卿趕緊脫掉自己的朝服，去裝大米，好多大米，好多大米啊。
自打應仁之亂結束后，朝廷上的公卿貴族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這么多大米，也沒有遲到過香噴噴的大米，在這個天皇都會挨餓的時代，他們這些貧窮公卿又算得了什么。
日野勝光推開米山，想要從米山里爬出來，可是他剛將自己的上半個身子鉆出來，大米又從天而降落在他的腦袋上，又再度讓他被米淹沒，不知所措。
不是還沒有脫殼的糙米，而是全部潔白如雪的大米。
“稻荷神啊，這根本就是人間的稻荷神，圣上，從三位怎么夠，怎么著也得給個從一位吧！”關白近衛政家抓了一把大米激動地說道。
從一位，距離位極人臣的正一位大神只有一步之遙了，
大國主神是正一位，八幡大菩薩是正一位，稻荷大明神是正一位，菅原道真是正一位，沈夢溪的黑夜大權現冊封為從一位，距離這個國度頂級一流的大神，只有一步之遙了。
天降大米，這才是真正的祥瑞之兆！
“呸！早知道用米就能夠解決，我還做這些多余的是干嘛！”
沈夢溪心中吐槽，朝廷上的公卿現在已經沒人反對，就等著太政官符正式宣告天下。
從一位黑夜大權現正式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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