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淤泥與沉積物之中,通正陽壓榨殘余之力,奮力撥動水流,游向那百米外,不知名的巨獸。
無人能夠理解此時通正陽是何等的欣喜。
縱使是六十年前,他以手段將暗戀已久的嫂子弄上床,也絕無今日這般欣喜!
絕靈之地的恐怖遠遠超出他的想象,他那一身深厚真氣消散一空之后,就再也不能凝聚哪怕一縷真氣!
而沒有了真氣,他那強橫的肉身就成了無比巨大的拖累!
自逃出金鷹帝國的封鎖圈,他就失去了所有力量墜入海中,不得以只能以秘法假死以減緩維持肉身所需的龐大消耗。
幾個月過去已經快到極限了,眼看就要活活餓死在這深海之中。
這只從天而降的巨獸,雖然沒有半分靈氣的存在,其數萬斤重的尸身,也足夠他恢復三分體力了。
果然是天無絕人之路!
.......
邢城列車,一輛銀白色轎車停在列車站口。
安奇生從后備箱拿出行禮,他的發小陳廣科也下了車,幫他拿了一部分行禮:
“你都休學快兩年了,怎么又心血來潮去上學去了?”
陳廣科是安建中老搭檔,邢城執法大隊長陳正喬的兒子,算是和安奇生一起長大的發小。
“我不是去上學,而是去學習一些知識,泡幾天圖書館。”
安奇生笑了笑。
即便是病有了痊愈的希望,他也沒有想著上學,去京城不過是他計劃中的第一站,用以搪塞自己父母的話而已。
他想學習一些心靈,精神方面的東西不假,卻也不是他說的泡圖書館。
而是要借著玄京大學這個平臺,接觸一些心靈,精神方面的教授而已。
“我就說。”
陳廣科提著行李跟在安奇生身后,絮絮叨叨:“可惜我學習不行,那三流大學我雖然懶得上,我老爹卻非要我上不可,不然這次還能跟你一起去。”
“上大學并不僅僅是學習知識,而是開闊眼界,你要是按我說的復讀一年,比現在強得多了。”
安奇生搖頭不已。
無論是前世也罷此生也好,上大學或許不是唯一改變命運的途徑,但也同樣是大部分人最容易接觸的一條路。
可惜,正如不是所有人都愛習武一樣,有的人興趣也不在于學習。
陳廣科便是后者。
“你知道我的,再學我也是考不上玄京大學的。”
陳廣科倒是無所謂,這年頭,怎么的也能混口飯吃。
“你啊。”
安奇生順手接過他手里的行禮,提起走向進站口:
“老陳,要是信我,趁著這兩年沒人買房子,把你老爹給你準備娶媳婦的錢騙出來,去買幾套房。”
“不是,你又勸我買房?”
進站口外,陳廣科一臉無語:“這年頭哪有人屯房子的?那玩意誰沒有啊,我賣給誰?你倒是說清楚啊!”
他有心不信,但想想自家這發小從小到大都算得上同齡人中的傳奇。
又讓他隱隱有些相信。
“你愛信不信。”
安奇生擺擺手,走進車站中。
前世的記憶帶給他最大的優勢,并不是做一個搬運前世作品的文抄公,而是讓他對于這個與前世高重合度的世界,有一個極為開闊的認知。
大玄立國三百年,初期混亂,中期困苦,后一百年才迅猛爆發。
不知是不是巧合,最近數十年的軌跡,慢慢的與前世有了極高的重合度。
一些東西,慢慢的也會被提上議程。
比如房子。
現在當然沒人買房,但等到所有人都買房,再買也遲了。
邢城開往玄京的列車上,安奇生閉目養神,慢慢梳理著他的計劃。
他從來是個很穩的人,就算是做出在外人看來很莽撞的事情,他內心里也是有章程的。
這從他覺醒能力之后,選擇了沉寂數月,而不是立馬滿世界尋找前人古籍便可看出。
一路無話,既沒有路見不平的機會,也沒有小姐姐見色起意前來搭訕。
傍晚時分,安奇生順順利利的來到了玄京城。
玄京,大玄帝都之所在,人口接近三千萬,世界頂級大都市。
玄京車站一天吞吐的人流量之大,遠不是邢城可比。
“安兄弟!老哥在這!”
安奇生剛走出列車站,一輛黑色越野車已經停在他身前,卻是曾給安奇生按摩倆月的劉顯。
“麻煩老哥來接我,多謝了。”
安奇生將行禮放在后備箱,上了車。
“說這個就沒意思了啊。”
玄京城道路四通八達,但是堵車卻也是家常便飯,劉顯顯然早已習慣,一點都不急的與安奇生聊著天:
“安兄弟這次來帝都,可得讓哥哥好好招待招待你。”
“謝老哥好意,不過我久病初愈,不敢太放縱了。”
安奇生搖頭拒絕。
劉顯這人性格豪爽,身家又厚,玩起來不要太開放。
他可沒這個心情。
“有道是人生得意須盡歡,這不去那不去就沒意思了。你這說好聽點是沉穩,說不好聽點,就是老氣橫秋了。”
劉顯也是搖頭:
“老哥給你準備了接風宴,沒別人,就幾個玩得好的兄弟,不許拒絕啊!”
話都說到這了,安奇生也就不再推辭:
“那就聽老哥的。”
玄京國際酒店金碧輝煌的包廂里,安奇生也見到了劉顯說的“幾個朋友”。
偌大的包廂里,二十多個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他的身上。
“大劉,這就是你說的安兄弟?年少有為啊。”
“安兄弟是吧,來來來,快坐。”
“喝兩杯,今夜不醉不歸啊。”
......
一群人帶著各種表情跟安奇生打著招呼。
“我叫安奇生,平平無奇的奇。”
安奇生也不怯場,一一與在座眾人碰杯。
他雖然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但也不是沒有經歷過,自然從善如流。
酒過三巡,安奇生將喝的醉醺醺的劉顯扶到了酒店房間中,搖搖頭正要離去。
剛才還醉的不省人事的劉顯一挨床立馬清醒過來,一把握向安奇生手臂。
擺手打開劉顯的手臂,安奇生醉意也隨之消失,似笑非笑的看著劉顯:
“劉老哥,你沒醉啊。”
“安兄弟可不厚道,酒量這么好還讓老哥幫你擋酒。”
劉顯翻身坐起,苦笑一聲。
“劉老哥,你想干什么,不妨直說吧。”
安奇生拉過一把椅子坐下。
“就知道瞞不過你。”
劉顯嘆了口氣,愁眉不展:
“安兄弟,你可聽說過乞道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