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圣戰
像是炮彈一般發射而出！
江寒的三百六十度體前回旋入水，砸出一片燦爛而晶瑩的浪花，海洋隱隱發出了一陣顫抖，那個可怕的獵手又來了！
江寒的離開，給樹人們留下了什么呢？
像是火箭尾氣一樣的效果，樹人們接受了一陣狂風的洗禮，吹得枝葉飛舞欲裂，連同宮殿的堅硬地面，也寸寸龜裂開來！
“父神祂去往了黑暗之海！”
目睹這樣一幕的樹人們，紛紛失去了自我思考能力。
這到底意味著什么？
難道如同流傳數千年的傳說那般，土的神明要和水的神明再度交戰？而那樣的神戰又意味著什么呢？
圍繞著神明，總是有太多太多的疑問。
而信徒們所渴求的東西，卻遲遲未曾真正降臨。
大祭司孤零零的站在宮殿之前，父神的離開，讓他原本亂成一團的思緒，忽然捋直了一條線索。
“父神并沒有否認我！盡管我是有罪之人，但父神已經在我的身體之上降下了神罰！我為自己的罪過付出了應有的代價，卻也得到了重生的機會！”
這是大祭司對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的解讀。
他熱淚盈眶，他的身體不再有任何疼痛感傳來，這神奇得讓他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因為偉岸的神力，懲罰已經到此為止了。
而印刻在他軀干上的“1”，漸漸的不再像是懲罰，反倒像是一種認可！
他，感到一陣自豪。
“他是不合格的！！”
樹人群中傳來的大叫聲，打破了大祭司沉醉于自我的美夢。
候補祭祀中有樹人站了出來！
在樹皮的表象之下，他們神情扭曲且憤怒，那是想要把對方大卸八塊的憤怒！
“該死的！他是不合格的！他觸怒了父神！”
“我們失去了父神的庇佑！全是因為他是個罪人！”
“如果父神選擇了我…”
“不，應該是我…”
祭司們向來高人一等，這的確是與生俱來的規則。
在一個神權至上的秩序之下，你不能期望身為普通樹的其他樹人，能夠有權利在這種時候站出來，去質疑駁斥一個剛剛和神明有過直接交流的祭祀大人。
但如果同為祭祀的話，就有那樣的資格了！
當然，對于普通樹人而言，他們也并非是完全的旁觀者。
現在，歷史何其相似的一幕要出現了，是時候選邊站了！
“圣戰！！！”
這天夜里，爭論不休的大殿前后，傳來了一聲凄厲而決絕的喊聲！
在七八個月亮的共同照耀下，一場生死混戰拉開帷幕！
對于岸上發生的一切，江寒毫不知情。
海洋很大，比陸地要大，這是江寒在這里活了萬古歲月之后，得出的結論。
所以海洋里面的動物也比陸地上的動物長得要大，最重要的是，自帶鹽分，味道更佳！
叮！你吞掉了一只巨型的魚類！
叮！你吞掉了一只不知名的海鮮！
腦海中，一如既往的會有這樣的，條件反射一般的訊息反饋。
不過很明顯的，有一點不同，沒有再蹦出進化度的增加。
這并不是因為吃東西不再增加進化度，實際上是增加的，只不過不知道為什么，現在增加的進化度很少！
江寒對此的理解是，他現在長大了嘛，胃口也比以前要大一些了，又進化過好多次了，食物卻和以前沒什么區別，進化得慢一些，合情合理嘛。
而且，他也不怎么期待進化這件事情。
現在長成一個觸手怪，已經不是他的本意了，再進化之后該長成什么？
會帶小孩子看金魚的怪蜀黍？
那種變態東西，江寒是拒絕的。
“那頭大章魚還活著嗎？”
在水里吃了個半飽之后，江寒忽然想起了那個跟他打過一架的巨型章魚。
的確是很久沒見過了。
不知道對方過得怎么樣，有沒有像他這樣想過對方。
“章魚燒的味道，我都已經快忘記了啊…”
任何事情在江寒的腦海中，都會很快的通往食物的方向。
他其實已經意識到這一點變化了。
他的思維變簡單了。
這算不算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江寒也不知道，總之，他現在需要用到腦子的地方太少了，睡了吃，吃了睡，而有些東西不用就會生銹，就會退化的！
一個高等學歷的人，如果連續好幾年不寫字，只看的話，再拿筆也會生出一種可怕的陌生感，仿佛退化到小學一年級一樣。
江寒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這要不得，我已經和文明脫軌了…”
江寒心頭泛起不舒服的感覺，吃了睡，睡了吃，不用煩惱明天的生活固然是件安逸的事情，但是變成傻子絕非他所希望的。
“那些樹人也算是有智慧的生物，回去之后好好圈養一下，看他們還沒有進入熱兵器時代的樣子，說不定我還能教他們一點東西…等等，火藥是怎么配置的來著？”
海面之下，江寒攥起一個拳頭，撫著自己的腦門。
我曰！
火藥是怎么配置的？在線等，很急！
花了好一會兒的時間，江寒還是沒想起來火藥該怎么配置，他覺得有那么一點點丟黃瓜臉。
作為一個穿越加重生者，竟然連這種常識都不具備。
“算了，也許樹人中有比較聰明的，以后會自己搗鼓出來呢，我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到時候稍微指引一下他們就行了。”
江寒心頭這樣想著，終于是放棄了回憶火藥配置的方法。
“既然要圈養這些樹人，那就得好好辦事，既然如此，帶點食物回去，免得他們餓死了。”
這種感覺，和在家里養小動物的感覺是一樣的！
江寒沒有任何自覺，對于一個存在智慧，并且繁衍了數千年的文明而言，如果連食物都搞不定的話，那還傳個屁的火啊！
于是乎。
江寒再度放出他的幾十根藤蔓，在海里大肆捕獵！
就在此時。
在黑暗密布的海底，浮現出了一座海底都市的輪廓，有長著魚頭人身的怪物，緊張的窺伺著江寒的舉動。
但江寒對于這種小東西的窺伺，完全無視了，他撈了一堆海鮮之后，就踏上了返程！
而這，其實已經是三天三夜之后。
在作為江寒床鋪的宮殿周圍，屬于罪樹們的“圣戰”也即將迎來終結！