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水藍星萬年游
——它們的胴體就像褶皺此起彼伏的桶，從桶身中部，細細的觸肢像車輪上的輻條一樣水平伸出，在桶頂和桶底長著突出的瘤節狀物體，從瘤節上又伸出五條扁平的長臂，長臂在末端變細，如同海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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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剛剛過去了區區千年時間罷了。
對于文明已經高度發達的上級獨立種族而言，這點時間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
誤入偉大白色空間的綠皮肥仔，的確讓馳騁宇宙的古老者，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脅和壓力。
這些身體像是紡錘體大桶一樣的奇特生物，之前其實并沒有招惹舊日支配者的打算，當然，現在也沒有招惹的打算。
原本他們挖光了衛星上的資源之后，下一步便打算繼續殖民那顆巨大行星的，但是因為上面冒出來的兩個大塊頭，這個計劃被長久擱置了！
如果相互之間就此不招惹倒也還算是好事。
可那只渾身散發著邪惡氣息的大黃瓜，還是在回去之前，留給了古老者們一個巨大的麻煩！
我們偉大的克蘇魯，被大黃瓜踹進白色空間之后，便一直在迷宮一樣的白色空間里面輾轉起來，并不是受困，只是在挑選從哪個出口離開會比較舒服而已。
這對于古老者而言當然不是什么好事。
不過考慮到克蘇魯那強大的力量，即便是掌握了高端科技的古老者文明也不想正面招架…當然，這并不是說古老者毫無還手之力，他們現在正是文明鼎盛時期，如果真要豁出去一戰，即便是舊日支配者，也別想輕易戰勝他們。
綜合種種。
古老者最后只能選擇稍作引導，采取最平滑的方式，讓那個在白色空間里兜兜轉轉的肥仔，盡快離開。
所幸，和古老者不一樣。
克蘇魯并不怎么關心古老者，大抵是因為不覺得自己有受到威脅，除非那根可惡的大黃瓜又突然從某個地方跳出來，否則他是懶得關心周圍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的。
正是在這樣的態度驅使之下，克蘇魯與古老者之間難得的保持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克蘇魯最后借著古老者的白色空間，來到了一顆尚且只有多細胞原生質生命的星球。
這顆星球比之前待的那顆星球要小不少，但卻意外的令克蘇魯覺得舒適，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他正好想睡覺了。
總之，他開始在這顆星球的南極端沉睡。
或許，等他再度醒來的時候發現沒有魚頭人進貢的食物時，他會想辦法回到那個有著無數信徒在等待他的星球，但終究不是現在，現在，他只是一個困極了的肥仔而已。
托克蘇魯的“福”。
一批負責引誘和監視克蘇魯的古老者，也隨著克蘇魯一起降臨到這顆星球上。
因為種種原因，這批古老者不得不在這顆星球停留下來。
他們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監視正在沉睡的克蘇魯，如果可以的話，也許大本營會制造專門應對這個綠皮肥仔的武器——一定得是足夠致命的武器！
不過，只是守著克蘇魯，跟著一起冬眠就太沒意思了。
古老者也是要生活的。
這些掌握了高端科技，在生物技術、建筑技術上都十分發達的古老者，開始在南極建造屬于他們的殖民地，他們甚至申請了一種才剛剛被生物制造出來不久的“勞工”，一種不定型的原生質生物。
這顆星球的南極于是就此開始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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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之中。
已經龜縮了許久的魚頭人們，仍舊在龜縮著。
其實講實話，失去一個成天宅在家吃喝的神明，并不直接影響他們統治這顆星球上的海洋，哪怕失去了十數座海底都市的人口，也無傷大雅。
魚頭人們仍舊是這片海洋中獨一無二的霸主！
只要他們愿意，隨時可以從領地之中沖出去，奪回那些曾經他們已經占領過的領地，重新建造起一座又一座海底都市！
可是，每一次祭祀團召開討論會時，魚頭人們都會把這樣的想法抹殺掉。
“只需要一個兵團的力量，我們就能重新奪回南邊的領土！”
“不認同，我主張繼續等待水的神明歸來！”
“不認同，現在最重要的是守住還在掌握中的領地！”
“認同，土的神明也在沉睡之中，或許土的神明才是身負重傷的那一個，我們沒必要小心謹慎如此！”
“認同，奪回南邊海洋的疆域非常容易，我們可以先做試探，如果土的神明有所反應，我們再退回來！”
一旦談到向外擴張的話題，魚頭人們總是意見對半分。
有認為可以向外擴張的，有認為不能向外擴張的。
每當這時，就會有一個特別一點的魚頭人站出來。
說他特別，并不是因為剛剛成為祭祀團一員的他有多特別，而是因為屬于他的故事會比較長一點。
他開口道：“我們不能冒這個險，這無異于是自殺，你們沒有親身經歷過那一晚，土的神明在吃掉另外一位神明之后，曾向著深淵之子們發出警告，如果我們現在就向外擴張，必然會引來土的神明的攻擊！”
其他魚頭人于是紛紛沉默起來，盡管這個魚頭人的解讀有不小的偏差。
那一晚，魚頭人們在岸邊暗中觀察江寒吃西藍花，結果被江寒的藤蔓血洗，其中只有一個魚頭人活著回來了。
就是剛剛發言的這個魚頭人。
正是因為他親歷了那一晚的恐怖，所以每當他描述那一晚的情景時，其他魚頭人才會如此噤聲！
失去了水的神明的庇護，他們已經徹底沒有了和敵人神明叫板的勇氣…實際上他們曾經擁有的勇氣也是盲目無用的，全都不過是他們傲慢的自以為是罷了！
“看來是沒辦法了，正如達貢所說，我們不能冒這個險。”
“但是也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了，我們需要找到能夠聯系喚回水的神明的方法！”
“水的神明一定在某個地方沉睡著，只要祂蘇醒過來，我們仍舊可以回到過往的輝煌之中！”
魚頭人們激烈的討論起來。
叫做達貢的魚頭人也頻頻附和著，現在的他沒有別的心思，盡管他的確比大多數魚頭人要聰慧一點。
例如，當年在海邊觀察樹人內戰的時候，他一眼就看出樹人不使用遠程攻擊武器，所以才對掌握了咒語之力的大祭司毫無辦法。
不過，即便再聰明，他也不會知道。
就算他們選擇了蟄伏于海中，戰爭也仍舊無法避免。
無論是衛星上挖礦的，還是北邊陸地吃土的，都已然對這片海洋虎視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