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
羿飛白神情微微一動,隨著那冰涼氣息入腦。
恍惚之間,他眼前的一切都在剝離,似乎一秒都不到,眼前的一切,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天地,在他眼前剝離,抬高。
四周,虛空在蔓延,一片昏暗。
眼前,是一片白玉鑄就的臺階,那臺階每一個都極為高大,長寬都有百米以上,高也超過三十米。
一塊塊的臺階層層向上,視線的盡頭矗立著一方散發著無盡蒼涼氣息的門戶。
那門戶極高極大,散發著絢爛的白光,是視線之中所有光線的來源。
他環首四顧,發現自己也站在一個臺階之上,身后,是徹底的虛空,是真正沒有一絲可見度的絕對黑暗。
“這是什么地方?”
羿飛白呆住了,我怎么會來到這么個地方?
是,那塊槐木令牌?
羿飛白心中升起明悟,手指一顫,發現那塊槐木令牌還捏在他的手里。
而隨著他看去,那塊令牌微微一震,化作一道流光沒入了他的掌心之中。
繼而,他的耳畔心頭似是想起了一道呆板冰冷毫無感情的聲音:
歡迎來到輪回福地 隨著聲音響起,有關于輪回福地的信息也在他的心頭流傳開來。
輪回游戲,不知是神魔的游戲,亦或是上天的造物,內中蘊含著無窮奧秘,完成游戲,可以得到獎勵。
而擺在他面前的,就是輪回福地的第一關。
無盡臺階。
每一層臺階,都有敵人,打敗敵人,可以通關,并且獲得一項獎勵。
而走到臺階的盡頭,就是真正的輪回福地。
“輪回福地.”
羿飛白心頭震動,看著這一幕完全不似是人類所能鑄就的造物,盡是不可思議。
這時,一道輕鳴之聲響起。
遠處白光氤氳間,一道人影從白光之中走出。
那人是個穿著灰色短打,提著短刀,裝扮一如電視中攔路搶劫的匪徒一般。
其提著雪白長刀,猙獰一笑,身上盡是嗜血的氣息。
而隨著這道人影走出,其身后的白光擴散氤氳,化作一行大字一閃而逝:
蛇王山的匪徒蘇二,擅使短刀,殺人如麻 “蛇王山?那是什么地方?”
羿飛白眸光微微一瞇。
眼看著那匪徒步步走進,殺氣逼人,面上不慌不忙,心中卻呼喚輪回福地,選擇退出。
絢爛白光在眼前一閃而過,天地斗轉,一陣頭暈目眩之后。
羿飛白身子一個踉蹌,好似被人迎面打了一錘般,眼冒金星,要不是梅良辛眼疾手快扶住,就差點一頭栽倒。
“飛白哥,你,你怎么了?”
梅良辛面色一變。
完全不知道羿飛白身上發生了什么事情。
“沒,沒事。”
羿飛白面色幾個變化,最終還是搖搖頭。
他手中的槐木玉佩已經消失,但他微微感應,卻能感應到輪回福地的存在,似乎只要心念一動,就可以進入。
只是他卻不敢大意。
輪回福地的進出,是有消耗的,他此時精神不佳,若是強行為之,怕是要昏厥。
“去,叫一桌飯菜來。”
羿飛白收斂眸光,不動聲色的說道。
“啊?羿總,你不是剛吃過嗎?”
高挑女郎微微一愣。
“習武之人,餓的快”
感受著腸胃蠕動,難以言喻的饑餓感,羿飛白不動聲色的擺擺手。
梅良辛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房間,似乎有些懂了。
“對了。”
羿飛白看了一眼梅良辛:“去幫我查查,這包裹一路上送來,都有誰經手過?”
“啊?”
梅良辛一愣。
“無限洞天?”
景小樓看著眼前想著極高處蔓延的臺階,驚疑不定。
是那塊令牌?
景小樓摸了摸衣衫,衣服的纖維,材質沒有什么不對。
俯身摸了摸腳下白玉也似的臺階,觸手冰涼,其上的紋路也毫無問題。
似乎這一切都是真的。
只是,他跟隨薛錚二十年,隨著薛錚看過了不知多少的古籍道藏佛經,他很清楚,古往今來,大宗師者每隔數百年總會有。
然而神佛妖魔,是并不存在的。
什么無限洞天,他是不大相信的,更認為自己是被催眠了。
“自我成化勁之后,再高明的催眠師也催眠不了我,但憑著一塊槐木令牌,就算是穆龍城,也不可能催眠的了我”
景小樓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不確定了:“莫非還真有這東西?”
光芒閃爍,提著長刀的匪徒走了出來。
“蛇王山的匪徒蘇二.”
景小樓歪了歪頭,身形松松垮垮的站著。
短刀破風。
景小樓微微側身,任由森寒長刀貼面而下,自語道:“刀風和外界沒有什么不一樣.”
短刀揮舞,潑墨也似,顯現出其人刀法不俗。
景小樓腳下挪移,在長寬百米的臺階上游走不定,躲避刀光的同時,感受著自身以及敵人的身體變化。
他化勁早成,拳法大成,對于身體的掌控力極為不俗,縱使在交手之中,尚有心思感受。
“筋骨變化,皮膜蠕動,關節運動,刀光破風聲,都沒有什么不同之處.”
景小樓心中驚疑不定。
什么樣的催眠,也不可能如此之真切。
“再看看!”
景小樓心中一動,在刀光垂落剎那,擠了進去。
他腳下一跺,長臂揚起。
好似河畔飲水之老象,陡然發出長嘶之聲,在那匪徒短刀尚未揚起之時,已經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胸腔之上。
那匪徒身子一震,一下被打的爬在地上,胸骨破碎,大口鮮血噴了出來。
“擊打感,沒有不同,這血腥氣,也沒有什么不對.”
景小樓兀自感覺到不可思議。
這未免太離譜了。
而這時,變化發生。
地上的尸體,咳出的鮮血瞬間化作流光一閃而過,以讓他都躲閃不及的速度,沒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繼而,一門他從未學過的古怪刀法招式,就被他記憶在心。
就好似自己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經掌握了,此時被自己回想起來。
“這居然是真的?!”
景小樓心中搖曳。
而隨著刀光消失,臺階陡然上揚,托著他,很快與其上的臺階齊平。
繼而,那比之前大了一倍的臺階正中,一縷白光在此閃爍而過。
一個頭戴斗笠,腰挎長刀,面色冷酷,眸光冷漠的中年刀客跨步而出。
白光隨之閃過大字:
十二連環塢內門弟子趙千度,擅使長刀,為人兇戾 “這個,比上一個,似乎要強很多”
景小樓瞳孔一縮,感受到一絲危機。
一刀在手,比起空手的殺傷力大了何止十倍?
這個刀客的實力似乎不遜色自己多少,而有了長刀在手,就有了殺死自己的實力!
某處執法基地。
一隊隊執法隊員在操場上演練軍體拳,呼喝有聲。
軍體拳是軍中殺伐拳術的基礎,無論是強身健體還是克敵制勝都勝過民間尋常的拳法,比起搏擊散打這些現代組合的拳術殺傷力還要大得多。
操場邊緣,一個身材修長,站的筆直的青年正立于炎陽之下,一絲不茍的看著操場之中的執法隊員練拳。
踏踏踏 這時,有人踢著正步走了過來。
啪的敬了個禮:
“潭隊長,你家人送來的信件到了!”
“我家人?師父的信件嗎?”
潭景山心中一震,眼圈微微泛紅。
他下山已有兩年多,因他本身就很聰慧,習武進步很快,短短兩年已經成了執法隊長。
卻也有兩年,沒有見到師父了。
“謝謝!”
潭景山回來一禮,雙手接過信件。
捏了好一會,才緩緩拆開。
一抽信件,信件之中好似有什么東西掉下。
他眼疾手快,伸手捏住,身子就是一震,一震陰涼的寒流在他身上一閃而過:
“這是什么?”
重重臺階的盡頭,巍峨矗立的門下。
安奇生盤膝而坐,膝前橫著王權劍。
王權劍無形無質,非氣非神,其材質根本,不是任何金鐵,而是王權道人的神意,以及后世三千三百年間歷代王權七子,王權道人的智慧之所在。
正如他站在兩界體系之上,能夠走的更高,歷代王權七子,王權道人皆是王權劍通行天下所尋出的當代天下氣運,悟性最為絕頂之輩。
這些人杰天驕,在得他之傳承之后,自然也能夠走得更遠。
對于此時的安奇生來說,都頗有借鑒效果,其中歷代王權道人對于他的五式散手都有不小的拓展,演變,甚至于有一代王權道人竟在他五氣朝元的境界之上。
更進一步,成就了他因為鑄就王權劍而放棄的,三花聚頂!
“天下人杰何其之多”
安奇生微微感嘆一聲,垂眸看向臺階之下。
此時,正有不少人正自攀爬臺階,而他們以為只有自己在爬,事實上,他以通正陽的陰神送出的邀請函,足有九十九份。
這九十九人,除卻譚景山之外,皆是暗勁之上的拳師,心志悟性,資源都是佼佼者。
不過,其中最強者,就是景小樓。
抱丹乃至于之上的宗師們行蹤不定,除非他親自去,否則常人根本沒可能將東西送到他們手里。
至于見神大宗師。
他所知,常年能見得到人的,似乎只有穆龍城了!
“若是將穆龍城拉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